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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总,我想和你负距离(92)+番外

因为存世稀少,有“一寸缂丝一寸金”的说法。

东博的荷花缂丝锦缎是宋时织品,普通丝线里又揉以极细的金银丝线,但金丝银线还不算是昂贵非常,那些看似普通的丝线更具乾坤。

根据专家研究,给丝线染色的不是普通染料,里面有碾磨成粉的矿物宝石,所以在阳光下会有细碎的光,细看又找不到光来自于何处。

巧夺天工。

匠心独运啊。

唐礼觉得自己这辈子能够仔仔细细端详过荷花缂丝图就已经给灵魂镀了一层金。

东博的荷花缂丝图尺幅还极大,是现存最大的一副,3.6米、宽1.2米,且保存完成,哪怕颜色因为岁月变得黯淡了一些,但一点也不减风采。

如果,说的是如果,东博愿意拿出来展出,绝对能“谋杀”上亿的眼睛。

当然,只是如果啦。

东博已经不愿意让荷花缂丝图劳师动众,要不是为了新馆建设,都不会让唐礼等人看上哪怕一眼。

唐礼好奇问了金馆长:如果他们不知道荷花缂丝图的存在,金馆长会主动提吗?

当时金馆长笑了笑,他没有故弄玄虚、故作高深莫测,直截了当地说:不会。

终评是观众直播打分不假,但那只是最终分数中的组成部分,还有现场评委评分呢,两者相加才是最终分,很明显博物馆也在评委之列,金馆长直言:“我的打分要素之一就是有没有荷花缂丝图的元素。”

换言之,要是没有,这部分分数就别要了。

唐礼喝了一口咖啡,无糖无奶的冰美式宛若中药,他喝一口就皱一下眉、喝两口就皱两下,实在是难以下咽。

但不怎么喝咖啡的人,没有□□耐受,当真是一口下去提神醒脑,他觉得自己现在脑子有点好使了。

看一眼纸上临摹的荷花缂丝图,清醒的脑子又有点浆糊。、

和之前脑海中思绪太多理不出线头不同,现在是线头有了却提溜出许多线团,好点子太多也不好。

唐礼放下咖啡杯走到落地窗边,看着湖面的眼神渐渐开始失去焦距,有些偏冷的侧颜此刻更显冷漠,锋锐的眉眼竟然透露出肃杀之感,宛若面对的不是新馆的设计图,而是准备横刀立马的战场,他也不是执笔作画的设计师,而是披甲持剑的将军。

马声嘶鸣、兵器铿锵。

风呼啸而过卷起战袍猎猎作响。

此时此刻,一窗之隔的湖面似掠起波澜。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唐礼回过神来时外面天色已经偏暗,太阳西落,南湖的景致开始蒙上夜色。他动动僵硬的身体转身,看到安静坐在桌边的秦延,他含着倦怠的眼睛蓦然点亮,“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来了很久了。”低头看手机的秦延抬起头,清冷的脸上倏然挂上了笑容。

他是亲和,但不是二十四小时插着电源的微笑机器,独处的时候表情亦是平平。在外待人接物的时候,左右逢源笑容不达眼底,哪里像现在眼窝里也盛满了笑意,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出自己声音中的小抱怨。

“我喊了你一声。你都没理我。”

唐礼憨憨地挠头,“想入神了,没听见声音。”

“咖啡好喝吗?我新入的豆子,回口有板栗的香气。”

唐礼惊讶地叫了一声,“啊,冰美式你做的啊。”

秦延挑眉,“难不成我要亲自送过来你才确定是我做的?”

唐礼心虚地抽抽嘴角,“挺好喝的,很醒脑。”

板栗的香气?

糖炒栗子好吃,要一只小公鸡作配的板栗烧鸡也很不错,这带着板栗香气的咖啡究竟是个什么味道?!

唐礼回味了半天,味蕾就回馈了个苦。

“不难为你了,论吃你是行家,在咖啡上真是一窍不通。”

“我还是分得清美式和拿铁的。”唐礼坦然地承认自己没尝出什么特殊香气来,他走到桌边见秦延的视线落在临摹的图上,他说:“图看着普通。”

信息发达的如今,大家的眼睛接受到的美图实在是太多了,双开并蒂的荷花图构图上美却已经无法勾动起大众的神经。要是把临摹发到网上去,加上许许多多绝妙的形容词,up主在那儿说得自我陶醉,观众大概就一个很冷淡的反应“哦”。

但如果看到了缂丝图的本尊,那对视觉神经的刺激绝对达到顶峰,让大脑皮层颤栗发麻。

唐礼忽然说:“现在召集大家开会不晚吧?”

秦延看了眼时间,“完全可以。”

露出万恶资本家的一抹笑容。

两个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里看到笑意。

工作群跳了跳,召集大家开会,没什么好抱怨的,工作狗理该如此,有项目在身的社畜更没什么好抱怨的。想想一旦项目落袋后能够得到的奖金,别说加班,住公司都乐意,在这点上予航从来不小气!

“快走,生产队的驴都不敢像你这么歇着。”

池文雯拍了下张伟的肩膀。

张伟腼腆地笑,乐着跟在池文雯的身后。

收拾东西的陈涟琢磨了一下,难不成有戏?

旁边的组员侧身说:“远着呢,池文雯眼光高,整个予航她能看上的就组长,张伟离她的目标太远了。”

陈涟:“说不定呢,唐礼这目标太高,不显示。”

“一见杨过误终生,年轻的时候就不能够见到这样的。”组员故作老成地叹了口气,他八卦地挤挤眼睛,“我觉得吧咱组长谈恋爱了。”

陈涟眉头一跳,“什么?我怎么什么都没有看出来?一天天就是那么个脸,这个点喊大家去开会晚饭都别想吃了,他能谈恋爱?”

“第六感你晓得吧。”

陈涟看看腰围快赶上身高的组员。

组员立刻缩肚子,“虚胖虚胖,工作太累的过劳肥。等着吧,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听到好消息,组长的状态肯定是有点什么的,我把话就落在这儿。”

陈涟呵呵,“我可不会打赌,走走走,开会去。”

核心骨干聚集在会议室,包括姚佩,见到她唐礼丝毫不惊讶,很显然提前在秦延那边得到了消息。但姚佩见到主持会议的唐礼神情有瞬间的微妙,她自然地扭头去看秦延,视线于空中有瞬间的交汇,秦延回以平淡礼貌的微笑,姚佩笑了笑,回正看向大屏幕。

临时会议,没有功夫制作PPT。

唐礼拖了个黑板拿着黑色马克笔在白色板子上边写边讲,他的声音清晰有力,他的板书字迹从容,字如其人,笔走龙蛇有点冷硬有点傲然有点狂狷……或许不讨喜,但听了他讲的内容会觉得人就傲就傲点吧,毕竟有真材实料。

提了几点后,唐礼看向在座的众人,与会者瞬间坐直,真有点学生时代老师突然说要提问的紧张感。

会议室里猛然一静,还是池文雯打破了安静,她问:“组长,配色是不是太大胆了,粉色可不好驾驭。”

“灰调中浮着一层略有略无的粉色,不是大团色块。”唐礼手上的笔点了点黑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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