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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情(34)+番外

酒魈已经寻了七天。

从洛阳到京都周边大小村落。

柳意,你真的不想再见我了吗。

包打听用了自己从南到北的人力,两万里,快马临鞭,飞鸽传书。

寻得的名为柳意的人不下三万个。

又一一对照,去掉暮年和幼齿,去掉姑娘和达官贵人

最后还剩下近千个。

包打听抱着那包金子,是依依不舍啊,恋恋不舍的。

江湖人自有江湖规矩,寻不到客人所需,退押金过半。

包大爷抱着每块金子依依告别。

而酒魈此时正准备离开安城。

刚刚见过的人根本不是柳意,只是容貌有些相似罢了。

叹口气,九日了,大江南北,没日没夜寻了九日,动用了数百人都无从得知。

根本不知晓柳意回到哪里去,又或者,他……

不可能的,不会的,寻不到,起码还有希望他还在,不是吗。

牵着马在安城的一个小镇的茶铺里,下一个要去的是川海。

安城的漫山遍野都是花丛,这个小镇又几乎被花海淹没。

酒魈是不识花的,只能木然的望着满眼颜色万种的花朵。

“我刚瞒着我家老婆子打了一壶这酒,你也快来尝尝。”

“不就是花酒吗,安城到处都是。”

“这可不是普通的花酒,你闻这味,花酒哪有这么烈。”

两个庄稼汉子赶路累了,在茶铺歇歇脚,一个正拿着他的酒炫耀。

柳意掏了茶钱,刚想拉着马儿离开。

一阵幽香和着浓浓的酒味。

香味淡雅却久久不散,酒味香甜又带着扰人的浓烈。

酒魈是不会忘了这种味道的。柳意就送过他一壶这样的酒,一样的香味和酒味。

一样的沁人心脾,一样的刻骨铭心。

“这是在哪里买的?”

两个庄稼汉子被酒魈吓了一跳,虽然他脸上带着银色面具,可看起来还是如鬼如魅。

“这是在哪里买的”他又问了一遍,放了一枚银锭在二人面前。

回过神的汉子推了推旁边的,“问你呢,快说。”眼睛直盯着银两。

恐怕他们是这辈子都没有见过那么多的钱。

“哦哦,大侠是问这酒啊,这是在那边的一个叫田郁村买的。”

汉子指的是远处那座被花海掩盖的大山。

“那里?”

“是。是啊,那村儿很小的,大侠想要买花酒可到城里去,田郁村可是不好找啊。”

“带路,这就给你。”又掏出一枚银锭。

汉子看了眼冒金光,“好好,好。”

☆、番外 酒缘(二)

酒魈不知道要如何说清楚自己的感觉,心里就像有一群野马要汹涌的腾奔出来。

尽管,天色已经朦胧暗淡,可是这人的身影已经在无形中深深刻在自己的心里了。

这是一个很小的村落,里面住了约有百位村民。

他的柳意就在这里,住在一家用篱笆和矮墙围起来的小院里。

站得高些便可看见院里种了些许蔬菜,上面搭着葡萄架子,绿叶浓荫。

一间靠近大门的屋子上,用墨汁写的题板,酒肆。

柳意把最后一个酒蛊洗好,放在井边的干处。

把剩下的水小心的倒在小菜圃。

动作轻微缓慢,却仍是能看出来吃力

他外面披一件苍青色长袍,把自己密密实实的裹在里面。

初夏不是那么热的,可还没有冷到需要长袍披肩。

看了看天色,暗了,不会再有人来买酒了。

回了屋,没有点起烛火,月光透过纸窗淡淡的洒在窗上。

屋内漆黑一片时,他才缓缓褪下长袍。

腹部,已然高高凸起!!!

酒魈躲在暗处,看他的生活。

寂寞,孤独,清苦。

他站在那里,直到柳意陷入沉睡。

他站在那里,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那个人已经彻底不需要自己了。

他站在那里,任凭思念疯狂蔓延,心痛的窒息,却仍是无声无息。

他站在那里,呼吸他的呼吸,悲伤他的悲伤。

夏季的天总是亮的那么早。

刚有微光照进房子,柳意就醒了。

孩子已经快六个月大,睡的时候很不舒服,有些难以呼吸。

况且只有他一个人,一天要做的还很多。

就算不为自己,他也不能忍心让孩子和他受苦。

用清水煮了两个鸡蛋,熬一碗小米粥,这些作为早饭就已经够了。

他拿出床头放的瓦罐,里面还有五十纹,剩下的都收起来,等孩子生下来再打算。

家里的鸡蛋不够了,米和面也不多了,他盘算着是否该去城镇。

可又想到自己的情况,只好作罢,算了,等下回酒楼的伙计来拿酒时多加些钱,让他们帮忙捎带吧,却又想起那些人总不那么好说话。

他刚给菜圃浇过水就有人来了。

“柳老板在吗,柳老板?”好像是村里的大嫂,不太熟,他不经常与人多攀谈。

柳意穿好长袍把肚子掩盖好。

“恩。”

村民都习惯这卖酒的沉默寡言了。

“我来买些料酒。”

料酒只是花酒没有入味留下来的酒,很淡,农家做饭常用,听说是能给肉增鲜。柳意不太了解,他年少时也常在外,但因为不常用肉食,所以不知。况且,从他有孕后更是没有碰过荤腥。

“十纹。”柳意把装好的料酒递给她。

“柳老板,我都买了好几回了,大家乡里村内的,就便宜点吧。”

那嫂子晃动着胖乎乎的大胸部,笑咪咪的一张脸。

“十纹。”仍是淡淡的表情看不出喜乐。

那女人看柳意油盐不进,极不情愿的丢给柳意十纹。

便走还便嘟囔,怪不得一个人,小气的娶不着媳妇了。

柳意或许听不到她说的话,可酒魈却是听得清清楚楚,听得他的心一阵酸疼。

柳意是留酒山庄的少庄主,吃的用的住的,就算再不济也不至于像现在一样。

可这样的人却因为自己的懦弱和不信任沦落至此,让他和孩子过这样的日子。

酒魈只觉得嘴里尽是苦涩之味,从心底漫上喉头,越来越苦。

一直到了中午,买酒的人仍是断断续续的来。

柳意下了些面条,从菜圃摘些能吃的菜,清水煮面。

他弯腰摘菜的时候很不方便,又不敢唤人帮忙,怕人看出他的异常。

所以他吃的菜很少,可又怕这样不利于孩子在肚子的生长。

看没有人来,他就在房间的桌上爬着休息了会,这样睡觉可以减轻孩子对自己的压迫。

“柳老板,我来给您送花了。”一个约四十的汉子赶着马车,上面堆满了道不清的花。

刚闭上眼睛,就有人在唤。

柳意只好披上衣衫出了门。

大致检查了了花的种类,“明日可以多带些樱草吗?”柳意问他。

“恩,可以,柳老板喜欢樱草啊,不过说来也对,樱草是是咱田郁村最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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