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它是这个世界上最坚强的胃!”我很自信地说到。
“要不要喝一杯?”银轻晃着杯子,透明的液体打着转儿,反射着柔和的灯光。
“谢啦~”我随手拿起旁边的一个杯子,倒掉里面的水,然后放到他的面前,还做了个“请”的手势。
银微微愣了一下,很快用笑代替了脸上的一抹吃惊,帮我斟了满满一杯,“本来以为你会拒绝的……”
“怎么会,不过是杯酒罢了。”我拿起杯子,轻呷了一下,顿时辛辣的味道呛得我不由自主的皱眉,“你怎么要这么烈的酒?”
银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继续微笑道,“又不是小孩子,酒烈一点有什么关系。”
这家伙有没有味觉呀!一口气喝完连眼都不眨一下。
“你脸上写着‘我不服气’哦!怎么样,要不要也试一下?”
“不就是喝么~切.”我毫不示弱地抓起酒杯往嘴里一倒,那种感觉实在是……实在是太糟糕了!我低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怎么样?”
这个家伙!连声音挺起来都在笑。
“很好!”我抬起头,冲着银挑衅地笑着,可是……我自己都觉得这笑太不自然了,不自然到快要抽筋了!
“哈哈!很好就好,那继续吧。“他的笑透着一种深深的狡猾,又给我倒了满满一杯。
我一咬牙,一跺脚,知道今晚上是死定了。
从小酒馆出来已是深夜了,今晚的月色很好,银白的光泻染一地,还有风柔柔地淌着,卷起但粉色的樱花瓣纷飞。
我跌跌撞撞地摇出来,口口声声说自己清醒的很,然后毫不犹豫的撞上一面墙。刚才和银小小的PK了一下,结果——惨败!
“吹一吹风,好点了没有?”银背靠在墙上,声音听起来亦真亦幻。
“恩……”我应了一声,冷风一吹,脑袋立刻像空了一般生疼。
“呐,初影,你喜欢樱花吗?”
“小丫头喜欢的东西,不适合我。”我也改成背对着墙靠着,双眼迷蒙地看着那些花优雅地飘呀飘。
银疑惑道:“你自己不还是个小丫头?况且很多女孩儿都喜欢。”
“因为……它们花期太短,落下来以后随着风飞呀飞的,太不真实了!太梦幻了!太烦人了!”我拍拍脑袋,“不适合我。”
“那你喜欢什么?”
“什么都不喜欢。”我很满意的说,“我不是那种有情操的人,不过梅花还不错。”
“梅花?”
“恩!你不觉得她们开在冬季看起来特别孤独吗?我就喜欢这一点,让我觉得自己特有优越感。”我微笑地看着银,等待他的评价。
“你呀!!怎么把自己说得像个傻瓜一样!”
“果然,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傻瓜不好吗?那样比较快乐,你知道为什么吗?”我看到银不解的表情,继续说,“因为傻瓜的烦恼在别人那里。我不记得有没有见过爸爸和妈妈,也不记得被爱是什么样的感觉,应该挺可怜的吧?不过我一直相信,少一种感情就会少一种牵绊,少一种牵绊就会少一种痛苦……上帝拿走了我最大的牵绊,也就抹杀了我最大的痛苦,所以一直都不是很难过,只是偶尔……会有一点遗憾罢了……”
银说:“一点遗憾是多少?”
我说:“很少很少,就是忽略不了。”
“不早了,我送你回去……”银单臂夹住我的腰,带着我用瞬步在黑暗中穿行。
风从耳畔掠过,带走一股淡香……
“傻丫头,现在你觉得孤独吗?从这样的高度看下去,一切都在你的眼中,一览无疑……”
我看着他的侧脸,棱角分明,却看不清他的表情,“醉了吧?你几时听到我说过自己孤独?。”我轻笑两声,还笑的傻乎乎的。
“或许吧……那还会遗憾吗?”
我晃晃脑袋:“不知道。”
其实大多时候遗憾比烦恼要沉重得多……毕竟,一个是暂时,而另一个是永远……
第二章又见
午后的阳光越过半遮的窗帘,将昏暗的病房铺上一层暖暖的金色。
我躺在床上不自在地翻了个身,然后机械地爬起来,“这儿和停尸房有什么区别?呆久了就真成尸体了!真是的,怎么让病人休息的地方会这么压抑~”
拍一拍自己发沉的脑袋,我伸手“唰”的一下拉开了半片窗帘,阳光刺得我的眼睛不禁感到一阵眩晕,“再不活动一下我就真的要傻掉了……”
我站在床上做了几个扩胸运动,还活动了一下僵硬的颈椎,哪里都不疼了,不愧是四番队!推开窗子,我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在草地上,赤脚和青草的零距离接触,凉凉的,舒服极了!
柔柔的暖风,卷着春天特有的清新气息打在我的脸上,撩动凌乱的长发和白色的病号服轻轻舞动——这是什么形象!
绿油油的草间细碎的雏菊正火热地开着。沿着花儿,我悠闲的迈着步子,直到看不见刚才的病房。走到一棵已经长出寸长新叶儿的柳树下,然后特没形象向后一倒,以一个“大”字形躺在草地上,换一个舒服的地方睡美容睡觉。
风从衣服最上面没有系纽扣的地方溜进去,温柔地在皮肤上淌过。
“喂,喂~走光喽……”一个听起来很不正经的声音不是时候地冒出来。
“没有光就不怕走!”我闭着眼睛,没好气儿地对空气说。
“也对!”那声音说。
“喂!我本人说说也就算了,你说算什么,没的看你可以不看嘛。”我继续对空气说,顿时有掐死他的冲动。
“就是因为没的看才要再仔细看看有没有漏掉什么!这个……恩……有点平……”
“哼哼,一般吧。”
“一个病人不应该在这里睡觉吧。”那个找打的声音这一次特别近,特别近……近到湿热的气息都能打在我的鼻尖上,“看你这身打扮就知道你不是从正经门出来的……”
“喂!说话可不可以不要离这么近呀!”我忍无可忍,还想再忍,但实在是迫于无奈,睁开了眼睛,结果看到了一张被放大无数倍的带着令人琢磨不透的笑意的脸,“我很困唉!不要打搅我休息!”
直接下逐客令……
“啊嘞?睡了三天三夜还会困吗?”
靠!逐客令被完全忽略了!!!
“恩?你是谁呀?”原来已经睡了这么久,怪不得浑身乏力。
“你问过喽。”那张脸恢复了正常的大小,我很不情愿地坐起来,这才看清楚了那个发出“不正经声音”的声源的样子,果然和声音一样不正经!恩……挺白的,淡色的短发清爽地随风摇摆。像所有死神一样,他身上穿着纯黑色的死霸装,但是他脸上与众不同的笑让人看了感觉又诡异又讨厌!
不过,好象……的确在哪儿见过~只是记不起来了……
“可能吧,我不记得了。”我很坦诚地说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