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将军的董小姐(8)+番外

?

“原没想到,你还会跳舞。”这是江月第一次在林子里练早功,阿古看得目瞪口呆,不免出言称赞。

江月笑嘻嘻地用余光扫他,颇为得意,“你没想到的事情多了,以后有机会我再表演给你看。”

她收势,凑到阿古身边。阿古忙递出汗巾,任她拭去额上细密汗珠儿,继而又将披肩递上,叮嘱道:“刚出了汗,别吹风,小心着凉。”

“多谢。”江月眉眼弯弯,一轮初阳笼罩在她身上,映着整个人都有着淡淡的金色光圈。

阿古神色宠溺,江月由得他这样痴痴地望着自己,也不阻拦,只犹自享受着身体舒展后的惬意。

然而,总有一个人,在江月最不会料到的时候出现。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将军?!”

江月放下汗巾,方转过身来。祁璟与江月见到的大多时候是一个表情——愠怒、隐忍,眼有寒光,这让她又想起那天早上,来自异性的带着占有欲的威胁。

江月手指都生了颤抖,没有人知道她做了多少天的噩梦才将平复了那种悄然生长的恐惧。在陌生的时代、陌生的环境,连一个可以倾听她的人都没有!她一个人躺在帐篷里,男人的脚步声徘徊在外,每一个靴子压弯草儿的声音,都踩在她心上,是威胁,更是压抑。

她每一天都盼着能看到朝阳的升起,唯有天空的辽阔,方能抚平人内心深处最可怕的记忆。

?

此时,阿古面向祁璟单膝而跪,拱拳行礼。江月却是愣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触怒祁璟,再惹祸上身。

阿古伸手拽了拽江月衣角,示意她不要再违拗。然而,江月只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疏离之意,溢于言表。

“你和阿古在这儿做什么呢?”祁璟声音低沉,简单一个问句,都能带出诸多责怪意味来。

江月努力抑仄声音中的颤抖,简明扼要地回答:“看日出。”

祁璟登时大怒,“我几时许你离开营帐了?还来这么远的地方!”

江月厌恶之情油然而生,第一次两人相撞时,对方的蛮横,第二次无缘无故地被他驱赶,第三次他为一句无心之语而加以威胁,第四次他又出尔反尔,想占有自己……这样的男人,要她虚与委蛇尚可应付一二,献上身体,那是想都别想!

羞愤的情绪涌上大脑,江月想到的只有一个“逃”字。她不是没谋划过,听阿古说,顺着漠水一路向东南,就能进入雍州地界。她此刻有良驹,疾奔一日,总也能摸到村庄人家……反正祁璟不能丢下所有,直接来追,拖延个一时二刻,未必不能甩掉他。

江月缓缓往后退去,直到靠在树上,想要不动声色地解开拴马的绳索。

这点小动作如何能瞒得过祁璟的眼,他眉峰一簇,趁其不备,突然伸手,捞在江月腰上,打横将人高抓起来。

祁璟动作迅捷,两手抱住江月,翻身跃上马背,疾速向军营驰去。江月的惊呼,随着风声,渐渐淡了。

而阿古立在原地,忽然意识到江月适才想做什么……她想逃?

?

陆阅山见祁璟回来,忙是迎上,“人找着了?将军的伤不要紧吧?属下已经传了军医……”

他话说到一半,已然注意到了那个趴在马背上,十分狼狈的江月。再观祁璟脸色,陆阅山知趣地闭嘴, 半晌道:“属下先去打发了军医。”

祁璟跃下马,受伤的脚骤然持重,他眉峰不经意地一皱,很快便又松开。

他打横抱着江月,抬腿径往自己帐中走去。几个等候的军医得了陆阅山传令,纷纷退出,正与祁璟打了个照面。谁知,祁璟理也不理,兀自绕开众人,走到最里间。

小心翼翼地把人放下。

江月被马颠得难受至极,好不容易坐下来,下意识弯了身子,倒在榻上。而她虽然难受,却一声不吭,犹自压抑着胃中翻墙倒海的呕意。

“既然我之前没说,今日补上也不迟。以后,没有我的许可,你一步也不准离开营帐。有什么需要,让阿古替你去弄。”

冷冰冰的声音从江月耳边响起,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若有违抗,杖责二十。”

江月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角,无声地抗议着。

祁璟自然也没有漏过她的动作,纤纤十指,绞着那一层布,无端让他想起那一个尴尬的早晨。他初醒时,是被兵士地轻唤吵起。身边的女孩儿睡姿不甚雅观,被子缠在腰间,两条长腿□□着,成了早晨一道极诱人的风景线。

第7章 道歉

鬼迷心窍一般,祁璟忽然向前倾身,想把江月的衣角从她手指里解救出来。江月察觉他动作,下意识地缩了缩。祁璟顿住,好不尴尬。

“我……”女孩儿比过去还怕他,大概是误会了那个早晨的事情。

祁璟低声一叹,坐正身子,“我没想轻薄你,那日的事情是个误会……”

他被她的身体迷住了没错,可确实没想对江月做什么。江月许是因为蹬开被子,格外怕冷,是以两臂交缠着抱住了祁璟一条胳膊取暖。他本想悄悄起身,不承想江月越抱越紧,不得已方用上蛮力。

谁想,祁璟下手没个轻重,反倒这么一捏把江月捏醒了。

女孩儿第一反应就是呼痛,祁璟唯恐外人知道,当即便去捂她嘴,再加上多年行军的本能反应,自然是要把对方所能带来的一切威胁,在第一时刻“掐死在摇篮里”。

祁璟将事情原委同江月说了明白,他虽没直言事起于江月睡姿不雅,而江月已是明白过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好不尴尬。

她不知该不该尽信祁璟,尽管她睡觉时,确实有不老实的“前科”在,但当时男人的反应,也并不像他自己口述那般光风霁月。江月犹豫一阵,隐晦地试探道:“若你所言当真,那……那你为什么……”

后面的话她有些不好意思问,可祁璟竟也领会了精神

他没想到江月把当时的事情记得这么清楚,连自己的变化都全然感受到了,更令他惊讶的是,江月居然明白这象征着什么。

不过,只是转念,想起适才江月畏缩模样,祁璟便自我诠释为“受到惊吓”的后遗症。他努力用冷淡的神情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从善如流道:“我当真无意唐突你,你也不必因此事就惧了我。反正,以后我睡在外间,不会再动你分毫。”

他顿了顿,忽然挑眉看了眼江月,“你今日牵马,想逃?”

江月仍自沉吟,没注意祁璟问什么。片刻,他权当江月是默认,淡淡道:“你不用想法子跑,有机会,我自然要送你离开大军,还你清白之身。”

不再给江月插嘴的机会,祁璟兀自续言,“如今军情紧急,刻不容缓。待入了冬,大河结冰、溪水干涸,萨奚人就会不顾一切地攻城掠池,我们需得抢在他们之前把战线往前推进,这是国之要务,干系了千万黎民,我不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