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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我掰弯了男二(200)

他眉头一皱。

难道楚含棠以前吃过那些能掩饰女子身份的烈药?还吃了很长一段时间?小小年纪,真是可惜了。

老者不拘小节地上前去。

谢似淮握住楚含棠的手腕向前递去,开门见山,“您若能救她,我可以答应您任何事情。”

楚含棠也愣住了。

他却没看她。

老者第一次感到无能为力,“谢小公子,不是我不想救楚小姑娘,而是我没法救啊,她已行将就木了,我实在是无力回天啊。”

不明所以的池尧瑶他们一头雾水,却也都隐隐约约听懂了。

柳之裴忙不迭插话道:“你们在说些什么呢,什么叫楚含棠已行将就木,无力回天了?”

池尧瑶恍惚道:“对啊。”

她难以相信。

“从脉象看,含棠她身体并无大碍,神医,您为何突然就说含棠命不久矣了呢。”

老者将自己知道都说出来。

楚含棠盯着他们所有人的视线,如坐针毡,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谢似淮只是弯下腰给她合拢一下被风吹开了的衣领,温和对老者道:“您若不救她,我会杀了你的。”

老者瞪大双眼。

赤裸裸的威胁,他叹气道:“你就算把我杀了,我也救不了。”

楚含棠握住了谢似淮给她整理领口的手指,轻轻摇了摇头,像是在说,谢似淮,不要这样。

谢似淮再一次妥协了。

老者虽没办法将楚含棠治好,还是想做一些事,写了一个药方,希望能够延长她的寿命。

能延长几日是几日吧。

他想了想,把药方给了池尧瑶。

池尧瑶迟钝地接过,“神医,您真的没办法。”

剩下的话在看到老者摇头后,慢慢地咽到了肚子里面。

时间一日一日地过去,楚含棠的身体也一日比一日差,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她喜欢赖在谢似淮身上。

今日也不例外。

她抱着一只汤婆子,让他抱着自己到院子外面看初雪。

听说下初雪时许愿最灵验了。

现在是晚上了,会比白日更冷,谢似淮问池尧瑶多拿了一只汤婆子,放在楚含棠怀里,再抱着她出去,院子中雪白一片。

半空还飘着雪花。

美不胜收。

楚含棠松开热乎乎的汤婆子,用手盛了些雪花,雪花在还留着汤婆子暖气的掌心里过一会儿便融化了。

她合掌许了一个愿。

谢似淮也抬眼看着漫天的雪,雪花飘落在他们发上、肩上。

楚含棠胸口猛地一闷,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仰头看向他,眼底倒映着他的面孔,“谢似淮,你答应过我的,接下来会好好活着。”

“我真的……”

她说话都变得有些艰难了。

“我真的不会抛弃你,谢似淮,你要好好地活着。”

谢似淮垂眸看她,“我记得,我答应过你的。”

楚含棠抬手想摸摸他,她答应过会陪他过生辰的,但距离他生辰还有八日,她实在是撑不下去了。

她的手伸到半空。

还没碰到他,就坠了下来。

楚含棠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就在谢似淮怀里。

一直留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的柳之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想跑向院子,却被正在流着泪的池尧瑶拉住。

而谢似淮抱着楚含棠的尸体在院子坐了一夜。

一夜过后,雪积少成多地落在他们身上,仿佛自动堆成了两个依偎在一起的雪人。

第80章 灰烬

下初雪的第二日,谢似淮待在房间里,一脸平静地给楚含棠换上了一条暖和的冬装红裙,又用帕子仔仔细细给她拭擦脸与手指。

那些精致的小铃铛首饰全戴在了她身上,煞是好看。

楚含棠安静地闭着眼睛。

谢似淮拭擦着拭擦着,五指缓缓地嵌入她指缝,与她十指相扣。

以前的楚含棠身体总是很温暖。

如今,她手上的温度比他还低,谢似淮将楚含棠的手放下,轻轻地抚摸过她的五官,落到没什么血色的唇上时,指尖一顿。

他起身拿来胭脂。

将胭脂一点点地涂抹上去。

就在谢似淮刚涂完胭脂之时,房门被敲响了,池尧瑶站在外面,神色迟疑,“谢公子,含棠她……”

话音未落,谢似淮拉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几人,分别是池尧瑶、白渊、柳之裴、素心、孔常。

谢似淮目光扫过他们,弯唇一笑,“池姑娘,有事?”

池尧瑶看着他的笑容,噎住了。

恰逢冬日寒冷,尸体放上好些日子也不会腐烂。

再加上他们给楚含棠的尸身用了防止腐烂的药物,即使过上几月也还是会如活人般的模样。

可人死了,终是要入土为安的。

总不能拘着她的尸身不放。

于是池尧瑶鼓起勇气过来想告诉谢似淮办灵堂一事,见到他之后,又不知如何开口了。

站在门口能看见房间里面。

他们都能看见楚含棠穿着一袭红衣躺在床榻上,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柳之裴看不得这种画面。

他匆匆地转开头。

白渊见池尧瑶说不出口,便硬着头皮说出来意。

谢似淮表情自若地听着,等他说完,再点了点头,笑容如同一张面具地挂在脸上,“我知道了。”

池尧瑶在心里面叹了一口气。

老者听闻楚含棠身亡一事,今日也赶了过来,没想到他开的药方仍然没能让她多活上几日。

可现在还有一事很重要。

楚含棠临终前曾见过老者一面。

她让他一定要督促谢似淮每隔七天吃一次药,老者虽不是烂好人,却也不是铁石心肠之人,答应了。

老者悄声地问池尧瑶,谢似淮最近一次吃药的时间是何时。

池尧瑶立刻明白了老者的意思。

她记得很清楚,谢似淮才吃药没多久,下一次吃药的时间该是楚含棠的头七了,刚好七天。

老者暂且松一口气,肯吃药就好,肯吃药就好。

池尧瑶得知谢似淮同意设灵堂,吩咐郡主府的下人立刻着手准备,她是以为已故好友设灵堂的名义在郡主府设下这个灵堂。

柳之裴本想留下陪陪楚含棠的。

但想到谢似淮,他又走了。

还是留他们二人相处吧。

楚含棠与谢似淮已结成夫妻,按理说最伤心的莫过于他了,虽说柳之裴看不出谢似淮脸上有任何的伤心之意,但是凡事不能看表面。

白渊想对谢似淮说一声,请节哀,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这种事情如何节哀?他默默地随池尧瑶他们离去了。

走了几步,白渊不禁回头一看。

谢似淮并没有马上回房间。

而是站在门口看着院中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一些雪花越过屋檐,落在了他的高马尾上,似白了头。

白渊不再看下去。

谢似淮仿佛不知时间流逝般地看着雪花,他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衣裳,腰封上挂着匕首和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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