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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的董小姐(33)+番外

祁璟刚从她身后绕到前面,便发觉女孩儿的眼皮颤得厉害,俨然不是方才的迷盹模样……醒了还要装困?祁璟坏心骤起,本要替江月系身侧系带的手,往边上偏了偏,酥软之处,恰贴在了男人手上。

“江月呀。”祁璟带了几分诱哄的语气,手背更在她胸侧蹭了蹭,“还没醒吗?”

祁璟甫一碰到江月时,她全身的注意力便都往那一处去了。祁璟动作刻意,江月焉能不知他是察觉自己装睡,故意叫她服软。

“没醒。”答得依旧坚决。

女孩子要跟自己较劲,祁璟一时热血上来,偏也不愿退让,他索性伸手探向外衣中,隔着一层里衣,揽住江月后腰,人亦是跟着逼近,“董姑娘,还不肯醒?”

他的呼吸呵在她的脸上,江月自然知道两人距离已有多近,她脸慢慢开始发烫,这样的亲昵,竟是两人坦白心意以来的第一次。

只是,即便害羞,她也忍不住贪恋这样的温暖。

“不想醒,怎么办?”

“那便不醒了。”

祁璟倾身,双唇碰触,彼此都像是被电了一下,没多胶着,极快地分开了。

江月猛地睁开眼,眼神里还有几分不可置信。

祁璟却是迅速地收手,往后倒退两步,转身走了出去,江月尚未从那个蜻蜓点水的初吻中回过神,男人已是不知去向。

·

“嘶——”

“哎唷——”

陆阅山怀里抱着厚厚一摞文书,甫一出门,便撞上了人。他怀中文书都是历年军户中人参军的名单,万分重要,他顾不得骂人,只能先抱着东西往后急退,待让开几步,陆阅山才在心里道了声幸亏,幸亏没骂。“章副将?您怎么来得这么早?”

“将军在里面吗?”

“在是在,不过……”陆阅山话音未落,却见副将章盛已经迈开步子要往里去。陆阅山忙横跨一步,挡在了章盛跟前,“不过,将军有令,半个时辰里,他谁也不见。”

陆阅山开口的时候略有一点心虚,今天自家将军有些不对,不仅没去视察营中操练,还绷着一张脸,刚进门就把自己给支了出去。只是,将军的不对劲,不是他玩忽职守的借口。陆阅山面带三分笑容地立在章盛面前,俨然是不肯退让的意思。

“阅山,是章副将吗?”两人正僵持,祁璟的声音忽然从房中传出,陆阅山不敢耽搁,连忙称是。

他背后的门被猛地拉开,祁璟长身玉立,竟是未披甲胄。“出什么事了?”

祁璟既然自己出来,陆阅山自然不好再挡着章盛,他往后倒退一步,恭敬守在二人身旁。

章盛面有尴尬,压低声道:“将军,属下今日一早收到了家书,内人说……说,安如郡主带了属下幼孙一并往夏州来了。”

祁璟没料到章盛急着找自己,竟是为了私事,他使了个眼色示意陆阅山退下,继而侧了侧身,“先进来再说吧。”

两人一并入了房中,祁璟正要倒茶,却忽然想起壶中冷茶已在方才被自己一饮而尽。他无奈地重新放下,转回目光,望向章盛,“怎么回事?”

安如郡主是已经过逝的小秦王岳安庆的嫡亲妹子,六年前下嫁章家,为章盛长子章子嵩之妻。谁知,三年后章子嵩不幸为流箭所伤,正中要害,为国捐躯。那一年,祁璟与章子嵩同为军中校尉,亲眼见过安如郡主扶棺恸哭之状,念及往事,这安如郡主来得虽不合规矩,祁璟却也不曾责问章盛。

“内人信中也没写清楚,大抵是郡主想带敏之看他父亲征战的地方,想着这个时节,夏州既是气候宜人,又是和平无战,因此便……”

章盛神情有些心虚,安如郡主虽是他章家媳妇,可郡主到底是皇亲,君臣有别,她非要这个节骨眼上来夏州,谁也阻拦不得。

祁璟微一沉吟,即刻道:“既来之,则安之,我让薛徽去做安排,你放心便是。只不过……不可因私废公!”

第27章 夫君

是日,祁璟回来得格外早。江月习惯性地在房间的地毯上做晚功,身体舒展,背脊弯出一道美好的弧线。

江月倒着身子看见祁璟推门进来,不由带了些惊诧地坐起身,“今日怎么这么早?”

祁璟把佩剑顺手往墙边一挂,点了点头,脸上俨然有着不容忽视的愁色,“嗯,没什么大事,索性回来陪你。”

江月趿着鞋站了起来,在一旁桌子上倒了温水递向祁璟,“嗓子怎么哑了?先喝口水。”

两人境遇非比寻常,便是知道彼此心意,却也没什么机会花前月下,祁璟一天比一天忙,江月能尽的心意便是不做打扰,更多的体谅对方。

祁璟单手接了茶碗,扬脖一饮而尽,“我从大营回来的,适才喊了几句话,不打紧。”

“我瞧你怎么心事重重的?营里出事了?”江月一面打量祁璟的神色,一面把铺在地上的毯子卷了起来,竖到墙角。

这原是两人方在一起的时候,祁璟特地从旧时萨奚人留在夏州城的东西中翻找出来。他见江月有时会在地上练舞,其时天气虽然温暖,可地案究竟阴凉。他母亲生产时便受风落了病根,祁璟印象深刻,便立时取了这毯子来给江月。

照理说,缴获归公一向是他军中不成文的规定,倘使不是为了江月,祁璟断然不会起这样的心思……可是,萨奚人编织的毛毯确实厚实,祁璟自知短期内已经不能给江月像方守成所提供的那般安逸的生活,只能竭力弥补。

这礼物虽小,却实打实地藏了祁璟的一番细腻心思,江月收到时不知有多欢喜。除非当真练功要用,平日决计不会当作寻常地毯来铺。

祁璟等江月一股脑忙完了,才伸手拉过她,将人拽到身边,两人挨着在罗汉床上坐下,“没事,只是有一个故人要来夏州,我有点担心你。”

江月扬眉浅笑,一双柔荑一并拢着祁璟的大手,“担心我什么?”

“是安如郡主和她的儿子,她夫君章子嵩原先和我是一个旗下的战友,不过……已经牺牲了。”

江月看出祁璟眼里隐隐的担忧,猜到他是顾忌这一场战争艰险,是以温声问道:“那他牺牲的时候,你就是将军了吗?”

祁璟不知江月所言何意,如实回答,“不是,那时我与子嵩都还是校尉。”

“难怪。”江月刻意装得神态轻松,语调也透出得意,“我夫君是常胜将军、不死战神,非但如此,他还从不让麾下战士做无谓的牺牲……因此,祁大将军,你就不要担心我了。”

这是祁璟第一次听她说到“夫君”两个字,他又惊又喜,竟忘了探究江月话中深意,只是追问:“你适才叫我什么?”

“祁大将军呀。”江月眨眼,满面无辜。

“再往前。”

江月自然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她双颊透粉,却不肯答,只低首轻嗔:“谁说是叫你了,惯会自作多情。”

祁璟原是虚搭着江月腰际,听了她的话,情不自禁便收紧胳臂,将人用力揽在怀中,“江月,你想嫁给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