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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总,我想和你负距离(102)+番外

“看起来也挺有钱,言谈举止很优秀的样子。”

“帅吗?”

“好看!”

“就是他们俩睡一个房间一张床!”

交班的切了一声,“我们干五六年了,啥事儿没见过,打男小三那次才精彩呢。他们愿意内部消化,那就随便他们,按现在的人口比例每个女人应该有四个男朋友,我不要,你要就能有八个。”

“哈哈,要,全给我,我让他们去搬砖,钱全给我。”

“你是懂资本家的。”

···

一个夜晚的距离,又重新回到了周家瓷器厂,院子里堆着一地新出炉的瓷器,外行人看着崭新、细腻、有光泽,造型也好看,带盖子的泡面碗,很适合一人独居使用,造型也多样卡通。

但它们被毫不吝惜地扔在地上,像垃圾一样等待被清理走。

唐礼和秦延不着痕迹地交换了一个眼神,二人心中明白,昨晚周家的那炉瓷器烧废了。

内行人才能够看出的毛病。

唐礼和秦延没问,但东西摆在这儿明眼人都看出来了,除非有意隐瞒,不然肯定不问也会说上两句。

周正苦笑了一下解释:“我二叔釉彩调配的时候比例出了问题,炉温不够烧得不透彻图案晕开出现了重影,这批碗是商家定制的,我们不能按时交付要赔偿不少……”

他弯腰拿了一个小猪锅,远看还好的色彩近看就像是打了马赛克,跳帧一样,很糊,看久了还以为自己眼睛花了。

“我们家用料都是上好的,可惜了这批小锅了,能用但不好看,以后你们买家用瓷一定要看清楚是不是釉下彩,釉下彩的健康。”

杯盘碗碟采用的装饰手法叫做釉下彩,用色彩在已经晾干的素胚上绘制各种图案,然后罩上一层白色透明或者其它浅色的面釉,一次烧成后就是市面上常见的家用瓷。

当然,现在图快、图便捷,图案用的“贴纸”贴上去的,成本控制下,比手绘便宜不少。

选用杯盘碗碟时一定要注意彩绘,直接接触食物的那一面还是不要图案选用素面的最佳。

家庭小作坊抵御风险的能力低,这个大订单的赔偿于周家而言是伤筋动骨了。

前面是厂后面是周家三兄弟的家,三幢自建房并排在一起,然后用水泥浇筑了一个很大的场坪,看起来很干净气派,还有一块自留地,种着常见的蔬菜。

可以看出 ,周正父辈兄弟的情谊很好。

为了招待客人,全家在周正家吃早饭,他们尽量掩盖脸上的愁容,周正父亲脸上的法令纹更加深了,周二叔愁容中有带着愧疚,周老三乐观一些,短暂的寒暄过后就拉着唐礼说话,问他关于“影壁”的事情。

周家父辈们早就意识到不突破不创新不行,不然也不会将有才干的子女送出去读书就业,企图寻找一条转型的路。

只是机会难有,转型何其艰难。

现在梯子摆到了眼前,他们彻夜未眠商量了一夜,绝对破釜沉舟、放手一搏。

哪怕予航自己也不知道项目能不能拿到、哪怕未来的变数很多、哪怕长尺幅的瓷板制作起来困难重重……都到这份上了,没什么退路了。

说句丧气话,死马当活马医吧,再差还能到哪里去。

听出周家人的意思后,秦延和唐礼很是惊喜,他们还在想法子如何证明自己的能力、如何劝周家人花心思研究瓷板,周家人就自己同意上了予航这条船。

“谢谢你们相信予航。”秦延握着周老爷子的手说。

走这一趟肯定不是兴匆匆脑子发热就来了,秦延已经做过背调,眼前这位老人是制瓷大家,创作高峰时做出来的瓷瓶、瓷板等收入进许多博物馆、展览馆、会议厅,有时候流到市面上拍卖的价格不菲,但收益与老人毫无相关了。

他在最顶峰的时候淡出了众人的视线,年轻一辈已经不知道风烛残年的老人过去的荣光。

周老爷子颤了颤嘴唇,最后轻轻吐出一口浊气,他说:“谢谢你们愿意相信我们。”

周家的早饭出来了,发了辣子的炒肉末盖在滑爽柔韧的米粉上,还有煎鸡蛋和烫青菜 ,装在自家做的瓷碗里,不是高端奢侈的,但确实平易家常和绝对地方特色的。

桌子上还有萝卜做的水泡菜,微甜微辣微酸,吃起来非常爽口。

吃完了正式议程就提上来了,去后山看老宅的龙窑。

爷爷年纪大了,但坚持一起去,做长尺幅瓷板,他将是主力,家伙事儿肯定要看看的。

最近都没下雨,山上不潮湿,地上干,周正家老中青三代六人带着唐礼和秦延一起往山上去。

第七十三章

“周叔,这是去哪儿啊?”

“带小正朋友到处转转。”

七十多的老头佝偻着背、浑浊着眼,口中喊着叔,眼睛却不断往秦延和唐礼身上转,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两个陌生面孔来这边做什么。

周老爷子很明显不想告知。

老头呵呵笑了下,视线一直追着周老一行人移动,目送他们走远才收回,他拧着眉头,暗自嘀嘀咕咕着,“周家不是要败了嘛,还挣扎呢。”

周家在云安镇属于老家族了,康熙年间周家就起了窑口,最鼎盛的时候整个云安镇可以说都是周家的产业,山上的龙窑长百米,薪柴不歇,捶打瓷泥的声音邦邦昼夜不停,做到鸡油黄瓷瓶曾是贡品,深受几代帝王的喜爱,手把件的小瓷瓶被达官贵人收藏。

但匠户就是匠户。

敌不过显贵的磋磨,抽重税、查瑕疵、扣瓷泥……清末周家开始败落,家主吐血身亡,鸡油黄瓷瓶烧制的方法就此消失,没来得及传承后人。周爷爷的爷爷那是不过六七岁顽童,在其母张氏的辛勤操劳下,周家勉强支撑下去,后来爷爷的爷爷成人后开始做普通粗瓷,养家糊口、培养后人,到了周爷爷十七八岁时周家又有了起色。

不过神州哀恸、山河震荡,普通人在历史湮灭中不过蝼蚁,唯有奋起反抗才能够保护家园,须知覆巢之下无完卵,周老爷子的两位兄长先后死在了刺刀下,周老爷子身上也有伤。回到故里后,云安镇没有了昔日的繁华忙碌,茫然的妇幼不知前路。

周老爷子就带着大家重新开窑口,做瓷器,居于山里面的小镇也是那年月搬到山下。

周老爷子听孙子把自己的事情娓娓道来,眼角含笑但嘴上嗔怪,“都是街坊邻居支持扶助才有的结果,哪里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山里面潮湿多虫,老一辈人都有风湿。”

进山的路不好走,旧不走人,荒草荆棘很快占领。

老爷子被两个儿子扶着,感慨着说:“年纪大喽,以前担着一百多斤的瓷泥一口气走回家歇都不歇的。”

“爷爷,你已经很牛逼了。”周清弯着腰双手撑着大腿喘气,“我不行了,让我喘喘。”

“让你平时多锻炼,少坐着玩手机。”周清的爹骂着。

周清不付地嚷嚷,“你咋不说大哥啊,比我坐得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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