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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同人)不渣不幸福(36)

作者: 佩刀 阅读记录

——就挑拨离间来说,眼前这位神父无疑是行家里手。

“……哼哼,原来如此,怪不得老头根本没有出来的意思。”宗纯长出了一口气,背后靠上了沙发软软的背垫,也算是表明他的立场。

起居室内的气氛骤然轻松了一些。

“虽然我是远坂时臣的弟子,也一直跟父亲帮助老师进行圣杯战的辅助,甚至不惜牺牲了自己的Servant。但有一点我无法饶恕……因为老师损失了一枚令咒的缘故,我的父亲言峰璃正不得不发布了‘打倒Caster者可以获得一枚令咒’这样的指令,但结果远坂时臣却没能利用机会取得令咒,反而让我的父亲被前来取得令咒的参战者杀害……这是远坂时臣的过错,我决不能原谅!”

“至于联盟的资格——”言峰绮礼将右臂的僧衣完全卷起,露出了里面的纠缠交错的奇异刺青,任何一个参战者都不会认错,那正是构造出圣杯体系的规则之一——令咒,然而这数量却足够装备好几个Master了。

“这是父亲临死之前交予我的,历代圣杯战未用尽的令咒,必须要用特定的咒言才能启用,我已经继承了父亲监督者的职责……我希望找远坂时臣报仇,但没有了Servant的我是打不过Archer的,如果你能杀死他的话,我可以用尽一切方法帮你最终取得圣杯!”

(……从“老师”变成了“远坂时臣”吗?)

——谁也不知道,这个时候金光闪闪的Servant灵体化融入在空气之中,无声地露出嘲讽的大笑。

起居室之中一片寂静,就连雁夜喘气的声音也听不到了,不过正因为如此,反而代表着他的态度。

就宗纯看来,尽管言峰绮礼所说的这些都有据可查,然而这番辩白疑点颇多,不过……其中却击中了雁夜最关键也是最执念的两点,远坂时臣和得到圣杯!

“……既然你已经有了如此有利的武器,为什么要找大叔结盟?至少在我看来,Saber是更好的选择。”宗纯不放弃地质问道。

言峰绮礼就像是早就料到会被提出这样的问题,毫无凝滞地回答道:“我的父亲手臂上的令咒少了一条,他是被前来领取咒令的Master杀死的,不论是Saber还是Rider的Master都有可能是凶手。”

……确实如此。

Saber和Rider都参与了未远川之战,换言之,他们的Master都有取得令咒的资格,也都有杀害言峰璃正的嫌疑,尤其是璃正神父是被枪杀的,卫宫切嗣的嫌疑无疑更大;倒是Berserker,非但没有参与消灭海魔之战,还可以说是妨碍了Saber的行动,间接帮了海魔一把,因此,雁夜反而可以说是唯一不可能会是凶手的Master。

“……你希望我怎么做?”一直没有出声的雁夜终于问出了这句话,也代表着他被言峰绮礼说服了。

黑色僧衣的神父无声地露出了一丝笑容,“今天晚上零点,我会将远坂时臣约到教会去,那个时候,你想偷袭报仇或者别的什么都随便你……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要去做一件事,这也是为了最终得到圣杯的部署。”

***

高野宗纯放松紧绷的身体,将重量完全托付给柔软的坐垫,不过,很快他又重新坐起。

在他面前的茶桌之上,铺着一张白纸,上面写着现在宗纯结合自身和间桐的情报后所知道的,所有圣杯战中相关者的名字。

【Saber、卫宫切嗣、爱丽斯菲尔;Archer、远坂时臣;Rider、韦伯-维尔维特;Berserker、间桐雁夜、间桐脏砚;……言峰绮礼。】

其中四大阵营各自占据着白纸一角,而言峰绮礼的名字则写在最靠近Archer阵营的地方。

大概是之前习惯了触手怪垫子的缘故,这样高级沙发的触感反而让他觉得十分不适——不是因为不够舒服,相反,是坐上去太舒服了,令人不自觉地放松,将戒备卸至一个十分危险的水平。

言峰绮礼和间桐雁夜已经离开去完成神父所说“得到圣杯的部署”了,只有他还独自留在起居室之中。

他现在有一些沮丧。

明明知道,那个叫做言峰绮礼的神父绝对是有着什么阴谋存在,但他却没法制止雁夜与之联手。

不用说他了,大概雁夜自己也是有所觉察,对方并不像他说的那样,只是想要干掉远坂时臣而已,绝对绝对还有更深更多的原因,但是雁夜却无法拒绝。

——杀死令葵、凛和樱不幸的远坂时臣。

——取得圣杯将樱从脏砚的手中解放出来。

那个人抓住了雁夜的这两项要害,言辞锋利到足以一击毙命,又没有留下明显的漏洞,所以雁夜一方面不信任言峰绮礼,另一方面又希望对方所说的可能是真的。

这真是让人无法拒绝的诱惑。

最重要的是,看上去——至少看上去,言峰绮礼所提出的战略十分具备可行性。

假如远坂时臣还不知道这个弟子对自己已生反意,那么言峰绮礼要将他约出来十分简单,而且时臣很可能是无防备的状态;另一方面,Berserker在狂化后战斗能力几乎已经能够与公认最强的Saber比肩,唯一的弱点是不好控制,若是有了言峰那一手臂的令咒,控制起来就简单多了。

在这样的诱惑面前,即使是宗纯的理智也只能败下阵来。

高野宗纯并不什么好管闲事的性格,也曾旁观过许多次各种各样的乱局。

然而无一例外地,一旦他决定加入某一乱局,就必定会是最后的赢家——他没有输过。

数次逃脱危机,更是能在未远川之战那样混乱的环境之中达到想达成的目标,与Saber和Rider阵营的交锋交涉,他一次也没有输过。

这是宗纯第一次感到难以言喻的挫败感和无力感。

输了。

尽管对方大概并没有将他视为对手,但在宗纯心中,这次是他先负一局。

高野宗纯不是输不起的人,但这结果仍旧令他感到非常不甘心。

既然不甘心,那就要讨回来。

现在宗纯所做的,就是在试图推敲出言峰绮礼那番话的漏洞。

(……到底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言峰绮礼的那番话绝对不是出自真心……最起码,其中一定有一部分是编造的。

高明的说谎方式是九成真,一成假,而更高明的说谎方式是全部都是真的,只是隐瞒一些事实,有意识地强调放大另一些事实。

——言峰绮礼采用的无疑是后一种。

不过,不管怎么说,既然是编造的,那就一定会有破绽。

假如从目前所知看不出破绽的话,那就说明所得到的信息还没有完全——最少,是有什么情报,是言峰绮礼知道、而间桐家不知道的。

高野宗纯的目光,渐渐集中到了白纸一角。

跟“言峰绮礼”这个名字紧紧挨着的、属于Archer阵营的那两个名字。

(……不会错!就是这个!)

如果要比情报战,在Assassin已经确认退场了的现在,宗纯不认为经历多年经营的间桐脏砚会输给远坂家,换句话说,关于Saber和Rider阵营的消息,如果远坂能够查到,间桐不可能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