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安一代虽然商人居多,但是也不乏农民在那边,毕竟那边有河流经过,适合种植农业。
朝廷极为重视那边的情况,因着枫临的雨季长,雨量大,所以便每年都会拨出一笔银子让官府主持修缮堤坝。
哪怕今年雨季提前了一个月,但是若是每年都对堤坝精心修缮,哪怕今年雨季让所有人措手不及,堤坝也不会有多大的事情,只是没想到如今居然会出现堤坝垮塌的事情。
如今看来,每年对堤坝的修缮绝对不到位,也不知道朝廷每年下拨的款项去了哪里。
堤坝垮塌得让人措手不及,而沿河一带村庄城镇具被淹没。
堤坝垮塌的时间是在入夜不久,虽然不算晚,但是有些农人为了第二天的劳作,很早就会入睡,入夜正是所有人都困倦的时候,很多人在熟睡中被河水淹没,连逃离的机会都没有。
据说接到下人禀报的时候,知县正在青楼和姑娘们寻欢作乐,接到下人禀告的时候第一时间不是想着救人而是想着这么把这件事情瞒下来。
等到君少诀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洪灾的第四天了。
哪怕辽安和枫临城再远,像是这种严重的灾情,属于急报,快马加鞭的话,哪怕此刻下着暴雨,也是两天一夜便能赶到枫临城,可是君少诀接到消息的时候却是洪灾的第四天。
难怪他之前派人来找君少谦的时候传信的人那么心急。
景辰皱着眉想到。
“景家和穆家在辽安一带的商铺也受到了影响,我和你二嫂担心辽安一带的人会接着这个机会对我们的势力进行清洗,就派了人过去。”
“君少诀决定怎么做了吗?”景辰问道。
“目前我还没得到消息,只是听小锦说他在御书房发了很大的脾气,现在内阁官员都在那里,吃住都留在宫里面了,不久之后旨意应该就能下达了。”景学说道。
“不过,哥,辽安一代范围很广,县城和村庄并不少,总不会每个官员都贪不是吗?”景辰问道。
“谁知道呢,反正君少诀早就想对辽安一代动手了。”辽安一代可是肥差,官商勾结自古以来,以往朝廷想动手却没有理由,但是如今出了这件事……
君少诀不动手景学都觉得奇怪。
“不过,这件事出之后,朝廷肯定要派人前往辽安,君少诀决心要借此机会对辽安出手,那么肯定要让信得过又有足够的本事的人去,你觉得会是谁?”景学对他眨眨眼,笑得没心没肺。
“君少诀登基依旧,他手底下自然有自己的人,武官用不上,文官那边……”景辰一时间还真的猜不出。
可是看他哥这贼样,肯定是他认识的人。
但是他在枫临认识的人不多,君少诀总不能把廖锦派去,虽然说廖锦权利够大,虽然说廖锦能力够强,但是他始终贴上了后宫的标签,廖锦可以帮着君少诀管着江湖的事情,但是真的要让廖锦去干政的话,恐怕前朝官员的意见会很大。
“难不成……你觉得他会让少谦过去?”景辰忽然反应了过来,说到底,君少谦比那群官员的官位大多了,皇帝的亲弟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呢,虽说以前很少出现在朝廷,但是君少诀给他的权利从未收回,只要不是傻子,都会知道皇帝对自己的亲弟弟的重视程度。
君少谦有权又有能力,加上景学之前暗示了那人是景辰认识的,景辰于是估计这人选非君少谦莫属了。
“哟呵,你脑袋还算灵光。”景学看着自己弟弟,笑道,“你觉得除了他之外,还有谁有能力去把辽安一代管理妥当吗?”
“我对枫临的情况又不熟悉。”景辰撇撇嘴说道。
“哦?”景学拖长了调子,“我怎么听说之前有人千方百计费了很大的劲去调查枫临如今的形势以及官员之间的派系呢?而且貌似我得到消息的时候是在一个月之前?难道这一个月的时间还不足以让你了解清楚吗?”景学坏笑着。
景辰觉得自己额头在爆青筋。
他哥实在是……
“你知道就知道,拆穿我干什么。”他恼羞成怒地说道。
景学哈哈大笑:“我是你哥,被我拆穿好过被别人拆穿不是吗?”
景辰低头不语,实在不想多说什么。
但是景学这话匣子一开就停不下来了,他边笑边说:“要不要我把我有的资料给你?不过,其实你何必让手下的人去了解,你要是开口问君少谦,我觉得他一定知而不言言而不尽,他是一定很乐意你开口问他各种问题。”
“哥,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景辰好险没有把他哥揍一顿——虽然他打不过他哥,但是他直到他哥不会还手。
“在你没出事的情况下,我是哪边有热闹就去哪边凑。”景学笑嘻嘻地说道。
景辰没说话。
窗外的雨声滴滴答答,比之前的小了不少,但是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景辰听着这雨声,莫名地有些烦躁。
而今天,是君少谦进宫的第二天。
景辰觉得,如果君少谦真的被派去辽安,那么君少谦会不会立刻就离开,毕竟辽安的事情很是紧急。
“记得兰烟吗?”就在这个时候,景学又问道。
景辰点点头:“竹月还在你那边呢,你忘记了吗?不过,据说你那边最近很乱?”景辰问道。
景学把兰烟接到穆府,除了要帮助兰烟,剩下来的不就是要膈应一下穆府的人吗?
“也就是那样,他们想动兰烟,但是又没理由,既然他们给我找不痛快,就别奢望我能忍气吞声。”景学耸耸肩,“兰烟家的那个如今还没有信息,也不知道会持续到什么时候,现在下着雨,我们的行动受到很大的阻碍。”景学叹了口气,“不过,我得到消息,辽安那边貌似有人参与了这件事,所有我今天才会过来找你帮忙。”
“我?”
景辰吃不准禁景学是意思,一时间有些惊讶。
“对啊,你去辽安的时候顺便帮我查一些,虽然兰烟是我的手下的妻子,但是看在哥的份上,你就帮二哥一个忙吧。”景学诚恳地说道。
景辰倒是奇了怪了:“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我会去辽安?”
“君少谦要是被派去辽安,我就不相信你会留在这里。”景学哼了一声,用“别想瞒着我”的眼神看着景辰。
“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吗?”景学一脸惊讶。
“你等着吧,要是那边真的决定要拍君少谦,那么他肯定会想方设法把你带去的。”景学摊手,“他做得出来,而且辽安那边鱼目混杂,必定有势力涉及到了落枫城,你顶着他王君的名,肯定会有人对你出手的。”
“就好像我不能保护自己一样。”景辰哼了一声。
景学失笑,收起了嬉笑的态度,认真地对景辰说:“有时候,他要保护你,不是因为不相信你不能保护自己,而是他想要这么做。”就像他和穆闻砚,即使明白对方的身手,但是遇到什么事情的时候,还是很担心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