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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抢了我的金手指[快穿](121)+番外

顾重阳瞳孔紧缩,下意识放轻了呼吸。

事到如今,再隐瞒下去只会让这两人之间变成谁也解不开的死结。与其让少年带着无知无觉的失望与愤怒,不如让他知道当年的真相。

这是陆修杰和林秋白在不久之前同时产生的想法。

于是两辈子以来,顾重阳第一次得知这件在他看来也是够匪夷所思的真相,明白了那个男人为何独独对自己那么不近人情,甚至几度想要杀了他。

陆修杰最后说道:“庄主是个很心高气傲的人,这么多年来,他始终觉得这是刻在他身体上洗不掉的耻辱,而你的出现也是在不停的提醒他这个耻辱的存在……”

“重阳,我不请求你谅解庄主,但我希望你不要恨他。庄主厌恶的不是你这个人,而是你作为那次事件而出生的有着他血脉的儿子这个身份……”

顾重阳抬手盖住自己的眼睛,连带着脸上的情绪一起遮挡:“师傅,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会儿……”

陆修杰闻言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在少年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起身出去。

顾重阳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亲娘因为生了他而病逝,亲爹视他为耻辱,唯一期待他出生宁愿不折手段的祖父,却从头至尾不敢以真面目来对他,只是藏头露尾地披了张师傅的皮……

呵呵,说起来,祖父期待的也不是他这个人吧?

他期待地只是继承了顾家血脉的这一层关系,而不是他本人。

他顾重阳算什么呢?

什么都不是。

☆、第88章 第八个防盗章

顾飞云大概也知道流云山庄的人会到处找他,带着顾景溪挑选的路线都是人迹罕至的那种,穿山越岭,饿了就近打个猎采摘些野果,困了就直接树上眯一宿,让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景曦实实在在地体验了一把野人生活。

只有右手可以活动的景曦行动多有不便,因此这一路上的三餐其实都是顾飞云解决的,就连捡柴火这种小事情他都自己代劳了,看得出经验值爆表。

夜里,两个人蹲在烧得旺盛的火堆旁边,顾飞云隔着火光看了眼对面的顾景溪,目光落在他完全僵直的左手上:“喂,小鬼,你不是跟着陆修杰学习了医术么,自己去找药治一下肩膀。”

景曦抬眼一扫,很快又沉默地低下头来,望着跳跃的火光发呆。

肩膀上的伤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他还是把左手固定了,只用右手活动。

不过他不想告诉顾飞云这一点,甚至这几天来,他连话都很少说。

又一次被无视的顾飞云不满地在那边哼哼唧唧:“这小鬼怎么会这么闷,简直跟那个臭小子一个德行。”

景曦岿然不动。

他不清楚这人要带他去哪里,对方暂时也没有伤害他的打算,他唯一的目的似乎就是想阻止自己回流云山庄。

景曦其实并不是很着急回去,正好顾景溪和顾槐安之间的感情转化需要一个契机。

剧情已经完全改变,沈天阔已死,顾景溪的命运不会沿着顾重阳重生前的轨迹发展,也不会向他重生后的剧情靠拢。因此顾飞云的出现也算是歪打正着地给他们两人提供了一个机会,让顾槐安意识到顾景溪对他的重要性的时机。

顾景溪跟着顾飞云在深山老林里穿行了一个多月,最后在一处悬崖底部的山洞里落了脚。

山洞不是很深,里面明显有人生活过的痕迹,可以睡人的石床,还算干净的棉被,甚至还有几套换洗的衣服,洞口还用树枝搭了个简易的木门,看着简陋,但并不显得脏乱。

景曦深深地怀疑这就是顾飞云这几年的住所,看他对这里很熟悉的样子,绝对不像是第一次来。

山洞距离地面大约有二尺高,恰好阻隔了一部分的潮气。不远处一条河流自西向东穿林而过,景曦他们的所在地应该离水源头不远,仔细听的话可以听到很清晰的哗啦啦的水声。他放出精神力查探了一番,果然在五百米开外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瀑布。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

如诗般描写的壮观。

“小鬼,我去抓几只野鸡来,你待在这里不要乱走。”

顾飞云丢下这句话正要往外走,忽然又折回来在顾景溪的身上点了两下,景曦立马感觉到丹田一空——内力被封住了。

他还很有成就感地点点头,满意地说:“这样就不怕你乱跑了。”

景曦:“……”

这么高的悬崖,难道我还能飞上去吗?你老人家也看得起我了吧?

景曦很无语。

顾飞云却不管这些,他一个提气,转眼人就在数十米之外了,如鱼得水地混进了河对面的林子里。

无所事事的景曦决定去河边好好搓个澡,这一个多月来风餐露宿的,为了不让顾飞云发现他肩膀的伤势情况,就连洗澡都是很马虎地擦一擦就了事。

眼下碍眼的人走了,他终于可以好好地洗一洗了,最重要地是可以挪用空间里的洗漱用品……等把泡泡全部冲走,就又变成了一个香喷喷的顾景溪。

顾飞云回来时,少年已经在山洞前的地上生了一堆火,正在烤湿衣服。

他眼神古怪地看了两眼顾景溪,动了动嘴,似乎想要说什么,最后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两人解决完温饱,顾飞云伸了个懒腰,丢下一句“我离开一会儿”就走了,两个时辰后才回来,也不知道去了干了什么,脸色不是很好。

奇怪地是,从这一天之后,顾飞云每天都会消失四个时辰,上午两个时辰,中午时分会回来,到了下午又会离开两个时辰,天擦黑才会回来,常常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自言自语的次数都变少了。

景曦和他相处了这么久,心里多少有点明白顾飞云在武学造诣上似乎遇到了瓶颈,多年来一直没法突破,不知道是因为心境不够,还是觉悟不够。

毫无疑问,顾飞云练的也是流云剑法。

从顾槐安那里,景曦知道流云剑法一共有两套,一套心法一套剑法,一共分为十二重,但能够练到最后一重的人少之又少。

越到后面越难练,顾槐安目前为止只练到第九重,正在突破第十重,而顾景溪也只到第六重,顾飞云他虽然不是很清楚,但也绝对没有突破最后一重。

所以现在,这人是在为这件事而苦恼吗?

景曦只想说,呵呵,活该!

他也不是没在古代社会生活过,但像顾飞云这样的亲爹,景曦真没见过。似乎在顾飞云的观念里,他就只在乎两件事情,一件就是参透流云剑法十二重,另一件事情就是让顾家流云剑法后继有人。

人家生小孩是为了继承香火,他生小孩是为了继承家族武学,比起儿子和孙子,这人最看重的其实是他们顾家的武学,儿子和孙子只是用来完成目标的工具。

在察觉到顾飞云深埋在骨子里的这个观念后,景曦忽然心疼起了顾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