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男主做母后(74)
云相第一时间将不相干的闲杂人等全部清走,而后咬牙切齿地道:“皇上,您还准备抱到什么时候?请您记住您的身份!您不在乎名声,莜莜还要名声呢!”
早知道昭睿帝是这样的饿狼,他一开始就不该跟昭睿帝约法那么多章,虽说对昭睿帝产生了一定的限制作用,却也给了昭睿帝名正言顺接近云莜的机会。
此时此刻,云相当真恨不得在云海苑立个牌子“皇上与狗不得入内”。
昭睿帝终于恋恋不舍地松开了云莜,镇定自若地对云相道:“莜莜身边儿伺候的那几个,方才朕已警告了一番,她们都是聪明人,自然能明白朕的意思。”顿了顿,又道:“不管怎么说,莜莜未出事,便是万幸。经过此事,莜莜也该知道朕有多看重你了。往后,不可让朕再这般担心你。若是你有什么盘算,至少往宫里头给朕传个口信儿。”
“莜莜,朕承受不了失去你的痛楚,别对朕这般残忍。”
如果说,前头的大部分话,带着些许强势的命令意味,最后一句话,便带着祈求之意。
他放下了身为帝王的尊严与骄傲,在低声下气地求她。
这番话语,实在由不得人不动容,却也愈发让云莜确定昭睿帝是在透过她看故人。
若非如此,她实在是想不通,自己何德何能,让昭睿帝自降身份至此。
云莜叹了口气,面对昭睿帝执拗的眼神,终是点了点头。
不知何时起,她与昭睿帝之间,似乎就成了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朕过些日子再来看你。”说着,昭睿帝又凑到云莜耳边小声道:“别忘了十五之约,朕等你。”
那是他出京祭祖之前来云府做客时,单方面与云莜定下的约定,彼时,他说了这番话,没有得到云莜的回应,便只当云莜默认了。
而这回,他又不等云莜回应,便匆匆离开。
也就注定了,这场约定,只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尽管昭睿帝尽量压低了声音,但他意图约云莜出去赏花灯的话,还是被云相听到了。
云相眼中似乎燃起了一簇火苗,对云莜下了死命令:“不许去!”
“好,不跟他去。”云莜本也无意让昭睿帝愈陷愈深:“我跟爹爹一起去赏花灯!”
云相愣了愣,没有料到云莜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按照他的想法,云莜既是拒绝了昭睿帝,那一日就该在府上好生呆着才是。
谁知,一抬头,便撞进了云莜狡黠的目光之中,顿时有些无奈,看出了自家闺女的小心思:“你呀……”
云莜心道,难得一个元宵佳节,她可不愿一直被自家老父亲当犯人似的看着,当然是要尽可能为自己争取些福利。若是自己单独出去,或是赴昭睿帝的约,云相自然不会答允。可她抢先说了要跟云相一道出去,面对她难得的祈求,想来云相也不会忍心拒绝。
作者有话说:
别看女主态度好像和十几章前一样,实际上已经软化了很多了。
放男主鸽子之后又心疼后悔什么的,啧啧。
①小四和香配料来自“古代熏香的文章及配方”
第39章 第 39 章
◎冷暖◎
云莜在府中“养病”, 倒是落了个清净,京中其他人可就不像她这般轻松了。
以往与永兴侯姚玄德及宸王萧钰往来密切之人, 此刻都心下惴惴, 到处活动,希望自家不要受到他们的牵连。
姚玄德倒还好说,姚家只是朝中新贵, 骤然发家不大会做人,京中没几家与他家关系好的。
相较之下, 宸王这儿问题更大一些。
因宸王是嗣子的热门候选人,且宸王温文尔雅,很懂得礼贤下士,在京中向来名声不错, 京中许多数得上名号的世家也很愿意与他亲近。
谁能料到, 有朝一日宸王竟会让自己被卷入谋逆案之中,过往与他亲近的不少人家如今也开始惶惶不安, 生怕会受到宸王的牵连惹得昭睿帝怀疑。
这些人中,有一部分是投机者, 因看好宸王而亲近他,还有一部分则是以云相马首是瞻之人。对于这些本就是因云相之故才选择支持宸王的人而言,云相的态度就是他们的风向标,云相若是选择保宸王, 他们自然也会维护宸王, 可这回,在宸王下狱之时,云相却选择了沉默, 可见宸王的状况是真的不容乐观, 他们自然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
宸王的亲信几次出动为自家主子搬救兵都失败了, 不由对着那些“墙头草”破口大骂。
云相一脉的人挨的骂尤其多,在宸王的亲信看来,云相是最不该在这个时候舍弃自家主子的人。然而事实是,这回,面对宸王的劫难,云相只是冷眼旁观,毫无准备出手相助的迹象,真真是冷心冷情。
那云家的小姐倒是对宸王情深义重,可是有什么用呢?纵使她为了宸王把自个儿给折腾病了,也没能劝动她的父亲出手。
还不如表小姐周芸婉呢,至少周芸婉在宸王被带走的次日便出现在宸王府中,帮着老管家暂时稳住了宸王府上上下下人的心,而后又去信一封,向宸王之父豫王求援。周芸婉是豫王的侄女,见了豫王也是要喊一声姑父的,这求援信由她来写,自然比由宸王的幕僚们代笔更为名正言顺。
在宸王那些个幕僚们看来,周芸婉除了出身不大好之外,别处样样都比云莜更适合做宸王的妻子。
……
宸王被捉数日之后,经过三司会审,关于姚玄德谋逆一案,以及宸王是否参与其中,终于有了定论。
姚玄德谋逆之事铁证如山,无可辩驳,姚家三服以内超过十岁的男丁尽数斩首,不满十岁的孩童与女眷尽皆发卖。至此,在京中风光一时的姚家,是彻底落败了。
至于宸王,虽然没有充足的证据能够证明他参与甚至主导了姚玄德谋逆之事,但他在姚玄德举事之前与姚玄德往来甚密是事实。最终,昭睿帝在与宗人府商议过后,以宸王心怀不轨、知情不报为由,削去了宸王的亲王爵位,只保留了他身上豫王世子之位。与此同时,昭睿帝还以豫王世子对上不忠、豫王教子无方为由,削去了豫王的一块封地。
此事触动了藩王们心中那根敏-感的神经。
当初秦王因谋反被灭后,藩王们就一直提防着昭睿帝削藩。这些年下来,昭睿帝虽偶有举动,但动静都不大,再加上昭睿帝后来因身体不好而缠绵病榻,无力主持削藩之事,他们也就逐渐放宽了心。
可这回,昭睿帝身体好转之后,一转头便从豫王身上狠狠削下一块肉来,这又引起了藩王们的警惕之心。
当然,指望他们为豫王“讨回公道”,那是不可能的。豫王指使自己的儿子扮猪吃老虎,接近云相之女,将其余藩王世子们一个个淘汰出局一事,其余藩王们可还记着呢。他们巴不得看着豫王倒霉,而后瓜分豫王的钱财以及势力。但乐意见豫王倒霉,与不乐意看到昭睿帝削藩,这二者并不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