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涵被柯纤的态度伤到了，脸上的微笑有一丝凝滞。但她很快振作，重新充满元气。聂涵问柯纤：“伤得很厉害吗？住院住了这么久……是不是很疼？”
柯纤说：“还好。医生说最好在医院里养着，这样保险。”
“哦……”聂涵点点头，说：“当时我也在那个酒吧，我不知道你也在。要是知道的话，可以一起喝一杯的……”
“是私事，不方便跟别人在一起的。”柯纤淡淡地说：“即便不是私事，你的经纪人会允许你跟我同桌喝酒吗？最好还是避开他吧，你自己也这么说过。”
聂涵愣了愣，说：“你看到了……”
否则怎么会知道，她的经纪人也在？
经纪人不允许她谈恋爱，所以聂涵之前每次跟柯纤见面，都尽量避开经纪人，柯纤也配合。这本来是一件不影响什么的事情，可为什么柯纤此时提起来，竟然有一种指责的感觉在？
聂涵一下子觉得委屈，说：“明明你之前也说不想公开的……”
“我没有公开，到现在你经纪人都不知道。”柯纤慢条斯理地说：“我们好聚好散，这样不好吗？”
聂涵说：“你之前……明明那么喜欢我……”
声音越来越小，还带着哭腔。
池安知道，现在到了最让人心碎的分手环节。她有些不适应。
所有朋友都知道，跟柯纤谈恋爱就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柯纤愿意跟一个人好的时候，能把人宠到天上去。可柯纤不想要一个人了，那个人就是无根的野草，怎么祈求也没有用。
池安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直面柯纤的残忍，她为聂涵心疼，但也觉得自己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
聂涵肯定也不想让自己看到这么狼狈的样子。
池安站起来，说：“那我先出去了……”
柯纤叹了口气，说：“你别哭，被你粉丝看见了会伤心的。”
聂涵说：“我没哭……”
柯纤看出她的逞强，换了个话题，说：“你跟乔青筠在一桌？你们在聊什么？”
聂涵勉强回答：“那边找到了真爱，想要结婚，所以要跟我解绑。那边害怕被我倒打一耙说出轨，所以正在想办法把锅甩到我身上。经纪人要提前应对这次公关，想找小乔合作……”
柯纤问：“怎么合作？”
聂涵说：“炒炒cp，再立点别的人设……之类的吧。”
柯纤说：“炒cp？你跟乔青筠炒cp，能帮助你在出轨的舆论战里占据不败之地？”
聂涵说：“小乔的粉丝战斗力很强……而且小乔路人缘好，只要小乔帮我说话，那边的很多公关就没有效果了……”
柯纤摇了摇头，说：“你们娱乐圈的事情，我是真搞不懂。”
话题转移到这个方向，聂涵的情绪稳定了一些。
柯纤看向池安，注意到池安竟然还没走，站在门口犹犹豫豫的样子，像是在发呆。
柯纤又问聂涵：“你们打算怎么跟乔青筠炒cp？她配合吗？”
聂涵说：“发合照，商务合作，然后在剧组里多互动，路透发花絮……之类的。哦，我马上要进组拍戏了，跟乔青筠一个组。”
柯纤却看向池安，说：“你一点儿也不惊讶，这些你都知道？”
池安略有迟疑，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
但这已经足够柯纤确认答案了，柯纤笑了一下。
池安说：“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柯纤说：“因为你想知道。”
池安：“……”
柯纤说：“只要你想知道，我就会问。哪怕……我其实不想告诉你。”
聂涵脸色又白了一分。
柯纤愿意跟自己说这么多话，原来……只是替池安打探情报吗？
自己已经完全不重要了，是吗？
池安皱着眉头，说：“我想知道的东西，用不着你问。”
柯纤脸上带着莫测的微笑，似乎在说：你真的会问吗？
然后她就看见池安走到了聂涵面前，问：“什么剧组？”
“你跟乔青筠要去的，是什么剧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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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乔青筠陪着乔秋在家附近的小公园里散步。乔秋的病情有了一些好转, 医生允许乔秋回家休养，嘱咐最好让乔秋心情平静，远离刺激源。
本来乔青筠今天有一个活动, 也只得推拒了。组织方不是很乐意，夹枪带棒地说了两句，纪姐知道其中缘由, 也说不出让乔青筠坚持去参加活动的话，只能打太极把那些绵里藏针都给化解掉了。
乔秋得抑郁症的事情, 是绝对不能暴露在大众面前的。乔秋要强，得抑郁症这事情在她看来，是“示弱”。
乔青筠说：“妈妈，家里没有味精和酱油了，我待会儿买一点放在厨房里。你下次想做饭的时候，不要可着劲放盐了。”
乔秋说：“嗯。”
乔青筠又说：“我前几天看到了一只很好看的拉布拉多, 已经给你定了，过不了多久就能到了。巧克力已经走了三年，我们要向前看。”
乔秋说：“不用了，巧克力走后我就不想养狗了。”
乔青筠表面上依旧平静, 又找了几个无关紧要的话题来讲。
乔秋慢慢地回答, 直到乔青筠找不到话题了之后, 乔秋说：“不要费劲找话题了, 你累, 我看着也累。我们母女俩这么多年, 交流也少, 总不能因为我是个病人，就处处迁就我。”
乔青筠说：“不是这样的——”
她想说没有处处迁就，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的妈妈, 女儿亲近妈妈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可这些话梗总喉头，就是说不出来。
她们母女俩不算亲近，乔青筠说不出那么“肉麻”的话。
就在乔青筠话说了一半的时候，乔秋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一种特殊的铃声，乔青筠一听就知道，是池岩打电话来了。
乔秋枯木一般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了一些光芒。
见状，乔青筠说：“那边有个卖冰淇凌的，我去买一个。妈妈，你要吗？”
乔秋笑着跟乔青筠说：“我待会自己去买，你去吧。”
那笑容粗看是甜蜜的，底下却埋着瑟瑟的苦味。
乔青筠知道对于乔秋来说池岩是毒，但也没办法在这个时候叫乔秋不要接电话。
她顿了顿，转身朝冰淇凌小贩那里走去了。
等乔青筠走远，乔秋才接起电话，声音充满柔情，说：“喂？”
池岩说：“怎么才接电话？”
乔秋说：“在跟青青散步呢。”
“她还有心情陪你散步？她没有去陪安安？”池岩语气不太好，说：“好好管管你女儿，安安情绪不稳定，有心理疾病，不能刺激她。你看看她最近干的这叫什么事？！”
乔秋愣了一下，说：“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