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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妾(55)+番外

应小檀听他这么说,就知道这上面的东西,决计不会害了自己就对了。

四王的说法也确实是为她考虑,应小檀立时把字条叠了两折,握在手心,“我明白了,多谢四王爷相助。”

“小嫂嫂别客气。”四王脸上重新恢复成温文尔雅的笑意,他先应小檀一步,往门口走去,“以后,若再有与娜里依过不去的事情,小嫂嫂大可直接请我帮忙,不必顾忌……”

四王伸手推开门,秋风裹着寒意猛地闯进屋来,应小檀下意识地缩□子。四王却忽然道:“上一句话,记得也别告诉三哥。”

·

和四王爷的交割耽搁了好一阵子,应小檀往裕湘院走的时候,脚步不由得就快了起来。

一边走,她一边把字条悄悄递给福来寿,“一会儿我见机会提到这张字条,到时候你就说一直没时机,所以才没给王爷看,明白了吗?”

福来寿匆忙地点点头,“良娣弄明白这上面的字了?”

“没有。”

“咳……”福来寿被自己的口水呛得险些晕过去,“没有您还……”

“大概知道一点了,总之,你放心吧。”

应小檀深吸一口气,人已经立在了裕湘院的门口,“成败在此一举,我就不信……王爷还能再护着娜里依!”

给自己鼓足了劲儿,应小檀三步并作两步迈进了裕湘院的正房。

“小檀见过王爷,王爷万福。”

“起来吧。”赫连恪坐在里间,吩咐人把应小檀直接请了进来。

如她所料,躺在床上的娜里依,并无半点病容,此时借题发挥,泰半是为了请郎中进来传递消息……只是娜里依没想到自己会让福来寿从中截了胡儿,这才恼羞成怒,命人去请了赫连恪。

赫连恪坐在床不远处的圈椅上,朝应小檀招了招手,不无温柔地道:“你也过来坐,娜里依有几句话想问你,你照实答就是了,不会有事的。”

“是,小檀省得了。”乖乖地坐在赫连恪下首,应小檀微微抬眼,用余光打量着卧榻中的娜里依。

果不其然,见到赫连恪当着她的面,还对旁人这样照拂,娜里依的脸涨得通红,露在被子外面的手也牢牢攥成了拳。

应小檀一笑,与娜里依正面相对,“姐姐有什么想问的?小檀一定言无不尽,知无不答。”

“别叫我姐姐!区区一个汉人,还想和我做姊妹么!”娜里依咬牙切齿,眼神里的厌恶挥之不去,“是不是你从中作梗,不许郎中来为我探病?!”

应小檀“啊”了一声,看了眼赫连恪,茫然道:“这……小檀可没有这份儿本事,姐姐病了的事,还是适才我跟王爷在一起的时候才知道呢。”

赫连恪烦躁地转了转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别问这些有的没的,你不是说应小檀想栽赃给你罪名吗,挑一针见血的问!挑你觉得冤枉的问!”

娜里依神情有些慌张,她适才是冲动之下,一时失言,赫连恪进门就说她无理取闹,她这才信口开河,一个劲儿往应小檀头上栽赃。

若是在以前,赫连恪必会一笑了之。

他再了解她不过,她厌腻汉人,厌腻大魏的土地并非这一日两日的事情,若非如此,当初也不会舍弃太子,而选择这个根本不可能继承大统的三皇子。

她根本不想当什么皇后太子妃……她想要永远生活在漫无边际的草原上,永远做那颗马背上的明珠。

她在等……等改朝换代,等跟三王爷一起回到草原上去。

可是好像一夕之间,她就觉得自己已经等不到了。

“怎么不说话?”赫连恪见她沉默,语气稍微放柔了些。毕竟是宠爱多年的女人,一时的不喜,并不妨碍赫连恪习惯性地对她表现出宽容。

应小檀也是噙着笑,耐心地望着娜里依,等待她的下文。

娜里依逼着自己强打精神,依然摆出旧日里的不依不饶,“那郎中呢?之前为我看病的郎中呢?”

应小檀气定神闲,“这个得问青玉姐姐吧?小檀不打理家事,听都听不明白呢……不过,说起郎中,我倒想起一桩事来了。”

她偏首,望向赫连恪,“王爷,福来寿和您说了吗?”

娜里依心里咯噔一声,有意阻拦,福来寿却已是心领神会地上前一步,主动道:“应良娣恕罪,奴婢一时还没来得及向王爷回禀呢。”

赫连恪蹙眉,“怎么了?”

应小檀不再搭腔儿,任由福来寿交代,“之前上刑的几个人,奴婢担心他们捱不住,今天一早请了郎中过府,给他们简单查看了下伤势。奴婢原本是怕郎中夹带的草药有问题,别叫那些人有什么想不开的,隐瞒的,一剂药下去再没了命,正翻看那药沫子呢,结果,发现了这个。”

他从袖口里摸出字条,恭恭敬敬地递到了赫连恪跟前,“奴婢不识得这字,又没处打听,只能留下来,请王爷权夺了。”

赫连恪接了字条,本能地去问应小檀,“你看过了吗?”

应小檀倒是答得直白,“看过了,福来寿问我认不认识来着……这可真真儿是难为人。”

她话音甫落,赫连恪却猝然站起,他捏着字条的手都抖了起来,“娜里依!?”

赫连恪不可置信地转过头,狠狠地盯在娜里依身上,“真是你做的不成?”

娜里依一惊,脸上惶然之情毕露无遗,只是嘴上还在坚持,“王爷说什么呢,我倒、我倒有些不明白了……”

“你自己看!”赫连恪把纸条揉成一团,直向娜里依床上抛去。

赫连恪的力道用了十足,小小的纸球砸在墙面上,竟发出了“咚”的一声。

娜里依心里愈发慌乱,忙不迭拾起字条,颤着手展了开来。

应小檀目不错珠地望着娜里依,但见她原本还红润的脸庞,霎霎眼的工夫就白若新雪,神情惨淡。娜里依嘴唇翕合,半点声音却都发不出,素日咄咄逼人的黑瞳,现下只会左右流转,显得涣散失神。

娜里依惊惶着,犹自低头喃喃:“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落在你们手上……”

应小檀好奇心起,小心翼翼地去拽赫连恪的衣角,“王爷,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赫连恪重复了一遍应小檀的问题,冷笑一声,极力压抑着怒火,“那张字条上写得是……良娣明鉴,为主子报恩,死得其所,但求庇佑家眷,多多照拂。另,王爷已觉蹊跷,越问越深,请早送人离京,以绝后患!”

他只看了一遍,竟将纸条上的字如数背了下来。一字一顿,竟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掷地有声,叫应小檀都听得胆战心惊。

娜里依猛地里从床上爬起来,一个跟头栽在地上,膝行向前,不断地求饶,“王爷,王爷您误会了,我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这和我没关系啊王爷!”

她往前爬,赫连恪却往后退,仿佛生怕被娜里依沾上一样,神情里透出无限的厌恶,“和你没关系?你真当本王是三岁小儿,听不懂你的诳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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