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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西服与大波歌(12)

作者:昀川 阅读记录

场面一时陷入僵局。过了好一会儿,肖晖忽然抬手将头上的冕冠摘下来,他捧着那冠走到周玉安面前,道:“我把江山还你,你救我老婆。”

周玉安未料到他会这样,一时愣住,好一会儿才说:“你说得轻巧,谁知道你是不是缓兵之计?”

“窃国之罪我不敢认,若是认了,当初跟我一起打江山的弟兄们就一起变了贼。”肖晖说完这话,忽然对着周玉安双膝跪地,将冕冠聚过头顶,递到他面前,道:“三日之后,我安顿好手头的政事,下诏退位,江山还你周家。”

“父皇!”赵渊与肖然一起大喊。

“皇上使不得啊!”冯祥与沈丛也赶紧上前架他起来。

周玉安看了他一会儿,没有接他冠,只说:“肖将军不愧一代枭雄,能屈能伸,那我就等三日,三日之后,退位诏书传遍京都之日,便是我救尊夫人之时。”

32.

一行人从大殿里出来,赵渊快步跟上周玉安,脸上一派少年的纯真,道:“师父,这么多年不见,我还记得你当初带我在新疆吃烤馕的滋味儿呢。”

“你母亲卧床八年,你竟然还惦记着吃烤馕?”周玉安刺他。

“您宅心仁厚,那您现在去救他?”

“……”周玉安道:“我看你就是替你爹来做说客的。”

“唉,我说想您,您说我不孝,我求您救我母亲,您又说我是说客。”少年的脸上全是无奈:“做人怎么这么难呢?”

八年,当初的小崽子长开了,往那儿一站比周玉安还高半个头,琼鼻丹口剑眉星目冲人一笑,漫天的光芒都汇聚到他眼睛里。

周玉安看着他的脸愣怔了一瞬,不由自主红了脸,半晌才反应过来,不想跟他再多接触,只是说:“你师父留的功课做完了吗?回去用功去,别跟我这儿耍贫嘴。”

“老师,您几时给我留功课了?”赵渊看到他的红脸蛋,歪着头对他撒娇。

周玉安被他缠得无奈,又想起当年被这小色魔偷窥占便宜的恐惧,恼羞成怒脱口道:“小混蛋别跟着我。”

旁边沈丛看着这情形,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打圆场道:“周先生这几日就住在我家,太子什么时候想拜访都行,只是今日周先生舟车劳顿,殿下叫他稍微歇息一会儿吧。”

“好吧,那等您得空儿我再去。”

赵渊追老婆的手法是家传的,精髓就在一个‘缠’字。等看见周玉安的背影消失在宫门口,他才对旁边懵懂的肖然说:“然然,你看刚刚那周先生好不好看?”

肖然睁大他琉璃似的眼珠子,想了想说:“好看是好看,没咱爹好看。”

赵渊轻轻敲了他的脑门一下,说:“我这是给你找嫂子,又不是给你找爹,跟咱爹比什么?”

三天时间,肖晖这边整理着手头的政务准备做交接,赵渊那边却是整天跟在周玉安旁边游手好闲。

太子殿下与前朝太子重逢第一天,上午跟周先生叙师生情谊,下午讨教文学,当晚自己抱着枕头过来,要跟老师秉烛夜谈。

“老师,《离骚》里我还有几处没有读懂,您能不能为我讲解?”

“我学识有限,实在是当不了你的老师。”

“没关系,那我给您讲讲,咱们一起探讨探讨,说不定就能解惑了。”赵渊穿着中衣越凑越近,发丝都蹭到周老师身上,叫人心底麻痒痒的。

周老师一边往后退,一边想着被学生吓跑实在有些滑稽,便被人逼到了墙角。

赵渊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老师,我从来没想过当皇帝,不过遇见您之后,倒是很想给您当皇后。”

“!”周玉安脸一红,眉头先皱起来,用内力推了他一把,待两人拉开距离,才道:“小兔崽子胡说什么?!”

赵渊被推开也不恼,笑道:“当不了皇后,当贵妃也行啊,当不了贵妃,就随便什么都行,当个暖床的小厮也行,只要陪在您身边就行了。”

“你你你欺师灭祖……简直无耻!”

赵渊乖乖点头,不知使了什么身法移形换影又贴回他身边,凑到他颈窝蹭了一下,嘴唇里呵出热气,撩着周玉安的耳朵,笑着小声说:“对,你说什么都对,我最无耻。”然后轻轻捏了一下周先生已经抬头的下身。

“!”周先生脸红的要滴血,一边想不要做人了,一边恼羞成怒把赵渊打出房门。

33.

赵渊被打出房门也不恼,让侍从伺候着站在房门口穿上衣服,一言不发走了。

沈丛送他到大门口,说:“殿下,这样是不是太过胡闹了?”

“我这样的胡闹跟三天后的闹剧相比,算得了什么?”他笑笑,说:“沈叔叔进去吧,不用送了。”

赵渊回到宫里时已是深夜,肖晖还在飞霜殿里处理事务。肖然躺在他旁边的小塌上,正在熟睡。

“听徐将军说你去他府上胡闹了?”肖晖的眼睛还看着奏折,手里握着笔问他。

“嗯,给你相了个儿媳妇儿。”

肖晖停下笔,道:“你也不要胡闹得太过了,他毕竟比你大那么多。”

“我还以为您要说身份有别呢。”赵陵伸手拿起桌上一封批阅过的奏折,说:“父皇,您不会真的打算退位吧?”

“事已至此,还能怎么样?”肖晖说:“只是对不住你,让你当了这么久太子,最后皇位却给了别人。”

“我就没打算当皇帝。”赵渊笑道:“我打算给周玉安当皇后呢。”

“……”肖晖这回不再看奏折了,张了张嘴,最后说:“你不是认真的吧?”

赵渊看着他那样子笑起来,只说:“认真的又如何?”

肖晖叹了口气,说:“不如何,唉,算了,每次说你,我都心虚,你自己看着办吧,总归等你爹醒过来,你自己跟他说。”

太子殿下第二天一早又去找师父,他师父因为昨天在徒弟面前失了面子,自以为太久没有发泄,因此躲到了京城最有名的小倌馆。

太子殿下找不到人,一听他躲到了那里,勃然大怒,打马到那里,踢开老鸨,直接闯入他师父的房里,一副正室捉奸的架势,马鞭握在手里,眼里逼出泪花,嘴角还委屈地颤抖,看着床上衣衫不整的两人,满脸是一颗水晶心被摔得稀碎的痛楚。天之骄子盯着周玉安一句话没说,眼角滚下一滴泪,扔下马鞭转身走了。

周玉安莫名心虚,尤其一想起赵渊刚刚那滴泪,心里抽着疼了一下,这么个小娇娇,叫自己伤了心了。他穿好衣服追上去,说:“我昨天什么也没干。”说完他又觉得自己干嘛要向这小东西解释,可看到赵渊委屈地向下撇的嘴角,又心疼。

赵渊抬起袖子擦掉眼底浮起的泪,停下脚步,对旁边的侍卫发狠道:“去,把床上那个给我拖出去斩了!”

“你干什么?!”周玉安皱起眉。

“你还护着他?!”赵渊又说:“好,不斩。”他对周围的七八个侍从说:“你们几个今天有福了,爷把刚刚那个包下了,给我往死里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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