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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宫复仇记(74)+番外

作者:小宴 阅读记录

我不会再欺负她,定叫她过上最舒坦的日子。

那个时候我功名赫赫,自然也不会再叫阿蘅小觑……神仙眷侣,岂不乐哉?

可我怕阿蘅知道,会恼,会厌,是以只先告诉了阿蕙,请她替我保密。若我有负阿蘅,则请她狠狠责罚于我。

阿蕙知晓后颇受感触,竟肯以三大杯酒为我践行,她说,大将军务必珍重,阿蘅会等你回来。

只是……阿蘅没有等到我。

一开始,我原以为她是真的死了,走了。但宣定三年,有次我偶然经过普觉寺,想替阿蘅的姐姐求一本经书。但我万万没有料到,普觉寺的住持竟告诉我,我与阿蘅仍有缘分,只消耐心静等,必有得偿所愿之日。

大师所言不虚。

宣定四年,康氏造反。我领军平叛,立了头功。其时,调军虎符并不在我手中,经此一役,皇兄也知晓我在军中势力。

莫说平叛,便是再造一次反,再夺他皇位一次,何尝不可呢?

可我跪在皇兄面前,立誓永不踏入邺京。

只因那一日,我听到阿蕙说……她不是阿蕙,她是阿蘅。

皇兄不信,可我信了。

她眼角的滴泪痣愈发淡了,在她养病的短短一年,便了无痕迹。她写的诗,根本不是阿蕙的字迹,提笔收笔,都有阿蘅当年欠缺练习的缺漏之处。她爱吃葡萄,会用话揶揄我。她重伤在身时,更唤了许多次“阿姐”。

我知道她是阿蘅,因为我独独在乎她的生死安危,在乎她的喜怒哀乐。

皇权天下,和一个重伤未愈,又失忆半疯的女人。皇兄自然选择了前者,然后成全了我。

皇兄追封宁蕙为诚懿皇后,在棺椁里放了一卷《桃夭》和一卷《江神子》。然后让秋家认阿蘅为女,写入宗祠,改名秋蘅。

宣定五年,诚懿皇后的国丧结束,我娶秋氏女为妻……婚后一月,携阿蘅并赴雍州。

我身无实权,不涉地方政务,安居一隅,不再与大魏风云扯上丝毫干系,只专注地照顾着将养身子的阿蘅。

阿蘅已忘却昔日之事,只记得她有个待她很好的姐姐。她不相信她姐姐死了,每日争吵着要见姐姐,我没法子,便请秋芸帮忙,每月送来一封书信,算是姐姐的关怀。

这样,阿蘅终于满足。

她乖顺地靠在我怀里,每天都要读一遍秋芸的信。她总喜欢拉着我的衣角,笑眯眯地问:“嵘哥哥,姐姐待我真的很好,是不是?”

我会收紧双臂,在她上扬的唇角轻落一吻,“不要再说你的姐姐了,再说,本王就要吃醋了。”

她得意的笑,笑声爽朗又轻快,全然不似我过去在大魏宫里见到的那样。她不甘于我的束缚,故意挣脱开,从我膝上跳下,往后跑出几步,“你不高兴,可我偏偏要说,姐姐最疼我,姐姐待我最好,连你都比不上……”

我拿她没法子,只能无奈地望着她,她一蹦一跳地在院子里闹,我怕她摔倒,或是牵连到旧伤,唯有从藤椅上站起来,走出阳光最好的那一块,跟在她身后,陪她逛过一个又一个的园子,从府前到府后,再到晴绿台上。

有时,我会讨饶,抢先几步追上她,拉住她的手,温柔道:“没关系,总有一日,我会比你姐姐待你更好。”

阿蘅摇头,十分不信的模样,“怎么可能?姐姐是我的亲人,你比不过她的……”

我佯怒,弹指敲她脑门,“那我就不是你的亲人了?以后你还要替我生孩子,到那时候,我是爹,你是娘,我们才是亲人。”

阿蘅兴许是怕我真的生气,也兴许是听了我的话,觉得颇有道理。乖顺地拥住我,靠在我肩头,不无担忧地问:“你是我的亲人,那姐姐怎么办?她可只有我一个……”

我本想劝解她,阿蘅却突然兴奋万分地抬起头,笑逐颜开地问:“不对,我想起来了,姐姐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对不对?你是我的亲人,姐姐她有皇上!”

不等我回答,阿蘅便欢喜地笑出声,她从我的怀抱里跑开,兀自坐在晴绿台里的美人靠上。她不像寻常女子一般,柔若无骨地倚着倚靠,而是一条腿撑在地上,另一条腿跪在椅子上,毫无规矩可言地扒着栏杆,望向一览无遗的雍州山河。

我突然不想再说话。

她还记着生命里最好的那些事情,这已足够。而剩下的不完美,将由我为她补偿。

天渐渐暗了,不知不觉中,我竟陪着阿蘅在晴绿台上呆了一整个下午。

无言无语无声,却有山有水有情人。

这样的日子多逍遥,我又如何能不爱此间风光?

那首诗的下一句是什么来着?

不等我细想,阿蘅已是心有灵犀地一般回首,笑吟吟地望着我,“夫君,你看……这不正是向夕波摇明月动,更疑神女弄珠游。”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阿蘅在坤宁宫罚跪,不同角度的描写可见第二章、第五十三章。

呼……这个番外,不喜欢前一个尾声的可以当结局看。

希望阿蘅死了的,就认为她被刺死,了无牵挂地离开世间好啦。

无妨。

我个人希望阿蘅得以解脱。

但这个番外,我写得也还蛮开心哒~失忆也未尝不是一种新开始。

剩下的番外也许没有这么长了,阿蕙的不写了,秋芸的写一个短的(我个人很喜欢的角色嘤嘤嘤,脑补了很多故事给她),岳峥的不写了(被我自己黑的不想再见到他,哼!)

然后用第三人称番外写小片段,交代一个前尘和一个后事。

争取明天一口气发上来!

55、番外

宣定二十二年,吾皇驾崩,这一年,我四十二岁,是为静贤妃。

吾皇龙潜之时共有一位正妃,四位侧妃,然而陪他走到最后的,却只有我一个。因此,皇帝遗诏,叫我殉他而去。他大抵是临终前心怀感念,要他的储君岳世英以皇后规格将我下葬,并赐我与他合葬……普天下的百姓虽知晓这是无上荣耀,可他们大抵也不乏对我的同情。

我唯一的女儿,亦是吾皇的长女昌宁,伏在乾清宫外大哭不止,想求世英看在我多年辅佐他母后的面子上,留我一命。我淡漠地拉起女儿,让她的丈夫接她出了宫。

世英站在我身后,目送着他关系一向不错的妹妹满面绝望地离开。彼时残日余晖,犹如杜鹃啼血,映得大魏宫凄寥极了。

“贤母妃。”世英仍用旧日的称谓唤我,可我自然不能再以他母妃自居了。

我退开几步,面向他恭谨地俯身,“皇上,昌宁失礼,请您恕罪。”

“无妨,那是人之常情。”他伸手虚扶了我一把,寡淡一笑,“母妃不必多礼与我多礼,只管同过去一样唤儿臣英儿便是。”

我摇头,“礼不可废。”

世英知晓我固执之时必不肯退让,怔怔地望了我一阵,便不再强求,只是作罢。“母后在仁寿宫等您,您若无事,便先过去见母后罢……殉葬一事,您可与母后再行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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