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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21)+番外

谭城宣看顾简,“你没尝试过说服他们离婚吗?”

顾简看着护城河:“你看这条河,我以前差点跳下去。”顾简给谭城宣讲十二岁那年发生的事。“我用自己的生命威胁他们,没有用;我报过警,没人管。”

顾简苦笑:“这世界好大,可我觉得自己像一片没有根的树叶。”

谭城宣不假思索地握住他的手:“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

顾简轻微的斜一下嘴角表示微笑,显然他没有把谭城宣的话放在心上。

谭城宣也感觉刚才这句话太不合时宜,顾简并不稀罕有谁陪着他,他只是不看重生命的价值。

谭城宣认真道:“顾简,你当初没有死,是因为你不甘心。这世上有很多你没见过的风景、你没见过的人、你应该去感受的新鲜的生活 。你活着不是为了任何人,只为了你自己。你才十七岁,你要往前走,去看看外面。”

顾简终于扭头看谭城宣,“我知道,我在等那一天,可在此之前,我不知道还需要坚持多久。”

谭城宣微笑看他:“会过去的,很快就会过去的。”

三十一

日子又重新恢复到从前,那日清晨的大打出手和往次一样成为顾家稀松平常的历史。

谭城宣在高二下学期的期中考试上,奇迹般的提高了一百多分。从前只能考两三百分的他,首次在成绩单上看见了“4”开头的数字。谭城宣刚拿到试卷时,激动的不知道怎么好,双手捧着顾简的脑袋照他脑门上吧唧一口。

顾简:“……”

顾简发现谭城宣最近越来越喜欢动手动脚,去食堂吃个午饭也勾肩搭背的。顾简抗议再这样压下去该不长个了,谭城宣就改成摸头。

谭允听完儿子的分数,难以置信,一年前连考专科都困难的谭城宣,如今都有希望上三本了。谭允拍桌,必须要好好感谢一下顾简同学。谭城宣立刻说出企图:“爸,五一放假,我想带顾简出去玩玩,行不行?”

谭允:“你们两个小孩子在外面不安全……”

“爸,我今年都19了。”谭城宣无奈。

谭允不舍灭儿子的兴,退一步道:“出去玩没问题,不能走远。在锦阳市里转转吧。锦阳有山有水,够你们玩几天。”

谭城宣想有总比没有强,锦阳就锦阳吧。等考上大学,再和顾简去远一点的地方玩。

顾简假期向来没什么事情可做,谭城宣热心安排,他乐于听从。

顾简和谭城宣父辈都是小县城的公务员,远远谈不上大富大贵。谭允给谭城宣准备了不少零花钱,顾简却坚持两人均摊。谭城宣不乐意,顾简笑他:“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爸是贪官?”

谭城宣佯装不满:“你怎么能污蔑你的父母官呢?”

锦城坐大巴车去锦阳需要两个多小时,两人戴着耳机看mp4上的电影,不一会就晃的想吐。收了耳机,靠着椅背闲聊。顾简看着高速路旁田地里绿油油的一片,考身边人:“你知不知道我们这边的气候,小麦一年收几次?”

谭城宣:“顾老师,那地里是韭菜。”

顾简:“……”

顾简离开锦阳时才一岁,对这里完全没印象,从小四门不出,乍一下车,看什么都新鲜。谭城宣之前在网上查好了酒店,定了十九层的标间。锦城最高的楼也才十二层。顾简进了酒店房间,从落地窗兴奋地往下看。

“你不恐高?”谭城宣站在旁边拉开右边的窗帘。

顾简眼睛里亮晶晶:“你不觉得看着下面会觉得心情很开阔?”

谭城宣闻言笑笑,搭着顾简肩膀带他往阳台走,“这里看的更清楚。”

阳台是从液晶电视墙面旁边凿出的小隔间,放了个一人高的花架,剩余的空间就够两三个人站立。偶尔有风吹进,悬挂的窗帘会飘到床上。两个人并排撑在阳台上往外看。

“这里可以看夜景,锦阳市的全貌基本上尽收眼底。”

顾简一直面带微笑,认真地听谭城宣指着远处的建筑依次给他介绍。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两人放好行李,下楼吃午饭。

三十二

下午谭城宣带顾简去芙蓉园。锦阳的茶叶是从宋朝开始闻名全国,芙蓉园是锦阳为了再现宋朝风貌,设计仿建的汴京盛景。

顾简学习时遇到有趣的东西会上网查图片找视频来重现书上的文字描写。可在网上看的再多,也不如实地感受一次。芙蓉园仿建的十分传神,宫殿楼阁完全按照一比一的比例重建,龙椅上的浮雕栩栩如生。两人从入口沿着中心湖一路往里,路过的御膳房、宫女殿,甚至标着“净房”的地方,顾简都好奇的跑进去看,然后讪笑着出来。

逛到五点多,到了皇宫外的汴京夜市。商家都穿着宋朝服饰,坊间挂着一个个布匹做的招牌。“武大郎”站在锅炉旁叫卖烧饼,貌美的“潘金莲”在一旁甩着手绢陪游客照相。谭城宣拉着顾简去吃烤鱼,要了两碗米酒喝完就上头。

顾简有点佩服谭城宣这种一杯就倒的烂酒量,人高马大的纯爷们,酒量差的像个姑娘。顾简很少喝酒,但是天生的好酒量,喝的再多也不会醉。于是吃完饭,顾简只好半搀着谭城宣回去。

谭城宣醉的不厉害,只行动略有些迟钝,被顾简摔在床上,过几分钟才醒悟过来回酒店了。顾简正在浴室洗澡,模糊的剪影投在磨砂玻璃上。谭城宣听着水声,年轻的身体变得十分难受。他虽然平时嘴上混话瞎说毫不顾忌,身体却是个实打实的雏。青春期身体萌动,夜晚做了好梦,偷偷爬起来上网找片子看,看不了两眼犯恶心,随随便便撸几下过了劲就蒙头大睡。

顾简从浴室出来,头发上还滴着水,穿着自己带的睡衣,领口宽松,露出被热水蒸的红润的锁骨。他弯腰拍谭城宣后背:“起来洗澡。”

谭城宣睁开刚刚匆忙闭上的眼睛:“唔。”身子却一动不动,谭城宣不敢动,胯下的东西硬?挺挺,一翻身就会被顾简看到。“我趴两分钟就起。”

顾简见他醒的差不多,站起身去阳台上擦头发。

谭城宣立刻从床上爬起来,拿出睡衣挡在腰间闪进了浴室。花洒的水从头浇下,谭城宣垂着双手任温水冲了五分钟,下?身的东西依然没有消下去。谭城宣关了水,闭眼靠在墙壁上,脑子里浮现出顾简清瘦的,润红的锁骨。右手握住自己的小兄弟,谭城宣咬着牙快速动作。

谭城宣在浴室里足足磨蹭了半个多小时才出来,顾简背靠阳台看他:“还以为你在里面睡着了。”

谭城宣尴尬地擦头发:“头晕,动作迟缓。”

“你酒量怎么这么差?太让人意外了。”

谭城宣不服:“我长的很像酒鬼?”

顾简笑:“可你现在连个姑娘都不如啊。”说完又想起什么,勾唇道:“你吃酒心巧克力会不会也醉?”

谭城宣扔了毛巾:“你侮辱我——”其实他没吃过,因为不爱巧克力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