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攻的病美人逃不掉了(3)
“哎!我想起来了!!”
容轻急忙打住:“是我欠了你一百万,我现在就还你。”
景沅眼眸缓缓弯起:“回头我给你银行卡号。”
跟容轻算完账,他看向景白微。景白微就是他的大哥了,和他关系并不算好。当然,主要原因在原主身上。原主那嘴上不饶人的性格,景白微没趁他小时候给他扔池子里,就算手下留情。
最后。
景沅悄悄看向离他最近的男人。
这,应该就是书中的超级大反派纪晏了。
纪晏的皮肤很白,眉峰至末端,勾勒出清冷的线条,墨色的瞳仁专注平静,气质矜贵忧郁。
隔着一米的距离,景沅嗅到了淡淡的琥珀香。
这个味道很好闻,带着苦苦的杏仁味,却又夹杂着檀木香。
他想起书中读者对纪晏的评价——一个疯批却迷人的反派。
想到自己以后的境遇都跟面前的人息息相关,景沅心底五味杂陈。
凭借纪晏目前对他的态度,想要扭转乾坤,难上加难。
景沅抬起头,小猫似的无辜眼神委屈巴巴望着纪晏,尤其可怜。
他恍惚间想起,原主上个月穿着性感睡衣半夜去纪晏房间挑衅的事情。
原主的话说得很尖锐。
“纪晏,你是对我不行,还是对所有人都不行?”
景沅心情万分复杂,抬起瘦弱的手臂微微挡着额头。
不然他还是死了算了。
不过,死之前他打算把容轻给他那一百万花光再说。
就是不知道纪晏会不会趁他身体虚弱时对他下手。
这时,他注意到纪晏眸光一沉。
略显疏冷的目光似乎要将自己看穿。
景沅巴巴收回视线,赶紧裹好小被子。但他实在想去卫生间,过了几秒试探地掀开被角,悄悄瞄着纪晏。
掀开被子的力气他还是有的。不过他想依靠背部肌肉坐起来,目前无法实施。
他假意虚晃两下,想看看景白微这个便宜大哥来不来扶他。
可当他虚晃一分钟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对兄弟情判断失误。
景白微没有打算扶他的意思。
景白微也很纠结。自家弟弟不愿意让自己碰他,无论何种接触。因为他们刚刚谈事情,让护工在门外临时等候,景白微打算将护工叫进来扶景沅去卫生间。
可当他走到门前时,忽然听到容轻的声音:“纪晏哥?”
景白微回头,发现纪晏不知何时起身将景沅抱起。
两人身高差明显,景沅又瘦,窝在纪晏怀里腰部几乎被纪晏的宽大的手掌挡住。
景沅同样惊讶,褐色的瞳仁不解地瞄着纪晏,像极了认生的小猫,生怕纪晏将他推出去找一个无人的角落悄悄解决掉。
他没穿鞋袜,细瘦的小腿陡然暴露在空气中,白得刺眼。
景沅不明白,纪晏怎么突然温柔起来了?明明刚刚还冷漠地看着自己。
纪晏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贴心地让景沅坐在轮椅上,并用毛毯披在景沅身上,长腿微屈,蹲下静静望着他:“我带你去卫生间。”
这句话,好像刻意放缓。
甚至还夹杂着一丝担忧。
景沅不知道纪晏究竟是怎么想的,抿着唇:“嗯……”
纪晏的眼眸同样是褐色,但颜色比景沅要淡一些,直直望着一个人时,带着莫名的深邃和难以言说的压迫感。
轮椅在昂贵的复古地毯上轻轻滚动。背对着所有人,纪晏推了下眼镜,嘴角挂上古怪的笑容。
很好。
看来他真的重生到了五年前,景沅还没来得及毁掉他的一切时。
第2章
走廊里的光,格外明亮。
纪晏高大的身躯缓缓推着轮椅,冷淡的视线落在景沅身上。
纤长白皙的指节握着轮椅,咯吱作响。
这次,这次打算换个方式从对方入手。
过去那三十几年,他为了找寻父母车祸的真相,奔波数年。因只有景家知道父母车祸的真相,他被景沅要挟、算计、陷害……
他孑然一身,没有任何牵挂的人,始终活在父母车祸的执念中,像是在那密不透风的漆黑卧室,不见半点光亮。
这次,既然给了他重生的机会,他一定要把握住。
走到卫生间旁,纪晏停下脚步。
敛起情绪,他扶着景沅起身时,俊美的脸庞染上没有一丝温度的笑意。
“沅沅,这段时间我很想你。”
两人挨得很近。
淡淡的琥珀香环绕在鼻息间,景沅呼吸陡然变快,病态的脸上浮显出难以掩饰的惊讶。
想他?
纪晏是不是落了半句没说?
比如想他快去死之类的?
景沅呆了似的神态迟缓不定,睫毛跟着颤了颤,开始怀疑他看的原书剧情是否是真的。
半晌,琉璃似的眼睛悄悄垂下。
“喔,我也想你……”
说罢,一股热气莫名涌上景沅微润的眼睛,他小声补了句:“特别想。”
目前他猜不透为何纪晏的行为与剧情相悖,还是先顺着对方说比较好。
纪晏不见情绪的浅褐色眼眸微微一怔,紧接着在景沅看不到的角度浮现一丝阴鸷的笑意。
景沅大病初愈,在床上躺了半月致使四肢有些麻木。从轮椅上勉强起身,很久才迈到里侧卫生间门口。
侧面盥洗镜里的他瘦得可怜。
景沅看了一眼,宽大的纯棉卫衣里几乎还能装下一个人,走路时衣摆晃动得幅度很大。
不过,这张脸确实好看。
青白脸色虽然憔悴无光,如玉的眉眼却格外灵动精致。
见景沅磨磨蹭蹭,纪晏靠在盥洗台前,颀长笔直的腿微微屈着,略显疏冷的眉眼看起来有些不耐。
轻轻推了下鼻梁上的银丝眼镜。
纪晏:“沅沅,需要我扶着你吗?”
他尽量让自己显得很温柔。
景沅猛烈咳嗽两声,紧接着弥漫起一层绯红,像朵羞答答的喇叭花扭头与纪晏小心对视。
纪晏究竟是怎么了?
居然还要给他扶着?
“还是别扶了,毕竟是隐私部位,回头你还得洗手。”
景沅体贴地说完,继续颤颤巍巍扶着门把手走进卫生间。
听着卫生间里欢快的口哨声和水声,纪晏剑眉微蹙,半晌都没说话。
他总觉得,醒来后的景沅有些奇怪。
……
两人回到卧室时,容轻已经打算离开。不甘地注视着纪晏,离开前道:“纪晏哥,我可以单独跟你聊聊吗?”
纪晏没看他,但走出卧室。
走廊里,容轻的语气很急:“纪晏哥,你跟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否则怎么会突然跟景沅亲近起来?
后半句,容轻没有宣之于口。
纪晏今天看起来有些疲惫,浅褐色眼眸不染一丝温度,浅浅瞥了眼焦灼万分的容轻。
容轻,他从小到大的发小。
同时也是在纪家破产时,最先跟他撇清关系,落井下石的朋友。
纪家破产时,业务被许多大型企业吞并。望着父母兢兢业业打下的江山被所谓的朋友们趁火打劫时,那种无能为力和憎恨他到现在都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