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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年代女技术员[穿书](380)+番外

房子秋尚未缓过神来,就听见“砰”的一声,丈夫整个人倒在了地上,立即大叫着:“大杰哥,你怎么了?救命啊!来人啊!”

前头沈玉兰听到后面的动静,有些疑惑地朝后面看了一眼,问刚过来的儿子道:“那边怎么了?”

沈俊平淡淡地道:“好像是有位同志不小心摔倒了,一会商场里的人就会过来吧,怕是得为赔偿的事扯皮,妈,咱们离远些,别一会把奶奶和乔乔冲撞到了。”

沈玉兰忙道:“是,那咱们先不给乔乔看衣服,去日用百货那边看看去。”

贺家这边其乐融融,文江晚上到家,却垂头丧气,如丧考妣,金文英看到儿子这副样子,以为是为他媳妇不回家烦神,不高兴地道:“大江,你不要这样没出息,林羡薇稍微拿乔一下,你就被她拿捏住了,这样可不行,以后这家里,岂不是任她一个姓林的称王称霸了?”

昨天晚上,文登州和文江从贺家回来,都一言不发,金文英只以为俩人是没在贺家讨到好的缘故,压根想不到,儿子离婚的事在一天之间就毫无挽回的余地。

金文英以为两边还在纠扯,她断定林羡薇不会真得离婚,毕竟无论是家庭条件,还是文江个人的条件,都是百里挑一的,林羡薇只要没有昏头,就定然不会离婚。

再者,就算林羡薇昏了头,不还有她妈妈贺亦棉在,还有她舅舅贺之桢呢,再上面还镇着贺黄氏呢!这里头但凡有一个明白人,这婚就离不了。

直到现在,把儿媳家的亲戚在脑海里过了一遍,金文英才不得不承认,丈夫当年给儿子提议的这门亲事,其实还真是不错的,儿媳家那边的亲戚都是识大体的。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过于护短,哪有女儿去人家做媳妇,不受气的?事到如今,她仍旧不觉得自己对林羡薇有哪里过分的地方。

文江有些疲惫,从公文包里把那份离婚证拿了出来,递给母亲道:“妈妈,我和羡薇真的离婚了,以后她就不是你的儿媳妇了。”

金文英望着儿子手上薄薄的一张纸,入眼的“离婚证”个黑字异常醒目,上头确确实实地写着她家大江和林羡薇的名字。

离婚理由是“双方感情破裂”,子女处理一栏是:“一女文一乔跟随女方生活,”财产处理一栏是:“无”。

最后一项其他协议,写着:“双方面议生活费由男方拿出两百元,每月40元,分五月付清。从一月十五日至五月十五日止。”

下头是一个半的骑缝公章。

金文英拿着离婚证明的手,止不住地抖,“乔乔,乔乔也归她了?”

文江坐在了椅子上,头靠在椅背上,望着屋梁道:“是!”

金文英气到:“大江,你糊涂啊,那是咱们文家的孩子!你怎么能让林羡薇带走呢!”

文江有些嘲讽地道:“妈,你不是说,不管乔乔在贺家住多少年,始终是我们家的孩子吗?她们爱养,就给她们。”

金文英一时哑口,瘫坐在了椅子上,怎么也想不明白,好好的儿媳妇怎么就真的闹到了离婚的地步?

儿媳妇那不声不响的性子,怎么就敢干出离婚的事来,林家和贺家的人,竟一个都不劝吗?她心里想不通,就问儿子来。

文江苦笑道:“是她妈妈和舅妈闹到我单位来,让我无论如何得把离婚报告给打了。妈,我和你说了,羡薇要离婚。”

这时的金文英,已然如丧考妣来!

第197章

金文英一晚上碾转反侧都没睡着,想的都是从前和儿媳的相处来。她也知道,自己是有些难讲话的,对儿媳的要求是严格了些,姐姐总说她也就是碰到了林羡薇,要是换个脾气大些的,怕是早就和大江搬出去住了。

事实上,她对这个儿媳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不然当时就不会同意俩人的婚事。

父母都是公职人员,舅舅还是申城纺织工业局局长,自己是教师,儿子刚结婚的时候,她和邻里街坊说起林家来,心里难免都有两分骄傲。

和她们文家正是门当户对的。

就是儿媳性格太好了些,她难免有些得寸进尺,有时候对上儿媳来,隐隐想逞一逞做婆婆的威风。就是那次,看到羡薇给大江兜头浇了一盆水,她没忍住,对儿媳动了手,事后想起来,心里也有些心虚,怕儿媳告到娘家去。

没想到林家和贺家一直没动静,她心里才安一点,欺负起儿媳来,也就越发没了顾忌。

知道文江在外头,可能有些情况,她不但不帮着儿媳,还话里话外的刺激她,看着她面上青青紫紫的,竟然觉得还挺好笑。

这下儿媳真走了,以后家里的事怎么办呢?她娘家以前虽也富裕,但是她妈妈去的早,应酬交际和管理仆人这块,并没有人教她,到了婆家以后,前头有婆婆管着,后来婆婆没了,她整日里和保姆斗得乌鸡眼一样,在这一块弄了不少笑话出来。

每次出门,邻居们都问她:“文英,梳子找到了没?是你家保姆偷的吗?”“文英,馒头数目对上没有,是保姆偷吃的,还是老鼠吃的啊?”

次数闹得多了,丈夫对自己很有些意见,她自己也觉得难为情,对请保姆这事,自己都觉得有些紧张和烦躁。

好在羡薇很快就进了门,家里的这一摊子事都交给她来做,使唤起来比保姆还顺手些,从不敢和她大小声儿。

这么几年,已然习惯了,现在再想到找保姆,想到街坊邻居望着她的略带打量和嘲笑的眼神,金文英立即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她又想到了乔乔,到底是自个的孙女,她嘴上虽然嫌弃儿媳妇生了个女儿,但是到底在自个身边长大的,最近大了一些,能跑会说的,家里都跟着热闹许多。

不过俩天没见到,她心里就惦记起来,这以后要是年不年的才见到一回,那可不是要自己的命吗?

想到这里,忍不住用手推了推丈夫,“登州,乔乔就真给林家了?我可不同意,要是在林家长大,以后别说奶奶了,怕是爸爸她也不认啊!这怎么说也是我们文家的孩在啊!”

妻子一晚上翻来覆去.唉声叹气的,扰得文登州心里也烦得很,也一直只阖着眼,并没睡着,此时听见妻子问他,忍不住气道:“那怎么办?接回来,你管她吃喝拉撒?”

金文英一噎,她年轻的时候就没管过孩子的吃喝拉撒,那时候文家条件好,光是给大江,都雇了俩个保姆的,自己一点可没沾过手,现在她就是想管乔乔,也是有心无力。

“不然,登州你去一趟贺家,和贺之桢说一声,让林羡薇回来,我也不和她吵架了,之前的事儿就算过去了。再说,不过就是拌几句嘴,她哪来的那么大气性,说离婚就离婚了,你说杂志社和学校那边,怎么就都同意了呢?这工作做得也太不负责了。”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文登州气得胸口又起伏起来,到底没忍住道:“你儿子都养小妇了,人家为什么不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