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不必惊慌,一切都在张控之中,人员的伤亡也无须担忧,最后的胜利一定会属于我方……”
由于几场战斗的损失,能到场参加会议的十刃所剩无几,我安静的站在阴影里,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蓝染讲话,低沉的嗓音回荡在空旷的室内,显得格外空泛。
“初影,初影……”
我听得不够认真,所以被叫了几次名字才反应过来,轻声咳嗽了一下来掩饰自己的走神,然后问道:“蓝染队长有事么?”
“恐怕是要麻烦你一下。”蓝染一染满脸轻松,微笑着,眼神温柔,“我么需要去现世毁掉空座町,所以我把虚圈交给你和乌尔齐奥拉,有兴趣可以帮忙招待一下这里的客人。”
我知道,之前的战斗和牺牲不过是前奏,一切才刚刚开始。
“放心吧,蓝染队长。我会协助六刃处理这边的事情。”
“应该不会手下留情吧?”
“怎么会。”我嘴角一扬,嗤笑出声,却听不出半点好笑的意味,“初影还是分得清公、私的。”
保持着嘴角的笑意,我看着他们离开,也看到了市丸银那极其复杂的表情。我慎重的点了点头,没有出声,口语道:放心吧,没关系。
稍后我和乌尔齐奥拉有机的分配了一下工作,内容简单所以速度很快,通俗点说就是人类他解决,死神我负责。
回到行宫,我又对葛力姆乔的身体状况检查了一遍,然后调整好回廊的方向,便独自一人来到前庭耐心等待。
一直都没有好好主意过,原来这座行宫的景色布置得十分别致,夜色如墨,赤月当空,池塘内波光点点,是一座种满梅树的日式庭院,我不由自主地为笑起来,应该是那个人的注意吧。
熟悉的灵压逐渐靠近,我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感到他们已经来到距自己三四米的位置,才从容的转果身躯,莞尔一笑,说:“回去吧,我已经为各位准备好了黑腔……实在是,不想动手。”
白哉一脸冷淡,丝毫没有惊讶的神色,声音波澜不惊,“可以,只是你也要一起离开,不管用什么方法。”
“这可不好办呀?一名队长和两名席官,要怎么做才能打赢而且把你们毫发无伤的送回去呢?”目光落到那个身材瘦小还只能算得上孩子的男孩身上,我笑意吟吟的望着他,作出一副为难的表情。
“岚院初影,你无权反抗,必须同我们一起挥去……今天就算是废了你的手脚,我也要带你回去。”
一股并不太猛烈的灵压瞬间迫近,我原本已经将重心侧遗,左脚也作出轻微挪动,但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稳稳站在原地。锋利的刀刃正面劈下,力道十足,却没砍在什么要害位置,我在完全没有阻挡的情况下生生受下这记攻击,只觉得肩膀一沉,疼痛混合着滚烫的温度扩散开来。
心里反而产生了一种称得上欣慰的情感,果然他没想杀我,看看当时不堪一击的小鬼,似乎长高了点,瞬步也提升了不少,越来越有死神的味道了。
殷红的血液顺着刀刃缓慢流下,那双持刀的手颤抖了一下,他想要拔刀出来,却被我生生按住,然后顺势拉进怀里,习惯性地揉揉漆黑的头发。我温柔的抱着他,用手臂感受着他这段时间来究竟是瘦了还是胖了,结果有些辛酸,我长长的舒了口气,柔声道:“不听话,哪儿有叫妈名字的,是不是白哉没好好管你?”
嘉儿力气不小,关键是我没想到他竟然会挣扎,于是那小子一推,我有些狼狈的跌坐在地上。斩魂刀离开皮肉的刹那,鲜血借助惯性飚出去,我痛得‘嘶’了一声,闭上眼睛,再睁开就已经恢复笑意,一抬头发现他正拿刀指着我,可眼睛却一直盯着肩膀上的伤口。
“别看啦,死不了。”
“闭嘴!”嘉儿一吼,我真安静了,不是因为被吓倒,而是那小家伙的眼圈红了,眼泪随即啪嗒啪嗒地掉下来,“只有你才一直把我当孩子,那又为什么会一声不响的一个人离开?”
我轻笑出声,眼神宠溺,声音却颇为无奈,“傻儿子,告诉了你,妈还能走么,况且,我也不可能带你一起,被判的罪名,有我背负就好了。”
“自私!”他孩子气的发泄着积累的不满,刀尖落下,神色委屈,“妈,和我回去吧,如果你不喜欢静灵庭我们可以不做死神,只是你去哪里请带着嘉儿一起,不要再留下我一个人,好不好?”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我就会点头答应,可是我知道自己不安全,总有一天会再度失控,所以绝对不会让嘉儿面临危险。
“妈,回去吧。”
‘啪’的一声,我狠心打掉那只伸过来的手臂,一声不响的站起来,拨开破烂的袖子把原本应该有伤口的地方露出来,“你根本伤不了我,说什么‘就算废了我也要带我回去’?简直是笑话,不过是一个捡回来的小鬼而已,你最好不要太看得起自己!”
“你说什么……”
“不会说第二遍,现在你马上从那里滚回去!”抬手指向敞开的黑腔,我没有看少年错愕睁大的双眼,怕自己会动摇,“不,你们都给我滚回去,我再也不想看见。”
“初影你别说气话……”
“我没说气话!”这句话几乎时候出来的,我看了一眼正想走过来又愣在原地的凌裳,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发疼,真是的,来的这三个人都是麻烦。
白哉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言语,冷眼旁观。
感到脑部一阵眩晕,我踉跄着退后几步,身体内有一种熟悉而又怪异的感觉愈发清晰起来,沿着交错的血管散布到各个角落。
“闹够了就回去吧。”隐约间,我看到白哉拔刀,单薄的口唇微微翕动,千本樱的始解救如同揉碎了的月光,梦幻而绝美,充溢着那个男人飘逸的气质,清雅不凡。
身体变得不再灵活,动作几乎到了不能自主的地步,就连思维也麻木了许多,我艰难调动着每一个关节,迫使自己立他们远一点,再远一点,莫名的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身体各处传来一阵顿痛,整个人腾空而起,后背与墙壁猛烈撞击,我发现数把刀刺穿我德肢体深深插进墙壁。尝试着移动了一下,看来在不破坏肉体的情况下想要活动是不可能了,我心里有了一丝安慰,看来白哉也注意到了我的不正常。
血液从刀口出汩汩流下,在地上汇集了一片,可我却连一份痛感也体味不到。
“初影!”凌裳惊呼着,不顾一切的跑过来,伸出手却不敢在我身下碰一下,满脸心疼,回过头问道:“朽木队长,您这是做什么?”
“小夜。”我虚弱的叫出她的名字,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凌裳一脸担心,语气更是急切的不行,已经开始着手医治我身上的伤口,“初影,你现在的样子不太对劲,眼神特别奇怪,到底怎么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立马惊出了一身冷汗,难道说又会像以前一样?血腥的梦魇在脑海中重现,心脏的跳动强而有力,可我很快发现真正跳动的并不是心脏本身而是与它极为贴近的另一个东西,它强大的控制能力中引导着我的身体逐渐与它的节奏趋于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