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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都劝女主向善[穿书](180)+番外

“那时候是我愚昧,我以为百姓精明狡诈,所以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监督与教化工人上。谁知道出问题的,竟然是卢江这个考取功名的书生?!”

“偶然的情况下,一名工人被石块砸中,竟然没有当场死亡,而是受了重伤。我当时就知道不对,立刻找卢江对质。卢江毫无悔改之意,竟然、竟然想将我也拉入伙!”

当时的情况浮现在魏尧眼前,哪怕到了今时今日,魏尧还是气得忍不住发抖。因为那个时候卢江竟然说:要不是我买的劣质石材,那个工人现在就已经死了!他不该谢我吗?你不该谢我吗?要是你监工的工程出现了伤亡,你要怎么交代呢?

这句话真是太不要脸了!魏尧一想到这个就夜不能寐。

“我寝食难安,于是联系了朋友,重新购置石材。谁知卢江竟然暗地里举报我中饱私囊!先帝派人来查,他说我与好友勾结,特意买进两份石材,就为了让好友赚钱。我为自己辩解,他就对比我们两次买的石材的价格,说我高价买进!”魏尧愤愤不平,说:“可恨当时过来检查的官员跟卢江沆瀣一气,我……”

魏尧说:“唉……我早知道未名桥会出问题,可我被弹劾了。一个草民,又能做什么呢?”

魏尧脸上一片悲痛。

清伶看着魏尧,说:“未名桥出事之后,我已经将卢江缉拿归案。受伤的百姓没有大碍,所有治疗费用都由卢江承担。我这次过来,一是核对口供,确认卢江没有说谎。二是问问您,是否愿意再度回朝为官?”

魏尧一愣,说:“这……”

清伶说:“魏先生放心,我全权负责这件事情,我说话算话。如果您重新入朝为官,才能为百姓做更多的事情,对吗?”

魏尧流露奇怪的表情,似乎想要接受清伶的请求,又像是碍于什么东西不能答应。

正在魏尧犹豫的时候,清伶突然开口道:“不必担心,魏先生官复原职后,也不会被追究窝藏罪犯的责任。只要你现在将罪犯交给我。”

魏尧大惊失色,说:“什么罪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清伶说:“那个卖给您石材的好友,不是天下第一富商石憧吗?她在两年半前消失,而魏先生在两年半前遣散奴仆,将妻女送回老家,自己也搬到了此处。我猜,您的这些行为,都与您的好友有关。”

魏尧眯着眼睛,神情复杂道:“你果然另有目的。”

清伶说:“石憧现在藏在哪里?魏先生就算不说,我也能很快找到。您直接把她交给我,也不会影响您的仕途。若是错过这个机会,之后会发生什么,我也说不准了。”

清伶语气冷冷的,带着威胁。

魏尧气急攻心,紧接着却又疑惑起来。

——清伶为什么是孤身前来?她所率领的情报组织雷厉风行,提前一个人过来,岂不是……“打草惊蛇”?

第109章 辜湘

夜色苍茫, 窗外一片寂静。

石憧躲在床底下, 能听见张旭沉重的呼吸声。

两年多之前的宫变,让赵国进行了大洗牌。石家背靠前皇后,前皇后一死,石家就成了众矢之的, 被几乎所有势力针对。树倒猢狲散,石憧捏着最后的底牌,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柳宁欢救出来。之后她辗转偷生,流连许多地方。好在她认识的朋友够多,才能苟活到现在。

有的时候, 石憧自己也觉得奇怪。她掌控过石家这样的庞然大物, 自然知道一个大家族能有多么强大的能量。如今赵湛控制着整个赵国,怎么会连自己也抓不住?是自己运气太好吗?

不, 不是这样。是有人在暗处相帮,一旦追兵快要发现石憧的所在地了,总会有人提醒石憧,或者有人给出错误情报把追兵引向别处。

这个“有人”, 会是谁呢?石憧偶尔会思考这个问题,但她从不跟任何人提起。一来觉得自己一定会被抓本来就是很奇怪的念头, 可能会灭自己威风,让跟随的人心神不宁;二来若真如自己所想,那么自己散布这个推测,可能会让“恩人”陷入不义。

但这一次,石憧有一种预感, 自己躲不过去了。

张旭坐在油灯下,思绪沉重地喝茶。茶水太烫,他也完全没有察觉。

门外传来散乱的脚步声,张旭过于紧张,没有听出脚步声里的仓皇,还以为是自己担忧的人过来了。他手一抖,茶水溅出来,手指被烫得一抖,茶杯摔在桌子上,茶水淅淅沥沥流了一桌子。

张旭站起来,随后见到自己妻子推开了门。张旭的妻子进来之后,立马把门关起来,慌张地说:“他们来了!我在巷子口看到他们了!他们肯定是来抓石憧的!”

张旭神色一凛,说:“真的吗?是谁暴露的!”

张旭妻子说的“他们”,指的就是现在清伶率领的情报职能部门。对朝廷的事情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这支队伍是当今皇上还未登基之时组建的,一直没有名字。清伶如今继承了它,主要是帮助皇帝做些不能见光、或者官兵做不到的事情。

比如威胁、刺杀、清洗某些官员,再比如追杀石憧。

张旭妻子的眼神飘忽了一瞬间,说:“或许……或许是邻居告密的吧,前几天鲁大姐还问我晾在外面的衣服是谁的,怎么没见我们夫妻俩穿过……”

张旭妻子说话的表情实在是太过心虚了,张旭察觉不对,厉声反问道:“是你?!”

张旭妻子说:“不是我,怎么会是我呢?”

张旭妻子的表情出卖了一切,张旭闭上眼睛,痛苦地说:“石憧是我的朋友,她遇到关乎生死存亡的问题,来求助我,我帮助她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你身为我的妻子竟然、竟然……唉!”

张旭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张旭妻子见状也不伪装了,而是露出歇斯底里的表情,任由情绪宣泄:“妻子……你还知道我是你的妻子,而她是你的朋友?!”她指着床底下,说:“自从她来了之后,你事事以她为先,你都有多久没有问过我开不开心了?我给她做饭,给她洗衣,还要忍受你们晚上在书房里下棋聊天,我才是你的妻子!她的生死存亡,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你非要把她的生死存亡,变成我们的生死存亡!叶儿还小,我想叶儿开心,不想他也整天担惊受怕!你到底拿我们当一家人,还是拿她当一家人?!她的衣服是我晾出去的,谁知道鲁大姐只是问了一句,并没有上报。既然鲁大姐不帮忙,我只有自己来了!”

张旭面红耳赤,说:“你……你在说什么啊!我跟石先生只是志趣相投罢了,这两年来发生了什么,你还不清楚吗?世间需要石先生这样的人!”

张旭没有想到,自己妻子竟然会有这种想法。他的妻子温柔又善解人意,他从不知道妻子会吃石憧的醋,还因此朝清伶的走狗告密。

正在这时,石憧从床底下钻了出来,站在夫妻俩面前,说:“此事是我给张兄添麻烦了。对不起嫂嫂,让你和孩子担惊受怕了。我孑然一身,没什么可以回报的,这是一些银票,还有我总结的经商心得。叶儿有经商天赋,如果嫂嫂不介意,而叶儿长大后又想走这条路,这册子或许可以帮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