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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起床吃鸡腿啦(41)

作者: 流年忆月/烟迟 阅读记录

“啥?”苏清颜愕然道,昨日里,她有救过谁么?眼珠子一转,便将昨日里她所做的事情都一一回想了个遍,若说她有救过谁的话,便是那个她误以为的白子初的人了,莫不是……

她浑身一僵,将这个王爷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地打量了一遍,都快要把他身上看出个洞来了。最后,她深吸一口气,一锤敲定掌心道:“我知晓了,你定是昨日里被衙役欺压的……”

王爷脸上一喜,双眸渐渐发亮,然而却在下一瞬,踉跄了一步。

“……那人的主子!”

“……本王是那人……”

未得听完,苏清颜便为自己绝顶聪明的发现而笑开了颜,可她高兴得太早了。

“……本尊。”

“啥?”苏清颜一愣,摸了摸脑袋,还有些不明所以。

“笨鸡腿,”白子初一个爪子拍了过来,“苏小颜娘子昨日救的人便是这王爷本尊。”

“……啥?”苏清颜愕然地盯着这个王爷看,抖着手指着他道,“王爷你昨日易容成乞儿探访民情么。”

“……”

最后,经过白子初的解释,苏清颜这才知晓,那王爷名唤沈长忆,是皇帝的胞弟,特奉皇帝之命,来此地捉拿贪官污吏。至于昨日之事,那是个意外,却原来他在来此的路上遇上山贼,护送他的侍卫都被打散了,最后他只得一人徒步来此,但也正是如此,他体味到了此地里贪官污吏治下的乱子,是以昨日里听闻这里衙役在抓人,他便趁着自己衣裳凌乱,假作路人撞倒他们,瞧瞧此地的风化,而这一瞧,便让他瞧出了其中的问题,百姓麻木不仁,衙役嚣张跋扈,如此治下的城市,百姓焉能好过。

是以昨夜里,他当即去了他新建的府邸,整装了一番,今日一早便带人去把那太守给剁了。

苏清颜撑着颔,兴致缺缺地听完,便问道:“那不知白小初你提供了甚证据。”

沈长忆从自己的怀里一掏,一拍,动作一气呵成,立时,一本册子便现到了桌上。

瞧着那金光闪闪的册子,苏清颜的眼睛都直了起来:“这是……”她忍不住伸手过去触摸,然而一个鸡腿伸了过来,挡下了她的手,“苏小颜娘子,乱摸会有孕的。”

“……”苏清颜狠狠地瞪了白子初一眼,不死心地想再拿起,然而王爷却眼底含笑地将它不紧不慢地放入了怀里:“此乃乐府的账册。”

“乐府?”苏清颜一愣,似乎了悟到了什么,侧头问道,“白小初,莫非你那一夜潜入乐府,便是为了……”

“哎呀!”白子初拿着鸡腿的手一个不稳,鸡腿掉落在地,他心疼地捡起来,吹了几吹,又想继续啃,吓得苏清颜赶忙抢过:“鸡腿脏了,换一个。”

在苏清颜抢鸡腿的一瞬,白子初的眼底精光快速与沈长忆一接,复又换回了无辜的表情:“可我没鸡腿吃了。”

苏清颜全然没发现白子初轻巧地将话题带离开了,她皱了皱眉头道:“怎地没了,昨日里不是买了许多么。”

白子初甩了甩头,嘟着嘴道:“没了,吃光光了,这是最后一个了。”

苏清颜觑了沈长忆一眼,不明意味地道:“王爷如此大度,莫非未买给你么。”

“咳咳,”沈长忆脸上一赧,“本王买给他的,都被他吃光了。”

闻得此话,苏清颜眼底的精光更甚。她愈加肯定白子初的身份必是与皇家有关。想想他王爷是何身份,竟会出钱给白子初买鸡腿。

然而,沈长忆似乎毫不避讳,也没有因此而遮掩他与白子初之间的关系,反倒开口便直呼道:“弟妹,你……”

“咳咳咳。”苏清颜被这称呼呛了一口,白子初见之,便乖巧地给她顺了顺背。

好半天,她才缓过气来道:“你……你唤我甚?”

“弟妹。”沈长忆又笑眯眯地唤了一声,“本王与白子初一见如故,便拜了结义兄弟,本王虚长他十七岁,是以便以兄长自称,而你自然便是本王的弟妹了。”

“十七?!”苏清颜惊愕道,这白子初好歹也有二十好几了,那这沈长忆岂非四十岁了?

她上上下下地将沈长忆打量了一番,怎么看都不像四十余岁的样子,最后还是白子初傻兮兮地扳着手指头数道:“白小初今年五岁,是以哥哥今年二十二岁。”

“……”苏清颜横了白子初一眼,一副“信你是傻鸡腿”的表情。白子初又不是真傻,自己的年纪岂会不知,而那沈长忆竟也陪他胡闹,若说两人没些关系,她还真不信了。

再者,昨日里大街之上,两人一见就相拥的动作她可是清清楚楚放在眼底的,两人摆明就是旧识,还谈什么一见如故,结为兄弟。都是些屁话,当是糊弄小孩子么。

然而越是错漏百出的话,越让人觉得迷惑,让苏清颜巴不得撬开他们俩的脑袋,瞧瞧他们合伙卖的什么药。

可未能待得苏清颜发问,沈长忆却开始赶人了:“哎呀,弟妹,你瞧你家相公,脸色如此苍白,莫不是是饿着了罢。”

苏清颜一愣,看着那乖乖地把用茶水洗净鸡腿,而后将其塞进嘴里的人,嘴角一抽,如此有好兴致吃鸡腿,他的脸哪里白了。

不过,她毕竟也是个人物,哪瞧不出这王爷要赶人的道理,当即便直觉地站了起身,甩甩手道:“我去买鸡腿了,是了,王爷您可要?”

“不不不,”沈长忆客气地摆了摆手,“多谢弟妹,多买些给你相公便好。”

苏清颜横了那个把鸡腿塞得嘴巴鼓鼓的白子初,便甩甩手出门去了。

“苏小颜娘子,记得买几个大大的小鸡腿哦……”

砰地一声响起,将白子初的声音淹没在了摔门声中。

待得闻到苏清颜走远后,白子初眼底的纯真瞬间收敛,他甩了甩手里的鸡腿骨头,待得他的手平缓时,这鸡腿骨头竟变成了烟灰飞而去,这一手,彰显他内功之利。

沈长忆将这一切放在了眼底,但他却宛若无事般给自己斟了一壶茶,不紧不慢地道:“你的武功又上一层了。”

白子初从怀里掏出锦帕,一点一点地将手上的油腥擦去,他擦得很慢,慢得宛若时间就此停驻一般,只记下他擦拭的身影。

沈长忆的茶已经喝了一半,白子初轻轻一瞥,眉目里流露出一丝愁绪:“他可好?”

沈长忆执杯的手一顿,缓缓放下茶盏:“好。那他可好。”

淡淡的波光在白子初眼里流转,他低眉,敛下眼底的感伤:“还好。”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却宛若历经了无尽的沧桑一般,一种古朴的悲凉感从心而生。

受得这语调所感,沈长忆心生惆怅:“我想去见见他。”

“可惜,他却不能见你。”白子初淡淡地道。

“为何?”沈长忆一扬语调,瞬息间脸色一变,“莫非他……”

一只素手挡下了他的急躁;“你莫急,他还好,只是,不想他人打扰罢了。”

“他人?”沈长忆苦涩一笑,“我也算是他人么,你明知他也是我……”

“我知,”白子初道,“可你见到他又能如何,如今他需要的是安宁。”

沈长忆双眸微睁,复又敛下眼底的波澜:“你说的极是,替我向他问好。”

“好。”

“罢了,”沈长忆长长一叹,“终归是我们兄弟俩亏欠你们的,若是你们有何需的,知会我们一声,我们必竭力相助。”

一抹清淡的笑意扬在了白子初的嘴角,这样的笑撇去了平日里故作的纯真,多了一份出尘,宛如清风过月,拂过遮月的云层,露出灼灼月华,清冷中带着一份高洁。

白子初没有答话,只是用最真挚地笑去回答沈长忆,但沈长忆却从这笑里看出了他的无奈,以及婉拒。

☆、鸡腿三十五·离开骅城上船去

当苏清颜一脚踹开房门,看到里头的风景时,发现沈长忆已经走了,而白子初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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