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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都劝女主向善[穿书](47)+番外

到公主府的时候,众人已经在门口候着了。家丁手忙脚乱地把清伶搬进柳宁欢的房间里,云景掩上帘子,说:“现在我要给病人诊断,其他人不宜入内。”

柳宁欢本来下意识要跟进去,听到云景这句话顿住了脚步,还让人搬来了一扇屏风,把床严严实实地掩了。

丫鬟小声道:“公主,您不进去看看吗?”

柳宁欢说:“大夫看病需要安静,我不能打扰她。”

丫鬟颇为迷惑地看了她一眼,这种情况真的太不正常了……按照公主的性格,此时不应该焦急地冲进去,企图掌控一切吗?

柳宁欢也不知道自己在简易的“手术室”门口等了多久,总之云景出来的时候,她的腿已经麻得不成样子,完全不像她自己的。

“怎么样?”柳宁欢失魂落魄地问。

云景一边擦手一边说:“是皮外伤,虽然看上去很糟糕,但并没有大碍,只需要静养便可。公主不必过于担心。”

听到这句话,柳宁欢心里的大石头突然落了地。她往屏风看了一眼,意思很明显:我可以进去吗?

云景说:“清伶姑娘现在睡着了,公主可以看看她,但尽量不要把她吵醒了,她需要休息。”

柳宁欢轻手轻脚地绕开屏风,看见了床上的人。

地上凌乱扔着带血的衣物、绷带和棉花,清伶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显得过于苍白,好像一碰就要碎了似的。

柳宁欢坐在床边上,轻轻抚摸清伶的脸。她看到光洁的锁骨和肩膀,于是把被子往上拉了拉,不让清伶着凉。

云景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伤口在肋骨处,我只得为清伶姑娘换下衣物,我并非出于私念。”

柳宁欢点了点头,说:“我都懂,我不会怪大夫的。”

云景又说:“另外,我对您的情况有了一丝头绪,想验证一番,不知道公主现在有没有心情。”

柳宁欢说:“行。”

云景给柳宁欢诊脉,把了好一会儿,才说:“您最近是否经常做梦,梦到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虽然没有亲自经历,却跟真实无异?”

柳宁欢心想:我出现在这里,就是梦境的一部分。

然后她点了点头。

“与上次相比,公主的第二脉又弱了一些。您的身体也变弱了,或许会经常生病。劝公主好好调理身体,不宜思虑过甚,不宜情绪起伏剧烈。各种助兴的药,最好也不要喝了。”云景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补充道:“虽然不可助兴,但正常的床笫之事是没有关系的。”

柳宁欢甚至没心情吐槽云景的医嘱,只是点了点头,说:“清伶都这样了,我哪里还会做那种事情。”

说到底,也只有一次而已。还是在那种药的推波助澜下才发生的。

云景并没有反应,她只是结合病人的情况,给出了最不影响生活的医嘱而已。她对别人的感情生活没有兴趣。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就见丫鬟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说:“公主,皇上宣您上朝!”

柳宁欢迷茫地抬了抬眼,说:“什么?”

丫鬟解释:“九皇子中了毒,现在昏迷不醒。阿尔泰人的质女阿缪露公主行踪不明。除了一个姓叶的侍郎被误杀,还有很多人受伤。消息传进了宫里,皇上很生气,现在正在殿上发火!何公公传皇上口谕,宣您进宫。何公公说皇上很生气,让您务必小心言谈。”

柳宁欢这才反应过来,她站起来冲云景无奈一笑,说:“云大夫您看,我还是要思虑的。”

云景皱着眉头,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想到柳宁欢的身份,还是闭上了嘴。

皇家事难以评断,能活到这么大的皇族子孙,哪一个不是步步为营?只有死了,才能什么都不想。

.

柳宁欢衣服都没换,匆匆到了偏殿。偏殿里乌泱泱的,站了一堆相关人员。

柳宁欢到的时候,太医正跪在地上,汇报情况:“……九皇子身中奇毒,恕微臣无能,暂时并没有解毒之法……”

太医战战兢兢的,说话都在发抖。

皇帝一挥衣袖,喊:“一群废物!都拖出去……”

他还没说完,几个臣子就此起彼伏地说:“皇上,不可!如果把太医都斩了,九皇子就真的没救了!太医们医术高超,群策群力,一定能够商讨出结果。郑太医,你觉得呢?”

郑太医怕死,连忙磕头说:“请皇上给太医院一点时间!微臣尽力研究应对之法!”

皇帝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但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吹胡子瞪眼道:“尽力?!”

郑太医磕头,说:“一定!一定!”

偏殿里闹哄哄的,柳宁欢觉得脑袋有点儿疼,忍不住高声问:“其他人呢?不是说还死了一个,伤了几个吗?”

众人这才注意到她来了,纷纷回头看她。

既然已经成了焦点,柳宁欢便朝前走了几步,又问了一遍:“叶友呢?真的死了?”

太医说:“叶侍郎身中剧毒,现在正在昏迷。从心跳和脉搏上来看,希望渺茫。但确实……确实算不得死了。”

柳宁欢便点点头。

叶友还没死,太医院救不了,但云景说不定可以。

只是,柔兮捡的是追杀叶友的那波“山寨队”留下来的,既然清伶没中毒,为什么叶友却身中剧毒,以至于快死了?

柳宁欢又问:“叶友现在在哪里?”

有人回答:“九皇子府上。”

噢,赵湛的地盘啊,难怪。

柳宁欢旁若无人地问了三个问题,其他人才惊觉,这就是那个无恶不作的平真公主。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条理清晰,气势逼人了?

皇帝面色不虞,对柳宁欢说:“你一来就问东问西,你知不知道找你来做什么的!”

柳宁欢转身面对皇帝,行了个礼,说:“做什么?”

皇帝说:“你知道狩猎场里发生了什么吗?”

“知道,”柳宁欢淡淡地说:“本来应该安保森严的狩猎场进了刺客,伤了几个人,跑了。我只是去玩的,发生这种事情我也很惊讶。所以,谁能解释一下,到底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这话一说,全场又变得闹哄哄的。

甩锅环节是一笔烂账,从古至今,不管在哪里都是如此。

一个说:“自五年前起,狩猎场的安全问题就由九皇子负责。这一次闯进来这么多刺客,是护卫工作没到位。哪怕他自己遇刺受伤,恐怕也难辞其咎!”

这是个狠人。古代讲究一个“来都来了”“死者为大”,一般来说不太追究受害者的责任。但这一位如此直言不讳,可谓铁骨铮铮。

柳宁欢赞许地看过去,发现是个熟人。破岳。

破岳说完这番话,被裘信拉到身后。裘信皱着眉头对破岳说了一句话,好像是在阻止他继续出言不逊。

裘信站出来说:“恐怕这些刺客就是冲着九皇子来的。前不久九皇子也遇到了刺客,所幸没有受伤。这一次应该是谋划之后卷土重来。九皇子在明,刺客在暗。这种事情防不胜防,越大的场合越容易出现疏忽,怪不到九皇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