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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请别叫我豆丁(5)+番外

丁陡道了声谢谢,站在原地想了想,用导盲仗指地往外走去。

“你去哪儿”

丁陡愣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个,我想出去了。”

“那你往里面走干什么,那里面还是厕所。”

丁陡无奈的摸摸袖口,有些不知所措说,“抱歉,我看不见,不知道准确的方向,麻烦您告诉我好吗。”

绍耀在烘干机上弄干手,抓住丁陡的手腕,一路将他带到了外面,“坐下。”

丁陡小腿碰到软软的东西,他大概摸了一下,是沙发,才坐下了。

周围又变得很安静,他仔细的想,洗手间在餐厅的走到头的转角,不应该这么安静,可他看不见,又不知道往哪里去。

他有些局促的坐着,将导盲仗收了起来,按了按有些疼痛的胃部。

他一晚上就喝了一杯开胃酒和一点蛋糕,现在饿的有些难受,刚吃的那些东西让胃变得疼了起来,隐隐抽搐。

有个热热的东西碰了碰他的手,“给你。”

丁陡伸手去接,却不小心摸到了热水,指尖一下子变红,杯子里的水洒了出来,手背也红了一大半。

绍耀,“……”

丁陡捏着自己的手,急急歉意的说,“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谢谢您给我水。”

他其实很能理解,有些人不曾和盲人接触,无法知道盲人的习惯,经常会好心闹坏事,丁陡仰起头,笑了笑,“那个,先生,您可以带我去餐厅吗,我的朋友在等候。”

绍耀走开了一会儿,之后将湿凉的湿巾放在丁陡的手心。

抓住他的手腕,将他带出了会客室,走到餐厅的入口。

丁陡转身说再见,他眼睛清晰明亮,瞳孔是清润的黑色,绍耀在他眼前晃了晃手。

感觉到轻微的风,丁陡一笑,“我看不到。”

“你是哪家的人?”

丁陡心里一紧,赶紧解释道“那个,那个,我有入场券的。”

“哦。”

丁陡按着手腕,无奈的想这个人好奇怪,总是不说话,让他无法判断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不过感觉没有恶意。

他听见远去的脚步声,才放松了下来,听见楠姐不远处叫他。

“你到哪里去了,吓死我们了。一回来看见你不在。”

“我去了一下洗手间,别担心,你们吃好了吗。”

楠姐笑着塞进他手里一个东西。

“蛋挞,你尝尝,外面卖十块钱四个,就这么一点点,很贵的。”

丁陡咬了一口,非常的软,热热的,带着浓烈的奶香味,真的很好吃啊。

怪不得总有小孩子很喜欢。

软软的,边上是酥边,里面有点水果的味道,咬下去满嘴都是奶香味。

十元四个,还可以。

他想等明天了给丁奶奶买一盒,这样不用牙齿咬的,也很适合老人吃。

他没吃过,奶奶也肯定没吃过。

绍耀在酒店的五楼房间中,呼噜呼噜的吃了一大碗面。

下面那些自助餐点心小菜什么的他根本就吃不饱。

徐则辉说,“二少爷回来之后是回家还是住在酒店,需要提前订好吗。”他也端了一碗热腾腾的海鲜面,不过碗比绍耀的小太多了。

房间里空调开的很高,绍耀只穿了见背心,在床上坐着拿着文件夹看。

“不用,等他回来再说。”

“那二少爷回来之后先住哪里?现开房间的话酒店可能不行,需要提前预定。”

绍耀拿着钢笔在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头也不抬,“他回来先跟我住一夜,还是老规矩,房间的话就先定下日子吧。”

徐则辉喝了一大口汤,眼睛瞄到双人大床上绍耀一个人就能占了一多半,别说再加上一个成年男子了。

他默默的吐槽,小时候的习惯,现在总要改了吧。

绍耀和绍梓小时候一个长居美国,一个一直待在中国,绍耀在美国当了四年大兵,然后退伍回国内。

从小,只要两个人聚在一起的时候,第一夜肯定是要睡在一起的。

两兄弟感情好的很。

绍耀回国内一年多,绍梓在部队上一直没找到回来的机会,好不容易要过年了,可是要好好促膝长谈一下。

长谈什么的,和老大在一起,再大的房间都变小了好嘛,而且长着一副看见就不敢说假话的大哥脸。

徐则辉默默吐槽,什么都要被逼出来了。

第4章 【第四章 亲戚】他的一生再无黎明

还有几天要过年的时候下起了大雪。

丁陡将窗户打开一条缝,伸出手,手心有些冰凉,手心的茧让他几乎感觉不到雪花的触感,只有记忆中那一点白色的影子用上心头。

他更喜欢抬头看雪,天空无边无际,肆意的倾洒这些柔软的花瓣,一片一片落在脸上,甚至融化在齿间。

早就开始备年货了,他不方便跟着丁奶奶出去,怕给奶奶增加麻烦,丁奶奶和几个邻居去了超市。

丁陡摸到厨房,在熟悉的地方拿到毛巾,在水里沾一沾,在客厅着摸索着将柜子桌子都擦上一遍。

冬天的水很凉,屋里也没有暖气,丁陡自己无法烧热水。

不过没关系,他年轻,这种冷还好,能忍下去,干一点总会少一点的。

丁陡默默的盘算自己的工资,考虑是否需要搬家,听其他人说这一带的房子也快要拆迁了吧,下次找个有暖气的房间,冬天就不会那么受罪了。

只是学校的贷款和欠款还有一部分要还,除去他和奶奶必要的生活费,一个月的本就没有多少的工资也剩下不了多少钱。

咚咚咚——有人敲门。

丁陡没出声,就听见外面的人叫了起来,“小丁啊,我和你姨夫来看你了,我知道你在家,快把门开开。”

他皱眉,脸上流露出几分不情愿,摸索着先去将自己屋门和奶奶的屋门锁住,打开导盲仗。

丁陡站在门口,没有打算移开,“你们来做什么。”

他姨怨道,“你这孩子咋说话呢,过年了,来看看你们啊,你过来搭把手,帮我讲你姨夫扶进来啊。”

“让开,外面冷死了。”他姨家的孩子推了一把丁陡,也不管他父母,直接钻进屋里。

他姨夫看了眼丁陡的眼睛,说,“这孩子太活波,小丁你别见外。”

丁陡握着导盲仗自己进了屋,进去的时候,听见他姨小声说,你看吧,我就知道这孩子不行,没见你走路不方便,都不知道来扶下,真不知道他奶咋教育的。

丁陡心里的火一下子就起来了,想说爱来不来,没人请你们。

他姨自己去厨房倒了水,丁陡刚走一步,就被地上莫名其妙多出来的板凳给绊倒了,幸好他连忙撑住地面,没让自己摔的太狼狈,手掌压住凳子,心里一片通红。

他眼睛看不见,屋里的东西丁奶奶从来都不会随便乱放,就怕碰着小丁了。

“你过去,别弄乱了我的火车。”

他姨家的孩子,应该上小学六年级了吧,叫石涛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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