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房间后,里面只有严时驰一个人,孟花然瞧了瞧他被咬伤的胳膊,说:“你平时不是很精明吗?怎么有时候这么犯傻?”
“我为什么犯傻?”严时驰一边说,一边抓着孟花然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你猜猜看呢。”
孟花然能清楚地感受到严时驰的心跳,热烈有力,并且一下比一下跳得快了。
“我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你还猜不出来吗?孟花然,我在追你啊!”
第23章
十七岁时,严时驰去往美国参赛,一群学生当中,亚洲人很少,他只匆匆看了孟花然一眼。
异国他乡的初次相逢,是两人的缘起。严时驰那时也完全没料到,他与孟花然的缘分能维持那么久,转眼都过了十五年的光阴。
已经三十二岁的严时驰,今晚倚靠在床头,怀里也搂着孟花然。
怀孕后的孟花然,越发嗜睡,晚上九点过后,就开始昏昏欲睡,但他习惯听着严时驰的心跳声入睡。
孟花然如今养成的这个习惯,不知是否受到了过去的影响,严时驰回想起他们交往中的一些事,不禁弯唇一笑。
“你在笑什么?”孟花然问他,由于好奇心作祟,他忽然就没了睡意。
严时驰贴在他耳边,跟孟花然讲起了过往的一些甜蜜小事,比如叫他别藏着心事,可以在手心里写字;也握着他的手放在胸前,让他感受心跳等等。
严时驰也感慨道:“然然,你都不知道你以前有多难追,我追了好几年,一路看着你从基层的实习生,成了你们公司的孟总。”
孟花然听后一愣,有点不敢相信:“有那么难吗?严时驰,你明明长得这么好看,做饭也好吃,而且又愿意陪我一起画画,玩乐高和看动漫。”
“哈哈,以前你可没这么夸我,是不是把我的优点都悄悄藏在心里了?”
严时驰此刻的心情分外好,蹭了蹭孟花然的鼻尖。
漫长的时间最能考验一份感情,孟花然隐隐有所感触,问:“你追了我那么多年,你累不累?没想过放弃吗?”
严时驰笑着摇摇头:“寻宝的路途必然是充满艰难险阻的,并且越是罕见稀有的宝物,越是难找。这也像是攀登高峰一样,我早已做好准备,所以就埋头一直向前了。”
“那如果你好不容易爬到了山顶,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应该会很伤心难过吧?”
严时驰“嗯”了一声:“肯定会有所失落,但既然是我的选择,我就不会后悔。而且并不会一无所获的,攀登过程的酸甜苦辣,是我的体会与经验,即使没寻到宝物,我站在顶峰也能欣赏美景。”
孟花然静静地听着,听着耳边严时驰的话语,也靠在他胸口,聆听着严时驰的心跳,许久都没吭声。
“然然?”严时驰唤他,还以为他靠在自己怀里睡着了,谁知,孟花然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并且还主动捧起了严时驰的脸颊。
孟花然凝视着严时驰的双眼,也不知在思考什么,没一会儿,他粲然一笑:“恭喜你!严时驰,你很幸运,经过你的不懈努力,已经成功登顶了!”
严时驰立即会意,配合着孟花然表演:“那我想请问一下,我有奖励吗?”
“奖励就是……”孟花然仍旧捧着严时驰的脸,然后对着他的嘴巴,亲了一口,“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奖励就是我啊!”
现在的孟花然有时候看着傻乎乎的,却是纯真又可爱,他大笑起来时,双眼里如同有三千星芒,装满了星星。
“大乖宝,不只是你,还有这儿的宝藏。”
严时驰笑道,用手轻轻揉了揉孟花然的肚子,里面的小生命已经快三个月了。
高中毕业后,严时驰去了英国留学,他在那边等了许久,都没有孟花然的消息。
他伤心失落,焦虑不安,有阵子整个人都郁郁寡欢,他误以为孟花然出事了,也许这辈子再也无缘相见了。
得知孟花然成了郑总的养子后,听着各种流言蜚语,严时驰也震惊气愤,生怕那些谣言都成了真,但在孟花然面前,他始终都笑脸相迎。
孟花然车祸失忆,也失去了孩子的一年多里,被噩梦纠缠的人不只是孟花然,同样也有严时驰。
他也完全不想回忆那些,临近自己生日时,他潜意识里也有些拒绝害怕,希望时间能倒流回去,那么一切苦难都不会发生。
严时驰从来都不曾怪过孟花然,却恨过他自己,因为他没能及时阻止和挽留那一切。
孟花然的手颤抖不稳,却无数次地拿起了画笔;孟花然吃着最爱的草莓蛋糕,却摸着平坦的肚子,总是问严时驰,肚子里曾经有过什么?
孟花然哭着亲吻和拥抱严时驰,隔了一段时间,却又遗忘了他……
人与人的悲喜并不相通,无论承受着多么大的压抑与酸楚,严时驰明白冷暖自知,也渐渐习惯,并且接受了上天这般的安排。
到了这一年,同样是一间屋子,一张大床,但严时驰拥有了怀里欢笑着的孟花然。
夜渐渐深了,严时驰微微阖着双眼,此刻是从未有过的满足。
“严时驰,醒醒,你快醒醒!”
次日一早,睡梦中的严时驰被喊醒了,孟花然一脸欣喜,眨动明亮的眼睛,“我!我……我想起来了……”
严时驰一惊,顿时也睁大了双眼:“你想起了什么?然然。”
“我想起了两个名字,一男一女,他们都姓严,男孩叫……”
第24章
孟花然说他想起了两个孩子的名字,话还没说完,严时驰就抢先道:“男孩是不是叫‘严裕温’,而女孩叫‘严裕柔’?”
孟花然听后微微一怔:“我……我以前也跟你说过,对吗?”
严时驰挑眉笑了笑:“然然你啊,明明自己早就取好了名字,还藏着掖着,不好意思告诉我呢。”
之后,严时驰又跟孟花然说起他们的一些往事……
大概两年前的夜里,严时驰难得睡得早,他都已经睡了一觉,迷迷糊糊中把手伸向旁边,却发现枕边空荡荡的,原先睡在他身旁的孟花然不见了。
他顿时睡意全无,赶忙起身寻找孟花然。
深夜十二点半了,书房的灯却还亮着,灯光从门缝间透了出来。严时驰见此,不禁皱了皱眉,然后悄悄地推门而入。
老郑总因病去世了,身为养子的孟花然,忙完这位养父的葬礼,又急着去处理公司上下的事务。依据老郑总的遗嘱内容,孟花然从他手中接管了整个郑氏集团,也拥有了最多的股份。
尽管孟花然连续操劳了一周,手头上却还剩下不少事情。现在压在他肩头的担子太重了,他凡事又喜欢亲力亲为,所以晚上到家后,孟花然仍旧对着电脑在工作。
见状,严时驰摇摇头,说他已经怀孕了,身体是最要紧的,劝他今晚早点休息。
本来九点的时候,严时驰哄着孟花然入睡,两人也已经闭眼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