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图吗?”白玉堂问。
展昭没回答,待皮纸彻底摊开,才讶然道:“不是地图,看上去倒像是从哪里拓印的画作。”他把皮纸摆在白玉堂跟前,道:“你对此比较在行,来看看能否看出什么。”
白玉堂托着下巴,仔细观察皮纸上的图画,待将其从头至尾看了一个遍后,不禁了然一笑,“这上面讲了一个故事。”
“故事?”展昭眨眨眼,又在那上面看了一遍,却除了黑乎乎白花花什么都没看明白,“这上面的故事讲了什么?”
白玉堂指指皮纸上的几个部分,“这是分开来看的,顺序应是从右至左,每个故事之间都有一个断开的印迹,我猜,这大概是从某地的壁画处拓印而来。”
展昭听了白玉堂的解释,又从右向左看了一遍,抓抓头道:“这个花瓶飘在风里是何意思?”
白玉堂顺着看去,不由眼皮儿狂跳,“那是天上的仙女……”
展昭大惊:“仙女?你说这花瓶是仙女?”
白玉堂无力的捂脸,他叹口气,又指着图上的另一个物体问:“你看这是什么?”
展昭仔细看了一会,道:“大概是木桩?”
白玉堂收起那张图,转而将展昭方才给他的几块糕点还给他,无奈道:“你还是乖乖吃你的东西,听五爷来给你讲吧。”
他不及对方反驳,已首先指向第一幅图,道:“这第一张图说的是一个仙女,因为不小心弄坏了纸鸢,从而被贬下凡。”
展昭眨眨眼,“弄坏了纸鸢就贬下凡?”他凑近白玉堂,想要将他手中的图看的更加仔细。
乌黑的发丝犹如黑绸一般自肩头滑下来,一些碎发扫着白玉堂的脖颈,惹得他心中一阵子发痒,他偏下头去,刚好可以看到展昭白皙的颈项,他连忙强迫自己扭过头去,移开视线。
展昭摸摸下巴道:“听你这么讲,好像确实有这么点意思……那下一张图又是什么意思?”
白玉堂努力忽略心中的异样感觉,强自镇定道:“第二张图说的是这个仙女在凡间被人拥戴,且她还在自己生存的地方推崇大家亲手制作纸鸢,再将纸鸢放飞。”
展昭望着图上的花瓶和天上飞的方块连连点头。
“第三张图是说这个仙女在无意间遇到了一名垂死的男子,她见其可怜便让族人救了他,并将他治好,那个被她所救的男子十分感激于她。”白玉堂描述完了第三张图又将视线移到第四张,他摸摸下巴道:“这第四张嘛……是那个被仙女所救的男人突然长出了犄角和翅膀,并一下子将全族人全部杀死。”
展昭眉头微微皱起,听得认真。
白玉堂凝着他小猫一样的乖巧模样,接着道:“再下面这个是说这个仙女被男人激怒,竟一夜之间长发及地,并拥有了无上的力量,她动用自己的力量将族人全部救活,并且所有复活的族人全部都变成了身材高大的巨人。而仙女在复活了所有人后,带领全族向那个男人反抗,企图讨伐于他……故事到这里就没有了,大概是拓印的尚不完全。”
展昭直到他说完,两眼仍旧直直的盯着皮纸上的画作,良久之后才幽幽开口,“早前开封内书院的院长曾拜托公孙先生前去帮忙代课,展某当时无事便跟着去了,课余时曾听公孙先生为那些学院的学生们讲古狄国的故事,据说那个国家的人就天生高大,形似巨人,而狄国也确实是战国时期的一个国家……当然也或许是展某太过敏感,一切还是待詹家兄弟归来再向他们打听吧。”
他顿了顿,又看了一眼桌上的图,道:“这图不妨先收在你这,他日若能有幸寻到后半部,也好与之拼凑,成为一体。”
作者有话要说:白玉堂:猫儿,给爷喵一个。
展喵:→_→吱吱吱
☆、纸鸢勾魂4
趁着等待箫空和詹家兄弟的空挡,展昭疾书了一封书信,将万佛寺事件的结果,及之后发生的事情全部写清,如实告知于包拯和公孙,待飞鸽载着信件离开,他再回去房间的时候,却发现箫空已经回来了。
“箫兄,”展昭跨进屋子,唤了一声,“事情可是办妥?”
箫空灌了一杯淡茶,摆摆手道:“东西倒是找回来了,可那两人取了东西后竟一转眼就不见了。”
“什么?”展昭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当初派箫空跟着去,就是担心这两人会临阵逃脱,没料到到最后还是让他们给跑了。只不过看箫空此时的模样却好似并不着急,展昭沉吟片刻,道:“见箫兄的模样,此事恐还有转机?”
箫空饮着茶大笑,“确是如此。”他边说着边自腰间摸出一块牌子来,“我早就看他二人不顺眼,便趁其不备,偷偷取了他们身上一物,想要逗逗他们,却没曾想竟摸到了这个东西。”
展昭伸手接过箫空手里的牌子,拿至近前一看,不由得蹙眉,“穿云堡?这二人是穿云堡的人?”
一旁的白玉堂闻罢,接腔道:“穿云堡自从现任家主掌家已开始不问江湖世事,如今……这是打算要东山再起么?”
箫空瞟了那块腰牌一眼,随即耸耸肩,“管他是有什么目的,穿云堡向来规矩森严,若没有腰牌那两个人是绝无法回去的,我们不如先启程上路,相信用不了多久,那二人便会主动送上门来,届时我们再要向他们探听什么,应也会容易许多。”
展昭颔首,眼下也只有先这样办了。于是收整行礼,退了房,与白玉堂和箫空一起重新上路,踏上去往杭州的征途。
三人马不停蹄,昼夜皆行,终于五日之后踏入杭州地界。
进了杭州城,三人立马感觉周围变得繁华喧嚣了起来。他们跃身下马,牵着马走在城中街道之上,放眼望去,满是熙攘人群。街道两旁,各式各样的铺子竞相开放。
展昭边走边大致扫了一下,发现此处卖纸鸢的铺子还真是多,且每家风格各异,倒的确是道别样的风景。只可惜他们一路赶来,风尘仆仆,此时只想好好洗漱休息,再美美的大吃一餐。因而对这些美景也就无多心情去欣赏了。
三人顺着人流寻到一处规格十分上档次的客栈,白玉堂望了望,见四下里也就只有这家看起来还像那么回事,且城中聚集外来人较多,再找他处估计也寻不得什么比这更高的,当即便自怀中取出一张银票来,交给门口的小二。
小二见了白玉堂手中的银票,两只眼睛笑成了月牙,连忙差人将三位大爷的马牵至马厩,再亲自引了三人进去。
“三位爷,看样子应也是奔着纸鸢大会而来吧?”店小二边带他们往楼上走边问。
展昭微微一笑,道:“有这么明显?”
小二挠挠头,嘿嘿一笑,“看三位打扮便知。”
“哦?”展昭感到有些奇怪,他不由得睨了眼白玉堂,而后问小二:“此话怎讲?莫不是我们三人的背上写了什么我们看不到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