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夫当官(19)
马车晃晃悠悠的行走,不疾不缓,穿过热闹的街市,行走在青郁的乡间道路上,车中燃着香草的味道,清香在车中弥漫。
邵堰低头看靠在肩膀上睡着了的陈桓洛,幽黑的眼眸下隐藏着温柔,只是,没了笑意,多了几分隐瞒和心疼。
马车停了下来,有人低声道,“主子,到了。”
邵堰才低头扶住陈桓洛的肩膀,轻轻晃了晃,“醒醒,桓洛,到了。”
他双眼上蒙着绸缎,因为黑暗不适应的皱眉,耳旁听到邵堰说话,才清醒了过来,他推了一下邵堰。
“我扶着你,你别摔倒了。”邵堰笑呵呵的说道,陈桓洛脊背笔直,一身素袍,脸色白皙,让看着的邵堰生出几分怜惜,看向他的目光不加掩饰的将感情流露出来。
进去的屋子有些阴冷,外面几乎没有人声,应该是属于偏僻的地方,屋中有霉苦味,陈桓洛凝眉,被邵堰扶着坐在床榻边。
“这是我的一个老友,生了病,不知道为什么眼睛看不见,喉咙不能言语,桓洛你看看是什么原因。”邵堰低声在他耳边说着,眼睛盯着他脸上的表情。
陈桓洛静默的点了点头,摸上病人的手脉,静心细细堪量出来。
“他中了毒,不过,已经解了。”陈桓洛淡漠的说。
邵堰低头,凝眉,盯着陈桓洛的眉眼,听到他说话,露出微笑,“恩,看来解药是有用的。可他现在还不能说话,是什么原因?”
“余毒在身体中残留,毒性还没有完全散去,继续服用一些药,等身体恢复,即可。”陈桓洛说完,便站了起来,这人已经不需要他在做什么了。
邵堰连说两声好,拉住陈桓洛的手,将他带了出去,让他先在马车上等候一下,他去给伺候的人吩咐几句。
等邵堰再回来,陈桓洛仍旧是静默的模样,邵堰掀起车帘朝车外的瞿贺看了一眼,瞿贺点头,消失在车马前。
等马车缓缓走动的时候,邵堰便帮他解开了眼上的绸布。
“听到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邵堰笑着递给他刚刚下人送上来的点心和茶水。
陈桓洛接住,漠然说,“他已经好了,寻常大夫便能诊出,为何需要我?”
邵堰靠着车壁,懒洋洋的,“我相信你呀,他对我很重要,所以我想让桓洛你亲自帮我看看。”
“嗯。”
邵堰突然凑近他,陈桓洛抗拒的往后倾靠,“怎么了,不高兴了?”
陈桓洛坐直身体,“没事,有些累,我想要回府。”
“好,我们直接回去。你要是累的话可以和来之前一样靠在我身上休息”邵堰不正经的说,朝他眨眨眼睛。
陈桓洛垂眸看着自己的双手,没理会邵堰的打趣,突自陷入沉默中。
过了晌午,宫中送来奏章,邵堰在书房批改。
“绛月,去午睡吧,这边没什么事呢。”邵堰吩咐道。
绛月退下后,从内侧的窗户里翻进来两个人,瞿贺和瞿路。
“主子,人已经准备好了。”瞿路说。
邵堰点点头,停下笔,“要学的像一点,那两个老家伙是受人之托,利益关系,不会愿意搭进去命的。必要的话,下点狠手,让他们长长记性”
瞿贺眼巴巴的等着邵堰和兄长的对话,他和瞿路虽然是亲兄弟,却因任务的原因并不经常见面。
邵堰叫了两声,瞿贺才反应过来,看着兄长有些责怪的目光,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主子,陈公子已经发了密信,按照时间推算,三天之内会收到回复。”
邵堰颔首,瞿路说,“我们两日后动手。”
“下去准备吧。”瞿路看了弟弟一眼,先身告辞了。
邵堰侧身,负手而立,望着外面的青竹绿院,心思百转,一时陷入了沉思之中,半晌后,才缓缓说,“我让你派人不止是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一旦发现桓洛有危险,就算是暴露身份,也要先保全他的安全。”
“可是主子,他向外人通信,不正是会阻碍主子所做的事?主子身边留下他——”瞿贺预言又止,瘦削的脸上,大眼睛转的飞快。
邵堰嗯了声,有几分苦笑,“罢了,你先下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叒童靴给的地雷,默默的开心[]~( ̄▽ ̄)~*
☆、第十六章.可杀
夜色微醺,华灯初上,该是辰星迷蒙时,晓风薄凉。
丞相府中,老管家将膳食摆好,大桌,能坐下十几个人,上位端放着玉杯清酒,珍馐美食,琳琅满目。
邵堰让府中的人都坐了上来,设家宴,款待众人。
一杯酒,说的是府即为家。
一杯酒,敬的有风调雨顺。
“府上来了不少的新人,趁这次机会,你们也别客气,该吃该喝,我虽贵为丞相,但自小家中清贫,更别说下人了,什么事都是自己亲力亲为。大家也别客气,以后在我丞相府上,只要一心向着府中,我就不会亏待各位的。”邵堰端着酒杯朝众人敬酒,挥手让管家将厨娘,婢女,绛月绛星都做了打赏。
邵堰将绸缎织的荷包放入坐在他身旁的陈桓洛手里,朝他眯眼一笑,“给你的。还有八个人的诊费。”
荷包中不是碎银子,是装的银票,都城的钱庄,最小的银票的面额也是上百两,不要白不要。
陈桓洛低声说了句,“笼络人心。”
邵堰笑着给他夹菜,“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来吃饭,和和睦睦的吃饭多好。”
“你这丞相当的果然是别有用心。何不将这些心思用在皇帝和大臣的身上,也比我们这些无端小民用处大的多。”
邵堰看了一眼都高兴吃着的人,低声和陈桓洛交谈,笑着说,“这可不一定,正所谓祸起萧墙,我笼络他们再好,也抵不过内里人的手脚。”
陈桓洛听着,心里猛地一凛,眼睛更是冷了几分,抬眸冷冷的看他,邵堰像是没发现他的异常一样,继续笑着说,“你看那位燕婉姑娘,本大人对她多好啊,没想到她倒是想着办法谋害我。”
“那是你自控力不行,否则怎么会被她软香入怀。”
邵堰附身与他交谈,倒上一杯青果酿的酒,“本大人知道错了。之前不是没有遇见如此聪慧的陈公子吗,来,我敬你。”他微微一笑,看着陈桓洛轻轻啜饮一口,薄唇泛着水亮的光泽,邵堰轻咳一声,别开视线。
高墙宫中连夜传出一道圣旨,领旨人快马加鞭朝军营奔去,几骑骠骑当场拔营灭火,临时受命,快马在朝南的方向带起一阵嘶鸣声和纷扬的尘土。
都城街灯通明,夜逐渐深了,春末的风随着浮动的星辰潜入宁静的街巷中。
几道身影在风中一闪而过,探入宁静的府巷中,野猫发出凄厉的一声尖叫,接着,门窗被一一砸开,满地碎瓷。
周嘉毅被猛地惊醒,睁开眼睛,面前数十黑衣人,他猛地一惊,翻身滚下床,一把泛着银光的刀子被冰凉的和脖颈相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