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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诺于飞(20)+番外

他的眼眶热热的,眼底迅速地泛上一片潮湿,他默默抽了抽鼻子,对许承说:“是我错了,我不会再和陆予斐上床,大哥,你别怪他,你们别吵了。”

一颗滚烫的眼泪随之从眼眶里掉出,他迅速转过身不想让人看见,推开陆予斐的手便往外走。

“诺诺!”陆予斐在背后叫他。

许诺的步伐变成了小跑,冲入了屋外的寒夜。

他就是这么懦弱,这么胆小,这么没用,总是总是这样。

他明明很讨厌来陆予斐这里,可是这一刻他的心脏却像被割裂一样,比身体其他地方都要疼痛。

夜色好黑,好冷,一丝雪风“呜——”地刮起,萧瑟刺骨。

许诺浑身打着哆嗦。为什么以前他就没觉得冬天这么冷过呢?头一个夜晚,他在游乐场里焦急地寻找走失的添添,在陆予斐的床上被男人滚烫如火的身躯拥抱,那些,竟突然像过去了很久很久。

第十六章

许诺在车上只说了一句话。

在许承进入车里的时候,他毫无精神地对许承说:“我累了。”阻止了许承跟自己做任何交流。

而后他就一个人躺在宽敞的后座,蜷成一团闭上了眼睛。

他的脑子里一直都是陆予斐和添添。男人冷漠的、嘲讽的、流氓的、温柔的各种脸,和亲吻他时霸道灼热的呼吸,还有添添在他面前安静的或活泼的可爱小身影。

陆予斐问他的话他还没有回答。

后来的这几天他其实是开心的。

他其实不想离开。

想着想着,泪水已模糊了许诺的双眼。

陆予斐把添添从房间里放了出来。

打开门,宝宝的视线立即在陆予斐的身后扫了扫,他没有找到许诺。他之前听到了争吵,仿佛已预感了什么,大眼睛眨了两下可怜巴巴地问:“爸爸,诺诺呢?”

“诺诺和你大伯回家了。”陆予斐蹲下去摸了摸添添刹那溢满了泪水的眼眶,添添“哇”的哭了出来:“诺诺以后是、是不是不来了?!”

陆予斐在添添脸上亲了一口,“爸爸答应你,我一定会带诺诺回家。”

添添依旧“哇哇”地伤心大哭:“大伯是不是不喜欢添添,大伯不要诺诺当我的爸爸!”

“大伯以后会答应的。”陆予斐心疼地把添添抱回自己房间。

今晚,陆予斐最没想到的是许诺说出了那句“我是自愿”的话。在他眼里,许诺一直都是没用又胆小,永远躲在别人羽翼下的哭包。那句话,承载了许诺多大的勇气?

他喜欢的那个许诺已经不再是傲娇的胆小鬼,他的小白痴正在成长为一名好男人。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笑了。

床还是许诺起床时的样子,有些乱又仿佛很暖和。陆予斐把添添放到床上,用纸给他擦哭得一团花的小脸。添添的悲伤大哭让陆予斐更坚定了自己的心意。既然他决意得到许诺,不管遇到什么艰难险阻,都不可能阻挡的了他。

两兄弟回到许家时老爷子还没休息,许诺经过大厅,哑声叫了一声“爷爷”,而后头也不回、一瘸一拐地上了楼。

“怎么回事?你怎么把臭小子接回来了?”正在暖洋洋的偏厅看电视的老爷子不明就里地问跟在后边的许承,“他这是心情不好?跟予斐吵架了?”

“他感冒了身体不舒服,我去看了看添添,顺便把他带回来。”许承走过去,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以后别麻烦陆予斐了,他照顾添添都忙不过来还要照顾许诺,尽给人家添麻烦。明天开始我带着许诺去公司,他回来了这么久,是时候找点事情做。”

老爷子便展露出一丝笑颜:“你能这么想就好,过度宠着他只能把他越宠越坏。”

许承虚心地点头:“以前是我太放任诺诺,以后不会了。”

后来几天,许承一直把许诺带在身边,从出门到回家把人看得牢牢的。

有几次许承想跟许诺谈谈陆予斐的事情,但他刚开口许诺仿佛就知道他要说的话,要么就用其他话题搪塞过去,要么直接尿遁,根本不想跟他交流。

许承知道许诺是在和自己赌气,对方那又怕自己又不想理自己的样子让许承又气又无奈又好笑。

许承并没有对许诺发脾气,他怕许诺被陆予斐骗。

雪已经下了两天,平安夜到来,到处都张灯结彩,许宅仿佛也比平时热闹。但许诺还是不怎么愿意跟许承交流,傍晚吃过晚饭,许承带着丝丝去散步。

丝丝是家里养的纯黑色拉布拉多,进入冬天之后就迅速变得圆滚滚的。这一带一共就几户人家,离许家最近的是陆家那栋旧无人居的老宅子,许承解了狗链子,脖子上的束缚一消失丝丝就在雪地里撒丫子跑起来。

许承跟在丝丝后边,一路来到离陆家院门不远的地方。见里边亮着灯,许承以为是有人过来打理屋子,并没有想太多。

然而就在此刻,一辆黑色的轿车沿着公路的弯道拐过来,径直往陆宅的院门开了过去。

许承愣了一下。

“汪汪~~”丝丝冲着那辆车吠了两声,而后就迈开四条腿儿奔了过去。

原本要开进大门的车,在门口缓缓停了下来。

那一刻,许承的心里是有火的。

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陆予斐搬了过来!踏着厚厚的积雪,许承满怀着怒意大步地走向那边,他只想把陆予斐臭骂一顿甚至打一顿!

此时后车门开了,在昏黄的路灯下,在纷纷扬扬的白雪中,在距离许承三四米远的地方,一双长腿出现在了他的视野,紧接着,一张英俊而成熟的男人的脸也映入了许承的眼底。

丝丝朝那人亲热地吼两声,朝车里扑了上去。

黑夜即将正式来临,望着那张意料之外的脸,许承呆立在了雪色浓烈的傍晚。他面前是一副熟悉的眉眼,是他已经有两三年没有见的人——

“……陈、逸生?!”

许诺连打了几个喷嚏,一晚上精神都不怎么好。

他蜷在沙发上陪他爷爷看了会儿电视便昏昏欲睡,老爷子见他这样子不太放心,伸手给他探了探额头:“好像有点发烧啊。”

说完连忙让人给拿体温计过来,量了量,果然许诺正发着低烧。

佣人又连忙从医药箱里翻出了退烧药伺候着许诺吃了,吃完老爷子就把许诺赶回了房间里躺着。

“明天就不要去公司了。”老爷子守在许诺床前,心疼地陪坐了一会儿。许诺一个劲地说自己没事,让爷爷去休息,一会儿药效上来,他便迷迷糊糊闭上了眼睛。

之后有人走,有人来,似乎许承似乎来过,许承坐在许诺床前说了些什么,许诺只听清楚了耳朵里传来的那一声叹息,再后来,许承也走了。

许承离开时关了灯,房里顿时陷入了一片空寂的黑暗。许诺睡得并不踏实,额头不知何时流了许多的汗水,他觉得浑身又热又难受,踢开被子,浑浑噩噩的做了一个委屈又寂寞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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