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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在噩梦游戏复活了(256)+番外

二楼的谢晏舟,还在微笑着看戏。

“这次,如果你把他抓回来,死活不论。了结这个心腹大患后,我就可以安心养老了。”

听到这里,谢亦明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父亲,我送你去休息。”

而眼前的谢晏舟,也从旁边的窗户翻了出去。

薛砚舟站在二楼走廊上,微微皱眉。他不明白,这段记忆为何会出现在这个房间中。

“……”

有点麻烦。

他似乎想起些东西来,也知道为什么谢亦明会认定自己就是谢晏舟。

谢亦明使刀的手法,是他手把手教的。

刚才,有几段凌乱的画面闯入脑中。年幼的他和谢亦明,在荒岛上厮杀,从众多少年中

闯出一条生路。

在最后决胜时刻,他把刀送入谢亦明的胸腔,只是偏离了一寸。

因为,这场“游戏”只能有一个胜者。

与此同时,谢亦明的刀也捅入他的腹中,两人双双昏迷过去。

“……啧。”

薛砚舟一撑栏杆,翻身而下,然后推门走了出去。

出现在眼前的是熟悉的长廊,诡异的女声响起。

[恭喜你,又找到一个“它”,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呢?“它”就是你,“它”与你同在,永远可以相信的,依靠的,只有“它”。现在,请推开下一扇门吧——]

薛砚舟低头,五指微曲,宛如掌中握着把无形的短刀。他手腕一翻,一挑,做出个短刀入鞘的手势。

“怪不得,我从一开始就掉马了啊。”

他靠在墙上,捂住眼睛低声笑了几声,并未觉得失望,反而认为事情越来越刺激起来。

总觉得,自己在体验一种全新的东西。

收刀的手势是他在那个荒岛上,教给谢亦明的。

这个手法,其实没有其他意义,只是够炫技而已。他倒是没想过,谢亦明那样的性格,会对这样的手法情有独钟。

薛砚舟起身,走向下一道门。

推门而入,看到顾远洲的时候,他竟是一点也不意外。在千纸鹤的作用下,三人接连出现,那在剩下的几扇门中,依次出现也很正常。

属于顾远洲的记忆,就要平和许多。

眼前出现的是礼堂,从豪华的配置看来,这应当是所收费不菲的私立学校。所有的学生穿着明显出自奢侈品定制的校服,脸上皆是一种养尊处优的倨傲。

台上发言的人,正是顾远洲。

从他的打扮看来,显然家境窘迫。他的裤脚,有些短了,露出脚踝,外套似乎也不太合身,看起来不像是量身定制的。

“啧,学校居然让这个穷酸鬼当代表发言,也不嫌丢人。”

“你不知道吗?最近学校正卯足了劲要整学风,那不得搞个典型出来。”

“切,什么玩意儿,也不知道校长抽什么风,我们平时学得可不只这些没用的死知识。”

有女生听不过去,瞥他们一眼

:“那你们还不是考不过顾远洲。”

“嚯,你这是看上这小白脸了?准备招他当上门女婿啊?可他已经是柳家小少爷的人了。”

“你就是嫉妒。”

“嫉妒什么,嫉妒他卖身?”

那几个男生的话愈发不堪入耳,似乎只有贬低台上过于优秀的少年,才能让他们某些方面的自尊得到满足。

眼前的画面就这么突兀地停了下来。

[限时一分钟,倒计时开始——]

薛砚舟傻了。

整个礼堂啊,什么线索都没有,而且台上的人还是顾远洲。顾远洲那人本就心思深沉,从脸上表情几乎无法看出他在想什么。

这怎么找人?

他停下来,脑子里迅速回忆此前和顾远洲相处的点点滴滴,包括曾经见过的和顾远洲有关资料。

有了。

柳家小少爷?顾远洲曾经说过,他欺骗了对自己很重要的人。

而薛砚舟在见到顾远洲时,也本能地觉得对方不如表面温柔,一旦全然相信就会被他骗得什么都不剩。

只有被骗过的,才会有这种下意识的反应。

这个想法才在脑中出现,他已经转身向着礼堂的后台冲了过去。

果然,台上的准备区,他看到了同样穿着校服,专心注视着顾远洲的自己。

年少的他,脸上满是单纯,眼睛亮晶晶的,看起来对台上的顾远洲极其崇拜。

薛砚舟叹了口气,心想当初这个世界的任务自己是怎么完成的。之前的谢晏舟和眼前的高中生,人设差异似乎大得有些过分了。

怪不得,做完这个任务他就申请退休沉睡了,没得精神分裂已经算是心理无比强大。

薛砚舟走过去,拍了拍少年的肩。

“找到了。”

画面再次动了起来。

台上的顾远洲已经发言完毕,走到后台的时候,他迎了上去。

“顾远洲,你真是太厉害了!”

他停了下来,手有些僵硬地放下,似乎是忽然想起来顾远洲不喜欢和人距离太近。

没想到顾远洲上前一步,轻轻抱了抱他,温声说道:“谢谢你。”

两人

并肩离去,仿佛是关系无比亲密的朋友。只有依旧站在原地的薛砚舟,看到了顾远洲放在口袋中手,和手臂上微微绷起的青筋。

他在因为刚刚那个表示友好的拥抱,而感到极度不舒服。

果然是个骗子啊。

薛砚舟收回眼神,随后推开了出现在旁边的门。

也不知道在那之后,顾远洲又经历了什么,开始审视年少时做的事情,再慢慢变成执念,悔不当初。

人总是会在一遍又一遍的回忆中美化已经逝去的故人,如果那个人活着,反而不会如此怀念。

或许,他直接告诉顾远洲当初的自己也是在骗他?会不会有奇效呢?

薛砚舟忽然想起之前顾远洲因为负面效果失控时的表现,抖了一下。不行不行,还是从长计议比较合适。

平日里看起来脾气最好的人,一旦疯起来,才是最为可怕的。更何况,顾远洲内里还是个有些扭曲的性格。

绝对不能给对方一个彻底释放自我的借口。

最后一扇门,薛砚舟看到了秦止。

此时的秦止极其狼狈,倒在一处昏暗,臭气冲天的小巷中。他的腰腹间有个巨大的伤口,严重的伤势足以让任何人失去意识。

秦止却没有,他的眼睛微微睁着,手心还紧紧握着一把匕首。

“我去找个推车!”

薛砚舟进入此处的时候,听到一道少年的声音消失在空气中。

然后,倒计时开始。

他却没有动。

只是站在一旁,低头看着血污中的秦止。

此时此刻,秦止的眼睛中满是警惕和濒死的木然,他完全不觉得那个无名少年会回来。

没几分钟,巷子的尽头又传来了脚步声。

秦止抬头看去,看见瘦小的身影拖着个东西出现。他手指微微一抖,匕首入鞘。

薛砚舟却愣住了。

或许连秦止都没有意识到,他收刀入鞘的时候,用了一个极为独特的手法。这手法,分明是薛砚舟教给谢亦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