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都劝女主向善[穿书](153)+番外
云景说:“今日你的店铺里提供了一颗长得很像人的野山参,这种品相的人参,还有没有?”
伙计说:“那颗野山参是一个山野农妇卖给小店的,一买下来,掌柜的就立刻派人送过去了。您是大夫,也知道这种程度的野山参可遇不可求,如果下次再收到了,一定立刻送过去,您看可以吗?”
云景说:“你们是从何处收购的?还能找到那个山野农妇吗?”
伙计说:“她卖了人参,好像就回溪乡去了。不过她说有了药材还会过来卖的,您可以派人去溪乡找,也可以在府中等候。如果她再次出现在我们店,我们立刻派人去通知您,你看这样行么?”
溪乡……云景不自觉地笑了一下。她们住的山头可不在溪乡,柳宁欢竟然还在细节处防了一手。
“不必了。”云景说着,转身就要离开药材铺。
可没想到,迎面走进来一个包着头巾的女人。云景与那个女人对视一眼,不自觉停下了脚步。
伙计在后头说:“哎,太巧了,刚说到这呢,人就出现了!大夫,这个就是卖人参的农妇。农妇,你再次来到这里,是又挖到好人参了吗?”伙计压低了声音,说:“你要是卖,就直接卖给这位大夫吧!我们掌柜的……唉!”
柳宁欢冲云景狡黠地笑了笑,这可不是巧合,她在药铺对面的客栈住了一晚,就是看到云景,才刻意出现的。
那颗野山参是云景挖到的,她果然认得出。
云景回过神来,立刻意识到什么,说:“你为什么来这里?是闻大哥告诉你的吗?我明明叫他不要说的。”
柳宁欢说:“越是秘密,越守不住。这个道理,或许你明白得太晚了。”
云景流露出懊恼的神色,说:“你快走,这边我能搞定。你在家里等我,到时候我给你带一串糖葫芦。”
柳宁欢说:“你在给赵湛治病,是不是?”
云景咬住嘴唇,不做声。
柳宁欢又说:“她怎么了,她快死了吗?”
云景依旧用手推她,催她快走。
柳宁欢说:“当初你冒着生命危险救我出来的时候,我可没催你走。”
云景便不说话了。
伙计惊讶道:“你们认识啊……”
柳宁欢和云景停顿了一会儿,云景说:“赵湛年幼的时候中了寒毒,你知道这回事情吗?最近不知被什么东西诱发了寒毒,目前情况很危险,还在昏迷中。我给她开了几副药,也不知道能不能好。”
柳宁欢说:“那要是好不了……”
赵湛中寒毒的事情,柳宁欢当然知道,这是她写的。在原本的故事里,这寒毒是靠着清伶和云景共同钻研合作才能破解的。清伶为了求医,对云景死缠烂打,最终用真心和毅力打动了云景,云景也在这个过程中爱上了清伶。
换句话说,云景一个人是治不好赵湛的。如果赵湛醒不过来,云景还能回家吗?
况且,原文里并没有赵湛昏迷这一出,这又是怎么回事?
话刚刚说到这里,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似乎是兵队列阵。
柳宁欢惊疑不定地回头,看见清伶。阳光从背后照耀过来,倒显得她面目全非。
清伶站在门槛上,柳宁欢注意到这与众不同的走位,第一反应竟然是想笑。
清伶说:“好久不见。”
柳宁欢面无表情地说:“有两年了。”
清伶说:“我找你找得好苦。”
柳宁欢说:“你们不是说我死了么?我倒情愿我死了。”
“你这么说,云大夫会伤心的。”清伶低低地笑了一声,随后一扬手,说:“把人带走。”
柳宁欢重新落回到清伶手里,只觉得荒谬。兜兜转转,原来有些事情是逃不掉的。
这一次,清伶把柳宁欢关在了自己的房间里,还差人送上好多糕点与小吃。柳宁欢一口也没动,清伶以为自己喜欢这些,就抓着不放了是么?可人是会变的,人也是会记痛的。
清伶与柳宁欢相对而坐,她的目光贪婪地划过柳宁欢脸上每一寸肌肤,然后说:“你胖了。”
柳宁欢说:“我过上了想要的生活,比在京城开心多了,自然胖了。”
想要的生活……清伶听见这几个字,心里钝钝地痛。但她很快露出一个笑容,说:“我给你买了院子,我以为,你想要的生活里有我。”
柳宁欢说:“你和赵湛不出现,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清伶想说不可能,但在说出口之前顿了顿,觉得事已至此,没必要跟柳宁欢争口舌之快。
清伶从衣襟里掏出两盒胭脂,说:“你要的胭脂,我后来买到了。是我给你涂上,还是你自己涂上?”
柳宁欢没说话,清伶就自顾自地蹭了一小片胭脂在指尖,然后走到柳宁欢身边,认认真真地给她抹上了。
两种颜色涂抹均匀之后,清伶又说:“我还记得,这是你最开始为我调的颜色。”
清伶按着柳宁欢的脑袋,重重地吻了下去。
这个吻太重了,重得不像是温存,而像是战争。
柳宁欢躲也没躲过,被清伶成功蹭了一嘴的口红。
柳宁欢气喘吁吁又怒气冲冲地看着清伶,用眼神控诉。清伶反倒冲着她妩媚一笑,问:“我好看吗?”
柳宁欢:……
就在此刻,门外传来敲门声。太监捏着尖细的嗓子说:“清伶大人!圣上、圣上醒啦!”
清伶浑身一顿,后又对柳宁欢宽慰地笑了笑,说:“在这里等我。”
柳宁欢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安慰。
赵湛醒了,清伶和云景一同被叫到房间里。
有太监对赵湛解释:“……圣上突然晕倒,清伶大人迅速决定带您来成安求医。我们花费了一些功夫,才找到云大夫。云大夫这几日悉心诊断,终于使您病情好转。”
赵湛于一片混乱之中成立总理处,统摄一切事宜,并只需要对皇上一人汇报。从那时起,清伶在总理处任职,两年过去了,仍是如此。总理处虽然权力独大,但并没有官职品阶。赵湛曾给清伶赐姓为赵,但赵是国姓,宦官们不敢单称“赵大人”,是以一直称呼清伶为“清伶大人”,颇有些不伦不类。
云景说:“并未好转,只是暂时拖延了一段时间。若要彻底根治,还得等我的师父,越仙人过来。”
太监立刻补充道:“云大夫已向越仙人发信,越仙人正在赶过来的途中。”
赵湛点了点头,看着清伶,说:“你做得不错。”
清伶应道:“是。”
赵湛躺在床上,依然带着病气,可身上那股帝王的气势铺展开来,就把那一丝丝病气给压制住了,让人摸不清底细。
赵湛随口赏了清伶和云景几样东西,清伶跪着谢恩,云景却风轻云淡道:“我只是治疗病人而已,不必了。”
赵湛说:“云大夫宅心仁厚,朕却不能没有表示。是云大夫该收的,就不必跪了。”
言谈之中带有非常强大的压迫力,云景只好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