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坐回驾驶座,秦延皱眉看着虚抬着胳臂没有放下的唐礼,喝醉了要发酒疯吗?
唐礼缓缓地抬起头,昏暗中,他的眼神又沉又浓,他歪了歪头,勾唇笑了下,“我能抱抱你吗?”
说完不等秦延回答,他就整个人扑了上去,像是一头危险的猎犬逮住了美味的骨头,对着骨头又啃又抱又揉又嘬又舔的,骨头太美味了,他单手撑着车窗微微抬起上半身,眼神直勾勾地看着秦延,“我想做。”
很危险。
秦延心里面警铃大作。
“我想要你。”
唐礼再度低头。
秦延收紧了半搂着唐礼肩膀的手,一旦唐礼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他就准备敲他的大头。
啪!
喝醉的唐礼经不住身体的刺激,软倒在秦延的怀里。
秦延,“……”
忍不住低笑出声。
第三十二章
唐礼按着胀痛的太阳穴,忍着剧烈的头疼坐在工位上不时侧头看向旁边的办公室,空的。
看一眼时间,已经是十一点。
按照平时,他已经坐在办公室了才对。
“我看你往秦总办公室看好几次了,找秦总啊?”陈涟打着哈欠好奇地询问。
唐礼皱着眉头,脸色难看。
陈涟觉得自己还是远离现在的唐礼比较好,他身上生人勿近的气息快要浓郁成实质了,他心里面啧啧称奇,共事多年这是第一次见到唐礼情绪失控,有种自暴自弃恨不得原地爆炸的生气。
“别看了,我听莫荔说秦总今天去会展中心开会了。”
“什么时候结束?”唐礼声音低沉。
“不知道,好像关于什么规划、什么环保的,讨论的东西挺多的,你也知道都是领导的事儿,莫荔说了一堆我都没记住。喂喂,你干啥去啊?”
陈涟挑眉,看唐礼脚步沉重、脸色难看,不会是昨晚做了成年人互动了吧。
“副组长,你咋这么猥琐?”池文雯哼了一下。
陈涟摸着下巴,“明明笑得玉树临风的,池文雯你哪只眼睛看出猥琐了?”
“两只。”
陈涟泪目,这都啥下属啊,嘤嘤。
唐礼拖着沉重的脚步在茶水间找到了莫荔,了解到秦延九点多就去会展中心开会,中午在那边用餐,下午还要和省内其它市里面来的业内人员进行交流,今天一天估计都不会来公司。
唐礼,“哦。”
莫荔秀眉皱了一下,“是项目上遇到什么问题了吗?靳总今天都在,你现在去找她。”
唐礼了无生气地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没事,选址方案定下来后一切进展都很顺利。我回去工作了。”
“嗯。”莫荔点头,看着唐礼弓腰塌肩的走远,看起来可不像一点事情都没有。
唐礼没有立刻回工位,他进了厕所坐在马桶上捂住脸,昨晚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借酒逞凶……真是要疯了,理智时时刻刻敲打着自己要保持距离、要保持克制,被厌恶了可就永远没法待在他身边了;感性上诱惑着他迈出一步,这段时间的发展比几年的还要神速,如果他讨厌你早就推开了,怎么会一起吃饭、一起行动,明明是在回应。
梅子酒喝了几口他就觉得不对劲,但酒色正浓、好菜正酝酿,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他鬼使神差地没有放下酒杯。
一杯两杯……
一口两口……
酒精摧毁了理性和克制。
有什么东西脱笼而出。
雨夜。
车内。
想做。
想要。
唐礼把脸埋在双手内,羞愧得恨不得立刻挖个洞把自己给埋了。
他很庆幸自己因为受刺激太多,酒醉的身体承受不住晕了过去,不然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就糟了……但为什么庆幸之余这么遗憾。
唐礼哀怨地低声说:“完了。”
后日就是方案送审的日子,各项准备已经完成得差不多,明天就会把所有材料打印出来装订、盖章、密封。现在他们回头看,查漏补缺,把事情尽善尽美地做好,依然没有一丝丝松懈的,那是恨不得每一个数据都重新核对一遍才放心。
犹如被时间凌迟、等待终审判决的唐礼没有深陷情绪摆烂,他把自己一塌糊涂的感情生活收拾好了放在一边,带着团队众人复盘工作,确保万无一失,期间靳总来过好几次、朱老师也不放心地来过,中午朱老师拉着靳总在餐厅说了好一会儿话,不免有些担忧,看秦延关键时刻竟然不在公司坐镇,也有一些无奈。
朱老师是不知道该佩服秦延的艺高人胆大,还是埋怨他目中无人?
要知道,光他打听到的竞标公司和单位就有省院启扬、N国的A&C工作室、国内的柏斯设计……哪一个不是实力雄厚、人才汇聚,与之一比,予航是弟中弟,不够看啊。
“那个会议随便让个副手去不就行了,干嘛亲自去啊。难道觉得自己没什么实力,所以不……”
“朱老师。”靳星无奈打断絮絮叨叨的朱老师,“你太紧张了,做做深呼吸怎么样?”
朱老师神经质地想要抽烟,但考虑到靳星怀孕,他摸口袋的动作颓然放弃,“不知道为什么心惊肉跳的,明明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还是觉得不踏实。”
“就当一次普通的竞标,中最好,不中也没办法,技不如人。”
朱老师委屈地看了靳星一眼,“我年纪大了,承受不住,好歹在院长的位置上坐着,要是初审都没有过,还怎么好意思给老师开会、给同学上课,无颜见江东父老啊。”
“……朱老师,你别这么幽怨地看着我啊,我差点觉得自己是渣皇帝,把朱贵妃深藏后宫几十年。”
朱老师被噎住,他果然年纪大了,和小年轻的脑回路不同频。
看到唐礼端着餐盘走过去,他连喊了两声都没有回应,“唐礼这是怎么了,感觉丢了魂一样。”
“累了吧,他作为项目组的组长肩上的担子可不轻,最近常常加班。”
“那抗压能力不行啊,年纪轻轻的还要多锻炼,经不住事情可怎么行。”
靳星,“……”
刚才还有个老资历在絮絮叨叨呢。
朱老师没有一点自觉,仿佛刚才那个不安、忐忑的人不是他。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是不行了,熬不住,时代是你们年轻人的,有什么给我打电话,我先回去了。”
靳星点点头。
送朱老师走后她坐电梯回办公室,顺便刷刷手机,打开朋友圈发现不少人发了今天会展中心会议的照片,很热闹的样子,还有人拉着秦延单独合影的,从小就不喜欢拍照的秦延就算是现在站在镜头前依旧视线下意识回避着镜头。
“脖子怎么了,贴了那么大一块膏药?”
靳星皱了皱眉,退出朋友圈给秦延发信息。
【阿延,脖子怎么了?】
信息回的很快。
【落枕。】
靳星怎么觉得秦延在框她。
【两个字你加句号,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