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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舟(98)+番外

骑乘的姿势入得非常深,叶从洲全吞进去后抱住贺彦不让他动,低声道:“等一会儿。”

贺彦胯下忍住不动,上身可忍不住,三两下脱了叶从洲衣服,沿着他胸前舔弄。

几分钟后贺彦开始上下挺动,嘴唇仍在叶从洲锁骨间流连。叶从洲脖子上挂的链子随着身体的起伏上下起落,是不是砸在贺彦鼻梁上。叶从洲看着难受,想伸手解了那链子,却被贺彦握住手,“别动。”

叶从洲喘道:“……啊……你、你不嫌碍事吗……唔……轻点!”

贺彦:“链子是我找大师算过的,坠子里面还装着护身符,等你过完生日再取。听见没?”

叶从洲眯眼,起伏之间他像是看见了多年以前他从高架桥掉入河里时波光粼粼的水面。

窒息、绚烂、绝望。

那种灵魂出窍的虚无与空茫,那种生命剥离时极致的痛,那种宛如飞入云端的空灵,在这一瞬间全都重现。

叶从洲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那是贺彦的声音。

叶从洲睁开眼,看见贺彦幽深的眼。身体从剧烈的抖动中平静下来,叶从洲低头,看见自己将一大滩浓稠白液喷在贺彦小腹。

贺彦与他同时高潮,此时也稍稍平息,抱住叶从洲吻他嘴角。

叶从洲恍然梦醒,方才那瞬间,应该就是他前世死的那瞬间。

他果然再次经历了,但他没死。

叶从洲感受着贺彦温热的唇,也是,贺彦刚才死死拽着他呢,他的身体他的灵魂刚才都在贺彦体内,他走不了。

叶从洲环住贺彦,喃喃道:“我死不了了,别怕。”

回应他的是贺彦激烈炙热的吻。

番外三、梦里不知身是客

这是叶从洲去世的第五年。

也是贺彦退出娱乐圈的第五年。

今天叶从洲的粉丝组织了悼念活动, 一早天还没亮,墓园外面就来了近千人。

贺彦驱车到墓园,看到黑压压的一片人头, 没有下车。

叶从洲生前写了很多歌, 粉丝们全程都在不停唱,唱着唱着就有人哭起来。

贺彦坐在车内, 闭上眼听外面的大合唱,一首接一首, 全是他烂熟于心的歌。哭声也传进他耳朵, 听的耳膜鼓胀着疼。

就像五年前他跳下高架桥, 在水里寻找叶从洲时,河水不停灌进耳朵的感觉。

贺彦一直等在墓园外,直到粉丝们离开, 才拿了一束花下车。

叶从洲的墓碑前堆满了粉丝送的花和书信,墓园有规定,不允许祭拜的人自行在墓园焚烧,所有书信,入了夜, 就会有工作人员来收走, 送到统一的地方焚烧。

贺彦坐到墓碑前, 像过去几年那样, 打开那些信封, 将信读给叶从洲听。叶从洲从前说过,他的耳朵比眼睛记忆力好, 听到的东西比看到的记得更深,所以是个当歌手的材料。

贺彦每读一封信前会大致浏览一下,猜测写信的人是男是女,是什么性格,然后模仿他们的性格特色来读信,声情并茂,像是化身为粉丝。

贺彦总觉得,他每年读这么多信,叶从洲会记得他的声音吧?叶从洲会慢一点忘记他。

在叶从洲投胎转世之前,能多记得他一秒,他就知足。

他原本连这一秒,都配不上的。

贺彦读了几封后,墓园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顺便送来了一个很大的塑料箱。贺彦与他一起将信装了进去。叶从洲逝后第一年,贺彦是想在墓园把信读完,可信那么多,他长时间待在墓园,绝对会有记者过来拍他,他倒无所谓,但不想让叶从洲不清净。于是墓园的人就将信全装起来让他运走了。

这些信是粉丝的心意,粉丝过后会询问墓园如何处置的,墓园如果实话实说,这些粉丝绝对会上门撕碎贺彦。

叶从洲当年意外去世,他与贺彦的关系很快就被网友扒个干净。他的粉丝从此视贺彦为死敌,别说带走这些信,哪怕贺彦的名字与叶从洲同时出现在某条新闻里,也绝对会被粉丝投诉到删除新闻。

叶从洲的粉丝恨贺彦,可贺彦不恨他们,甚至无比珍重他们。这世上还有很大一批人从始至终心无旁骛的爱着叶从洲,他们坚持的越久,叶从洲活在世人的心里就越久。

如今的贺彦,千方百计追寻叶从洲的痕迹,有一缕遗留着就很好。

贺彦仍住在原来的家里,偌大的别墅群,只有他这一栋的灯会整夜整夜的亮着。

贺彦将灵位放在叶从洲从前的工作间里,在这个房间待久了,贺彦也学会了弹弹琴敲敲架子鼓,就像叶从洲从前喜欢做的一样。

满满一箱书信,贺彦每天读几封,往往能持续几个月。

“洲洲,我还记得你第一次开演唱会时说的话,你说感谢生命中所有的际遇,你说想要珍惜身边所有的人,你说会唱很久很久。

那时我正处于人生最低谷,你像个耀眼的太阳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是透过你,才知道生命是应该热爱的……”

贺彦读着读着,声音逐渐减弱,眼睛看着那几行字,觉得嗓子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声音。

贺彦在叶从洲去世之后没有哭过,他有过生不如死的感觉,可即便最难以承受的时候,他的眼睛依旧是干涸的。

这封信在贺彦读过的信里并不算出挑,文笔和感情都排不上前列,可贺彦却哽住了喉,直到一滴泪滴到信纸上,迅速晕染开,贺彦一抬手,发现自己哭了。

贺彦有些意外,他自认最近的情绪还算平和,也很少做噩梦,比去年年底的状态好了很多,现在并不是他最为痛苦的时刻,可他竟然哭了。

这一哭,像是把压在心底五年的痛全扯了出来,□□裸的摊在贺彦面前,他的眼泪越流越汹涌,最后只能攥着那封信嚎叫出声。

清晨,樊真连续几通电话,才将睁眼发愣的贺彦叫醒。

樊真三年前有了儿子,不巧的是那孩子的生日与叶从洲的忌日是同一天。

樊真提过想让儿子认贺彦为干爹,他想试着让贺彦有个寄托,甚至还说出了“说不定小孩就是叶从洲转世”这样怪力乱神的话。可贺彦一口回绝了,连句委婉的理由都没给。

樊真于是将儿子的生日改了,往后推一天,每年的今天叫贺彦来参加生日会,好让他不必过度沉浸在昨天的悲痛里。

在樊真看来,万事都有因果,贺彦如今的情形,说一句“报应”并不为过,但他是贺彦的朋友,不可能眼看着贺彦消沉度日而不管不问。这几年,该想的办法他都用尽了,甚至曾经还找到一个与叶从洲有五分相似的大学生,带着那男生去见贺彦后,贺彦差点当场与他绝交。

樊真从始至终都知道叶从洲的存在,贺彦这一段初恋,樊真是全程旁观着它开花结果的。在他眼里,贺彦是爱叶从洲,但这爱太寻常太普通,就像一个酒柜里中等价位的红酒,谁都见过,谁都品尝过。

樊真万万没想到,这酒喝起来没什么新奇,后劲却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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