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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焰焚心(64)+番外

沈承瑾想了想。他的确有一阵子没出去解决过生理需求,县城小,同类与其说是良莠不齐不如说是能入眼的太少,他偶尔去一下那家GAY吧,但都不一定遇得到他看得上的。

而这个洛洁是外地的,时常到这边出差,沈承瑾跟他偶然在酒吧相遇,而后便王八看绿豆对上了眼。嗯,约过几次。

“OK,老地方见。”沈承瑾打了个哈欠,那边听着他晨间慵懒的声调,忽然问道,“不如今晚到你家里?我下午开完会很早,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下厨给你做一顿爱心晚餐,我的厨艺还算不错。”

带了些半开玩笑的腔调,但沈承瑾立时便说:“还是酒吧见吧,我家太乱,不敢带人回家。”

洛洁默了一下,而后依然笑了:“那也行,到时候联系。”

他只是觉得他们上个床还不错,但从未想过要把人带回家里。就连他是做什么的他也没对洛洁说过,虽然他不过是个有钱的家里蹲。

一大早被吵醒后沈承瑾又睡了会儿,距离他把那只小猫赶出家门已经过去了两天,一想到陆辛宇的表白他就有些烦躁。

直到快十一点的时候,沈承瑾又被门铃吵醒。

打开房门,穿着灰蓝色衬衣的男人站在门外,还穿着一条蓝色格子的围裙。但那条围裙没让那么高大英俊的人显得可笑,反而让他看起来有一种——很奇怪的居家的性感。

“还没起?”门外的人看到沈承瑾乱糟糟的头发,微微愣了愣,手仿佛是不自觉地抬了一下,但立刻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将手收了回去。

“何先生?有什么事吗?”睡得太多,脑袋有些晕,沈承瑾杵在门口,望着眼前的人竟有些失神。

“中午来我这边吃饭?”何望盯着沈承瑾头顶那撮乱乱翘翘的毛,眼里都是忍不住的笑意,“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嗯?中午?”沈承瑾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睡眼惺忪地,“你会做饭?”

“这半年才学的,做得也算不上多好。”何望说,“看你的样子应该……没有做饭而且也不准备出去吧,我先回去,你一会儿过来。”

竟然没有给沈承瑾拒绝的机会,说完何望又盯了盯沈承瑾的头发,而后笑着回了电梯那头的对门。

直到人走了沈承瑾才伸手把一头乱发压了压,关了门他突然觉得莫名其妙。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两个都要做饭给他吃?

阿姨还没回来,沈承瑾确实没有现成的午饭吃,实则他是想要拒绝何望的,但他看着何望的背影,感觉自己已来不及说“不用”两个字。

等把自己收拾好之后慢吞吞地提着一瓶酒走到新邻居的门外,沈承瑾还是有点犹豫。

他挣扎了半晌,最后还是决定算了。

于是沈承瑾又提着酒快速地返回,然而才走到过道中央的电梯处,背后却传来了何望的声音。

“沈承瑾?”那人的嗓音低沉而凌厉,尽管已经是非常平常的口气了,仍旧有一种说不出的威压感。

沈承瑾停下来,何望忽然笑了:“我正要过去叫你,是有什么东西落在家里了?”

沈承瑾回过身,看着站在那扇门里,根本不像是该出现在这县城的人,挠了一下头发说:“要不……算了吧,我家还有吃的。”

说完他也笑了,但那笑容真是没带几分真诚。他这么说,何望顿时凝视着他,片刻叹气道:“那么多菜,我一个人吃一整天都吃不完,你要是不肯赏脸那就真的浪费了。放心吧,我没在菜里下毒。”

对方已经这样说,再拒绝那就真的是不识好歹。

“那就叨扰了。”沈承瑾一边往那边走一边说。

结果何望真的做了很多菜,不要说两个人,就是再加两个都吃不完。

沈承瑾把酒给何望,说:“恭喜你乔迁新居。”

何望把酒接过,说了声“谢谢”,而后道:“我准备了酒,朋友自己家酿的,你可以试试喝不喝得惯。”

那酒还真是好酒。

刚刚倒出来时就闻到一阵浓醇甘甜的香味,中午两个人一大桌菜,沈承瑾接着一杯又一杯,根本停不下来。

“少喝一点,多吃菜,这酒后劲大。”男人坐在桌对面,看沈承瑾的杯子空了一次又一次,忍不住开口劝他。

青年喝得两颊酡红,这会儿已经全然忘了进门之前那种隐隐的防备与不安,端着杯子朝着对方露出笑脸:“别担心,我酒量好。”

然而沈承瑾的酒量是好,那酒的后劲却是真的大。酒足饭饱之后,何望把碗收进厨房,而后收拾了一下餐桌,回过头来青年已经倒在他的沙发上了。

他走过去,沈承瑾晕晕乎乎地枕在扶手上,一直盯着他看。

何望抑制着自己的心跳,慢慢地在沈承瑾面前蹲下,轻声地问:“醉了?我给你煮点解酒汤。”

“我没醉。”沈承瑾的双眸中映着何望近在咫尺的脸,男人的呼吸那么近,那眉目英俊得让他头更加发晕。他觉得心脏有些发紧,莫名的跳得又慌又乱,恍恍惚惚地问,“何望,你是不是认识我?”

5

何望微微一怔,而后轻柔地笑道:“怎么这么问?我如果认识你你不是也该认识我吗?”

“我不知道,我失忆了。”沈承瑾在酒精的麻痹中费力地摇摇头,“我不记得,什么都不记得。”

“那你怎么觉得我认识你?”何望神色有些复杂地望着沈承瑾。他自认为什么破绽都没有露出,沈承瑾是看出了什么?

青年抓着自己胸口的衣服,紧闭上双眼说道:“我这里……现在好难受。”

任他的大脑如何忘记,有一些记忆已经刻进了心脏,融进了血液。

这一生里,或许总有一些东西,遇见了,便成为生命的一部分,无论如何想要割去也无能为力。

他的大脑不记得他了,可是疼痛记得。

所以何望的心也跟着痛了起来,他的灵魂在自我厌弃中翻涌,他多想在这一刻告诉他他们认得,他们也有过欢愉的时光。

可是往事不可追回。

“我过去并不认识你,对不起。”男人艰难地露出笑意,“可能因为你喝多了才难受,睡会儿吧,我去给你煮点醒酒汤。”

说着他站了起来,逃也似的疾步走向卧室,找到一床空调毯,强制自己压制住紊乱的心跳,而后才回到客厅,将毯子搭在沈承瑾身上。

青年还微睁着眼睛,何望对他说:“睡吧。”说完想直起腰离开。

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衣服,让他被迫保持着弯着腰的姿势。喝醉了的沈承瑾忽然说:“没关系,反正我全都忘了。”

何望惊讶地顿在原地,很久,他才产生勇气低头去看沈承瑾。他的手依旧拽着他的衣服下摆,而人,已经不知何时闭上了眼睛。

沈承瑾喝醉了,睡着了,他没有把他叫醒。

这个下午,何望一直坐在客厅的地板上看着沈承瑾的睡颜。连这样看着他,如今也只能偷偷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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