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逸师太脸色一沉,心里隐隐觉得不好,可瞪着林承瑜,心下一转,便勃然大怒的站起身来,拍碎了桌子,厉声道:“你这混蛋小子,别油嘴滑舌,说是华山弟子,先报上拍号来!”
林承瑜笑了笑,故意道:“晚辈只是隐居的剑宗弟子,无名之辈,恐怕师太并无耳闻。”
华山剑宗气宗之事,虽然外人知之不详,可也有很多猜测,定逸师太当即有些脸色发青,她是知道有不少华山剑宗弟子确有隐居之事的。
蓝凤凰做了个鬼脸,“你这尼姑,爱信不信吧。”
林承瑜轻声斥责了一句,然后才看着定逸师太,挑眉道:“说了这么多,我还得先为师太介绍一下这边的这位,以免师太误解了我妹妹的身份。”
定逸师太脸色难看起来,看向了田伯光,刚才对方狼狈的躲开自己的攻击还是让她有些出乎意料的,这人看上去明明没有内力。
又或者说,是被人禁锢了内力。
事实上,在林承瑜站起身的时候,楚留香就在暗处,点了田伯光的哑穴了,现在别说内力,他连说话也不行。
田伯光很郁闷,本来他还想趁乱说出林承瑜等人魔教的身份,没想到被点了哑穴,而且林承瑜又口如莲花,太会颠倒是非了!
定逸师太盯着田伯光,冷声道:“那你说说,他是什么人?”
“独行万里田伯光。”林承瑜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前些日子,正好在采花的时候被我捉住了,点了穴,准备送给刘正风前辈做大礼的。”
这样的淫贼,若能在金盆洗手宴上手刃,然后将功德推到刘正风身上,的确是一份大礼,江湖上不知有多少人对田伯光恨之入骨的。
蓝凤凰撇撇嘴,却故意做出可怜兮兮被她欺负的样子,“师太,你不向我道歉吗?”
定逸师太黑着脸。
她猜想田伯光是正要采蓝凤凰这朵花,然后被林承瑜抓住的,也难怪人家反应这么强烈,可是她定逸师太会道歉吗?
不会!
若是面对百姓也就罢了,武林中人争强斗胜,谁会低头,还是向一个晚辈?
定逸师太一挥袖袍,站起身,拉住了仪琳,看了一眼林承瑜记住了模样,才领着众弟子浩浩荡荡的离开了这里。
秋后算账?
林承瑜又不是真正的华山弟子,他才不在乎。
这边蓝凤凰用力的揪了一下田伯光的耳朵,那边曲洋给店家赔了定逸师太欠下的帐,一时之间,究竟谁是邪道,谁是正派?
田伯光哎呦叫出声来,眼珠子一转,他又能说话了?
第43章 如胶似漆
遇到恒山派的事情,只是一个谁也没有在意的小插曲。
只有蓝凤凰有些惋惜的说道:“刚才她们里面有一个小美人,长的可漂亮,怎么会想不开跑去当尼姑呢!”
田伯光在旁边非常赞同的点头。
“点什么头,还不是你招的祸!”蓝凤凰横眉冷对,怒从心起,左右看了看,就将隔壁桌上的一块抹布拿起来,直接塞进了田伯光的嘴巴里。
田伯光被齁个半死,做出冤枉求饶的姿势。
看他快哭了,蓝凤凰这才心满意足。
这边,林承瑜拎着五毒大仙走到茶摊后面的树林,刚才楚留香借着鹦鹉的名头跟他说了一句,想要单独谈话。
楚留香低声道:“就在刚才角落里坐着,好像是嵩山派的人,他们先是说了曲洋和刘正风的事情,忽然话题一转,说起了你的事情,从擅长的兵刃,到黑木崖上的一些细节,知之甚多。”
“也就是说……他们在议论我?”林承瑜挑了挑眉,有些不解,“可我已经有几年没来过中原了。”
楚留香皱眉,“这个世界正邪不两立,如果被他们知道你的行踪已是一件大麻烦,更何况……辟邪剑法。”
林承瑜神色一动,沉默半晌,他在江湖上的名气并不大,也是因为很少出手的缘故,若是被人知道他作为白虎堂副堂主出现在这里,很快,就会有想要出名的江湖人士一拥而上了。
楚留香建议道:“我跟上去,最多三天就回来找你。”
“好,你小心点,这变故发生,也不知道左冷禅会不会在附近。”林承瑜最终做出了决定。
楚留香还是第一次独自以现在的状态离开林承瑜,心中十分不舍,尝试着拥抱了一下对方,呼了口气,才翻身,踩了一下树枝,跃出十几丈去。
林承瑜看到五毒大仙不再说话,也不到处徘徊,也知道楚留香是离开了,心跳顿时漏了两拍,人刚走,他就有些后悔。
并不是大事。
安慰着自己,林承瑜回到茶摊,和曲洋等人继续上路。
沿着官道在日落之前,他们进入衡阳城,先找了个客栈,要了房间,然后蓝凤凰就提出要带田伯光去妓院的事情,曲洋和曲非烟相视一笑,名门正派出行在外,住的地方大多都是破庙,可他们邪教中人行走江湖,首选就是妓院了。
“不然我带凤凰姐姐去?”曲非烟自告奋勇道。
林承瑜摸了摸鼻子,有些犹豫,让这两个小丫头去了,要是不小心被田伯光跑掉,恐怕原著剧情里,仪琳的事情还是要上演。
蓝凤凰对妓院并无兴趣,漫不经心道:“把他丢在妓院不就好了吗?这个淫贼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呀!”她已经没兴趣带这个宠物了。
可是田伯光和蓝凤凰的生命还紧紧福祸相依,林承瑜看了蓝凤凰几眼,便毫不犹豫道:“你们都在客栈,我带他去。”
如果是衡阳城的话,也许令狐冲也在这里。
田伯光跟在林承瑜后面,眼看把衡阳城转了半个圈,他有些无语的说道:“大少爷,你是不是不知道妓院在何处啊,不然让我来带路好了,或者你直接把我放掉,我保证立刻回去找一个漂亮姑娘。”
林承瑜侧头瞥了他一眼,随口道:“哦?可我还没有考虑好,要不要等情蛊解开,然后就要了你的小命。”
田伯光:“……”
他还是很关心自己的小命的,正想挣扎一下,却忽然闻到一股浓重的酒臭味朝他们涌来,稍微偏左的一个小巷子里,一个人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脏兮兮的衣裳依稀能辨认出中等的布料材质,腰间悬着佩剑,眼神迷离不定。
将近五年未见,令狐冲和林承瑜都成熟了不少,至少若不是知道剧情,林承瑜都有些没能认出来这个醉醺醺的沧桑剑客就是令狐冲。
田伯光道:“靠,这小子起码喝了有二十斤吧。”
这个醉醺醺的令狐冲,刚刚走出巷子,三步就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看来那个乞丐的猴儿酒,的确好喝美妙的很。
林承瑜再仔细的瞧了瞧令狐冲,眉眼的潇洒并没有多大变化,他惊喜的笑了笑,回头懒散的对田伯光道:“把这个人扶起来,一起送到妓院。”
田伯光愕然道:“带上他能干什么?”他瞪着地上的令狐冲,老大不情愿,却又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脸色发青,隐晦的朝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