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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鬼话桑麻[系统](8)

最起码,能掌握自身的鬼力。

像今晚这样,被人头追得无路可跑的情况,不想再体验第二次了。

这本《冲刺》来的正是时候。

就算文言文看不太懂吧,慢慢摸索,时间久了,总会弄明白的。

傅藏舟对系统不免心生几分感激。

纵然疑虑不曾消除,但……

也什么好怕的。

谨慎无大错。

畏首畏尾就不该了。

哪怕有时候“怂”嘛,年轻人理当心存热血、胸有豪气。

少年靠坐床头,艰难地阅读着《冲刺》总论篇。

从竭力不要走神,到慢慢竟读出些许的意趣……

不知不觉,摒弃了杂念,进入一种“无妄无我”的意境。

傅藏舟没意识到,在其周身,无声无形地荡起了一阵气流。

披散的长发,无风自动。

那一双黑幽幽的眼瞳,似有血色流动,明明灭灭。

不远处,沉睡在陶土盆里的野草,枝叶摇曳,像是多了一丝生机,变得灵动而鲜活。

直到鸡声啼晓。

四邻响起了人声,渐渐变得嘈杂。

他才陡然“清醒”。

天将明。

竟无知无觉地熬了一夜?

不由几分惊奇,傅藏舟再看向书中文字,却有些看不进去了。

便合上书,将其塞回储物格。

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唔,没有熬夜的酸痛。

瞄了眼熄灭的油灯,根本没注意到竟是摸黑看了一夜的书。

这视力忒流弊了。

而一夜没睡,精神头也不见萎靡。

这般体质不能说不好。

是几分感慨。

傅藏舟将被忘在一边的系统,重新“验看”了一遍。

没漏掉什么。

唯一存疑的是,面板有一片留白,感觉像是少了什么。

一时不得而知。

也不纠结。

到这个点了也不想补眠了,没事做就收拾东西吧。

笔墨纸砚、钱财文书,整理好塞入第三个储物格。

包袱也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还有油纸伞和陶土盆……诶?

陶土盆塞不进去。

原来系统背包不可以装入“活物”。

嗯,仔细想想,傅秀才的魂魄应该算是另一类的生命体?

对人而言,鬼是死后状态。

但作为生命体,其存在就是“活着”。

哲学地说,生即是死,死即是生……

打住。

少年的双手灵巧地动起来。

将陶土盆巧妙地用麻布绑好。

不会伤及野草枝叶,往后就可以“背”着陶土盆,不用担心手上一个不稳摔碎了。

然后拿起黑红二色的小棺材。

又见意外。

红棺塞进了格子,黑棺却进不去。

傅藏舟愣了愣。

怎么……莫非是黑棺里封着人头的缘故?

那个人头也算生命体,且还是“活着”的?

默然了片刻。

倒没觉得人头还“活着”就后怕。

而是苦恼,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个人头。

便是不害怕,如果一直随身带着个人头,感觉挺那啥的……细思恐极?

不免纠结。

可一时想不出好法子。

系统也没给个什么提示。

想不出个所以然,那便顺其自然。

傅藏舟一向挺会自我开解。

反正经过了昨夜,尽管对前路仍不知怎么走,但好歹如“温饱问题”这等头等大事,有了解决的方向。

现在嘛,该出门打听打听,怎样尽快抵达京城。

有了固定落脚地,才好安顿。

“客官要是信任小的,这事儿就包在小的身上。”

没什么熟人,便第一时间想到了地头蛇,昨天招待他的堂倌。

堂倌很是欢迎:“这年底的,水路不好走,去京城走漕帮的船最安心。”

漕帮?

听着像黑.社会呀。

傅藏舟便是好奇:“这里头可是有甚么门道?”

堂倌笑了笑:“客官埋头读书,对漕帮想必不了解吧。”

傅藏舟坦然点头:“愿闻其详。”

于是知道了,漕帮是一股介乎江湖与商会势力之间的组织,以水上运糟为业。

当年熹宗昏聩,这类民间组织与江湖势力,呈井喷式发展、壮大。

到睿宗时,国内局势严峻,朝廷一时顾不上处理“黑.社会”。

直至今上继位,才对诸方势力进行了一定的扼制,甚至进行了收编合作。

漕帮就是“洗白”的势力之一。

“钦州坐船到京城,顺风顺水也得个把月,”堂倌说,“漕帮水上势大,不怕遇到水贼或者官府刁难,比较安全。”

傅藏舟若有所思:“漕帮的船应该不是谁都能上的吧?”

堂倌笑得意味深长:“自然得托人。”

傅藏舟心领神会:“不知小哥……可有什么办法?”

“小的有幸知道几条路子。”

傅藏舟心里一喜,非常有眼色地掏出了几十个钱,以此表示一番“心意”。

可别嫌少。

在穷一些的地,一个劳动力许是一天也就挣个几十钱。

当然钦州的人均“工资”要高不少。

但对跑腿的堂倌,这白得的几十个钱也是一笔不菲的意外之财。

堂倌还算爽快,没可劲儿揩油,拍着胸脯一口承诺,坚决不负所托。

傅藏舟稍觉心安。

不是他傻白甜,胡乱就信任人。

谁让他对此间的一切都陌生呢?

据观察,这家客栈虽不是多高档,倒也正规;

堂倌是掌柜内侄,算是有一定的信誉。

反正找牙人吧,不见得更靠谱。

且,花这点钱,没到伤筋动骨的程度。

激活系统后,冥币反倒比这现实流通的钱,对他而言,更有价值。

“客官安心等小的消息,”堂倌再三下保书,“顶多两三天,保准您能坐上去京城的船。”

傅藏舟点点头。

耽搁个两三天也无妨。

趁着空闲,四处走动一番,也能更为直观地了解此间的生活。

便在钦州城闲逛了一整天。

偶尔花几个钱,买点小吃尝尝味。

……也就单纯地尝个味道。

昨夜吃的饼子,效果真不错;

大半天的过去了,丁点儿也没感到饿。

傅藏舟对此相当满意。

无他,目前尚未弄清楚,怎么挣得冥币。

就指望着那三十,不,是二十九张黑糟饼,撑得越久越好。

话说回来……

此间烹饪手法,虽与现代差别不小,有些吃食却别有风味。

啃着叫不上名字的糕点,傅藏舟暗暗表达了一番赞美。

甜滋滋、香喷喷,他喜欢。

这时,心中莫名一动。

一口甜糕尚没咽下,下意识便抬头,看向隔了条城中河,河对面的一栋……

奢华酒楼。

如今眼力极好,他能从酒楼二楼敞开的窗户,看到坐在里头的人。

眼熟。

不消思索,便想起来了,那不是他穿越当天(晚),遇到的那个男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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