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航的未来就是大家的未来,成奖金不会少发,假期也不会少,而且大家心里面很清楚,成功后的意义是什么。”
是什么?
是比奖金和假期还要诱人的前途。
是履历上金灿灿的几行字。
是走到哪里都能够响响亮亮的背景。
是离开予航亦能够远扬的资本。
是他们这些人汲汲以求的试金石。
一想到此,萎靡不振的众人就和打了鸡血一样,就差高喊华夏建筑的未来就在他们手上了。
实际的好处有、未来的好处也有。
姚佩看向投屏,上面的冰激凌店在冬日三点多的阳光下显出暖黄的温度,桌子上的冰激凌球变得格外诱人、零零星星坐着的几个人透着温馨,角落里做冰激凌的女人额角垂下碎发,她不在构图的中间、不在三分线上、不在黄金分割点上、不在对称内……但她绝对在摄影者的心尖尖上。
就因为这个女人,姚佩看到了荷花“全息”投影的可能性。
有光穿过玻璃上的窗户,在女人身边投下了似真非真似梦非梦的倩影,看起来像是一只小兔子。
如果处理得当,说不定、也许、有可能能够实现呢……
姚佩闭了闭眼睛。
身边众人为了一个没有把握完全实现或者说是玄幻一般的构思而激烈讨论,这种氛围她在柏斯从未体会过,她上学时和张明远谈恋爱,工作也一直和他搭档,那人务实、强势、大男子主义,她都快忘了“异想天开”“白日做梦”的感觉了。
让想象力再飞一会儿。
也许就能够实现呢。
第六十五章
晚饭是餐厅直接送来的,吃的猪肉馅儿的大馄饨,白菜帮子切成细丝,金黄的鸡蛋皮也切成丝,一同做了汤头,里面还有虾皮。一人一碗馄饨,个大馅多味道好,连着汤一同喝下去,浑浊的大脑清醒少许然后拉着身边人继续讨论。
靳星怀孕了,不然会议室里少不得浓重烟味。
当然,现在的味道也不咋好闻,孕妇一直拧着眉头,只是她身体做出了反应脑子还在工作中,始终没有离开会议室。
空调里,各种味道混杂,浑浊中是令人焦灼的气息,谁都知道迫在眉睫、也知道亚历山大。
讨论结束已经是十二点多,咖啡机里最后一滴咖啡榨干了员工最后一丝精力,不睡觉不行了,还是回家吧。
灯一盏盏关了,唐礼看了眼旁边的办公室,玻璃内的灯光早就暗去,讨论后他径直去靳总办公室了,没有回来。视线掠过百叶窗的缝隙,能够看到他评了个边框的拼图,这幅图已经好久没有动过,工作繁忙,没有时间去碰;可以看到养在窗台上的绿植,郁金香收拢起了轻盈的花瓣似一朵朵含羞带怯的粉面;看到桌子上被子里还余下一半的白开水……
唐礼伸了个懒腰,拿起背包往外走,路过茶水间时看到门缝里有一线光亮。
这么晚了还有谁没?
他推开门。
与靠在桌子上抿着温开水的秦延四目相对。
一时不知说什么。
累是真的累。
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
眼睛是真的挪不开。
是一丝一毫都舍不得。
“去我家?”唐礼忽然邀请。
秦延没有迟疑地点头。
“我也渴了,弄点水喝喝。”唐礼走进去拿了一次性杯子接水。
“温水,刚好入口。”
“嗯。”唐礼倒了一杯放桌子上后却没有立刻喝,他转身向秦延那边走过去,“我藏了一箱炭烧芝士味的饼干在这里。”
“藏?”秦延懒洋洋地抬抬眉。
“太好吃了,大家没多久就拿光了,我眼疾手快,拿了一包藏在了抽屉角落里,准备等人少的时候拿走吃掉,后来工作忙给忘记了。”
唐礼在逐步靠近,直到唐礼的脚尖抵在了秦延的身旁,两个人之间已经没有多余的距离容纳别人。
秦延拿着杯子依旧慢条斯理的喝水,只是视线落在了唐礼的脸上。
主持会议时大方、从容,语速快却条理清晰,是引领亦是引导着其他人畅所欲言。
他带进予航的青年从稚嫩变得成熟,成了个男人。
秦延忽然微微勾起嘴角,笑声从唇间溢出。
“笑什么?”唐礼倾身向前一点,双手按在秦延左右两边的桌边。
秦延说,“像是玩养成。”
“嗯?”唐礼不解。
“一点点长大了。”
唐礼,?
“以后发展的空间更大的,加油。”
唐礼懂了,嘴边笑意明显,“我会努力的,领导。”
距离更近了一点。
“阿延怎么还没……”靳星推开门,眼前好像花了一下,一道影子猛然划过,“唐礼。”
唐礼靠在秦延身边的桌子上,长腿拧麻花一样别扭地交叠。
靳星狐疑地看看他们两个,“很晚了,回家。”
唐礼急忙点头,“嗯嗯,马上走了。”
靳星想说你们心虚个什么。
但成年人,还有啥不懂的,说多了会嫌她烦。
索性眼不见为净,她把话憋下去什么都没说点点头拉上门往外走,走几步是越来越气,气完了就越来越难过。
白大壮迎上来的时候靳星抓过白大壮的肩膀靠了上去,郁闷地说:“呜呜呜,阿延不是我的了。”
白大壮哄,但不得不说实话,给兄弟争取点空间,“秦总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他本来就不是你的啊,我才是!
挺胸口。
靳星眼泪水出来了,怀孕令人脆弱,但表情可不脆弱,“要是唐礼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物理阉了他。”
白大壮两腿有点凉,但非常认可地点头,“他要是敢,我第一个出手绑了他。”
“走了,我困了。”
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靳星嘟囔着。
“嗯嗯,回家回家。”
白大壮看了眼茶水间的方向,就想着兄弟啊,我就帮你到这里了。
茶水间里。
唐礼看看自己的脚尖,要不要厚脸皮再贴贴回去?
秦延换了个姿势,站直了说:“你不是说有饼干。”
“我看看。”
醉翁之意早就不在饼干了,但现在只能是饼干。
打开上面吊柜拉开抽屉,在角落里摸到一包饼干,个子高的好处。
“还在。”
唐礼高兴得像个孩子般像秦延献宝,视线瞄到上面钢印的生产日期,裂开了,他记得这个饼干保质期只有三个月来着,过期差不多一个月了?
秦延去接,唐礼说:“过期了,不能吃了。”
“我看看。”
秦延对着灯光看了下,“也没过期太久,差不多三天,应该可以吃,保质期就是最佳赏味期吧,饼干之类的过期了应该没事。”
“你用的可是应该。”
“试试?”秦延跃跃欲试。
唐礼莞尔,“好呀。”
一包小饼干四片,一人俩,要真闹肚子就一起好了。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