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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56)+番外

不知谁发出一声轻微的咳嗽,让皇帝回过神来,要不是今夜在这里遇见,他差不多都忘记这件事了,想起上次连这人的名字也没问,他抬了抬下巴:“你叫什麽名字?”

“奴才叫齐蓼。”

景焄大为失望的摇了摇头:“这名字难听得很,”他略一沈吟,“蓼草生於湘水,以後你就叫蓼湘吧。”

小太监得了御赐的名字却并没有流露出什麽欣喜,而是抬起头神色复杂的看了皇帝一眼。一旁的老太监在他胳膊上用力拧了一把,低喝道:“蠢才,还不快谢恩。”

他吃了痛,恭顺的磕了个头:“奴才叩谢皇上恩典。”

景焄定定的看了他一会,招过一边的王遣,吩咐道:“把他带下去洗干净了,送到朕寝宫来。”

王遣虽是一怔,但还是立刻答了声“是”。

寝宫内炉炭烧得很旺,温暖如春,香炉里燃的是奇楠香,缭绕着散开,香味浓郁,闻着便觉得五脏六腑都暖了。景焄早先的醉意又涌了上来,眼皮发沈。面前晃过一个身影,是宫人端来了醒酒汤,他接过刚喝了两口,王遣便领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那人洗净了面孔,又在灯火通明的大殿里,看得比方才要清楚得多。他与一年前相比变化不大,只是已褪去了青色的稚嫩,身量也高了些,一双眼睛低垂着,牢牢的盯着地上。

“你们都下去吧。”景焄将碗放回宫女手中,摆了摆手。

蓼湘看着众人一个个走了出去,表情越来越不安。

“你过来。”

他闻言小心的向前走了两步,又停下,缩着肩膀,头都快低到地上去了。

景焄大声道:“朕让你过来!”

蓼湘整个人都被他吓得一抖,走到近前。他刚刚洗过的一头青丝还没干,湿漉漉的披在身後,唇色嫣红的,看着皇帝的眼神带着防备。

景焄伸手在他光洁的下巴上摸了摸,满意的笑了:“躺到床上去。”

他瞬间变了脸色,“扑通”一声跪到了男人脚边,一面低声哀求一面磕头:“皇上,饶了奴才吧……”

男人一把拉住他,低声的呵斥道:“起来!刚让他们把你洗干净,又弄脏了。”

他扯着蓼湘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来,用麽指摩挲了一番他的唇瓣,阴恻恻的笑了起来:“真是不懂规矩,这时候你应该说‘谢圣上隆恩’。”

景焄将他拎上床,见他身上只有一件丝质的长袍,里面什麽也穿,倒省了他的麻烦。当下趁着酒劲,将他翻来覆去做了几次,只觉得滋味比之前更好,颇有些回味无穷。他扳过低声抽泣的人的脸,伸手抹去他脸上的泪痕,径自吻了上去。说来也奇怪,蓼湘在被进入时一直挣扎个不休,然而亲吻的时候却很乖顺,一动不动。他在那双柔软的唇上亲了几次,还是不满足,又捏开了他的下巴,将舌头探了进去,舌尖相触的时候,仿佛有一把火从小腹烧开,烧得他连理智都没了,将蓼湘的腿狠狠的分开,将性 器顶在那微凹的入口上,深深的插了进去。

第二天早晨,身边的人连同剥下的衣服一起不见了,景焄有些恼怒的坐起身来,喝道:“来人!”

王遣忙不迭的跑了进来:“皇上有何吩咐?”

景焄啪的拍了下床柱:“那个人呢?”

“回皇上,奴才已经他送走了。”

“送走?”景焄闭上眼抚了抚额头,“把他调到朕身边来伺候。”

王遣显然吃了一惊:“皇……皇上……”

景焄皱起眉:“怎麽?朕的话你听不懂?”

“不是,只不过,”王遣低声道,“他可是风七公公身边的……”

“朕记得,”景焄摆了摆手,“不过朕既然已给他赐了名,他今後就是朕的人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人自从被调来,倒乖顺了很多,使唤起来也很是顺手,用的惯了,竟是忘了把他调过来是做什麽。

相安无事了约有半月,一日午後,景焄因有些烦闷,走到廊上靠着轩栏看看花草略为纾解。看见不远处的紫藤架子下两个小太监正在说话,其中一个便是蓼湘,也不知另一个是说了什麽有趣的故事,直把他笑得前仰後合。景焄这就看住了,他从未见过这人露出过这麽鲜活生动的神色,他轻咳了一声,对那边招了招手:“蓼湘,你过来。”

蓼湘看见他,几乎是一瞬间就收了笑意,低着头快步的走了过来。

景焄见了他这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心里方才的那点莫名的悸动也就慢慢消散了,他捻起蓼湘的下巴看了半天,想找出第一次见他时的不同来,却蓦然发现,他眸中原本的灵秀之气不知何时已消失不见了。

第五十五章 番外 抢占民田

“太糙了,换。”

“花样难看,再换。”

“……”到最後男人已经懒得说话了,只摆了摆手,连眼皮都不抬。

一边的陈伯已有些站不住了,尴尬的来回搓着手:“齐老爷您看这家俱摆设都换了三批了,还是没有中意的麽?”

“这都是些什麽东西?”男人有些愠怒的扯过一边小厮托着的一匹布料,“跟你说是床上要铺的,最差也要是云缎!”

男人说着,卷起衣袖露出一截胳膊:“糙成这样,害得我昨个一夜都没睡着!”

陈伯看着那截被磨得有些发红的麦色皮肤,心里就暗自嘀咕了,没见过哪个大男人养的这麽娇嫩的,这城中的布行里的好料子都给搜刮来了,还是没几匹满意的。

“那……这套花梨木的桌椅……”

男人抬起眼,正要说话,後厢里传来几声轻咳,男人紧绷的面色总算有些舒缓,还带了些许笑意,站起身来向後房走去。走了两步又转回身,心情颇好的应道:“桌椅就留下吧。”

蓼湘在里间的床铺上微微支起身子,靠在帐幔里,眼神有些倦懒:“这大清早的,外面怎麽这麽嘈杂?”

景焄笑着坐到了床边,将他额前的碎发撩到後面,问道:“怎麽,吵醒你了麽?”

蓼湘推开他的手:“我听见你训斥人的声音了,怎麽了?”

“没什麽……”景焄笑了笑,觑了眼他的神色,知道敷衍不过去,便承认了,“我让他们换批摆设罢了。”

蓼湘一怔,随即面色不佳的趴到软枕上:“先前在迟轩那里住的还惯,如今搬到这里,你又不喜欢了,还不如不搬。”

景焄伸出手去,在他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捏着:“他那里虽好,也不好常住,若不是为了医你的腿,我怎麽会在那忍了一个月。”

他顿了顿,停下手,俯下身贴在蓼湘的脸侧轻声道:“他看你的眼神,我不喜欢。”

蓼湘斜了他一眼,转过脸去,又说道:“如今你我都没有进项,坐吃山空,不要太挥霍了。”

景焄抓着他的肩膀,将他慢慢抱坐起来,拿过一边的外衫给他披上:“迟轩说他已在西郊置了一些地,只要租给佃户,自然有收益,怎麽能说是坐吃山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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