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豢养一只兔子的方法(3)

这小院里现在就剩贺小伍一个人,没人管着,生活得挺惬意。

第二天阮祺醒来,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看着楼底下有个人正蹲在水龙头下洗衣服。

那人的脑袋乱蓬蓬的,赤着上半身,脚底下的大脚盆里水“哗啦啦”欢快地奔涌。

院里头一夜没看清楚的花花草草都在晨光下呈现在阮祺的眼前。

院墙里爬满了粉色、白色、玫瑰色的蔷薇,一层又一层,花朵和枝叶向着阳光,向着清风。不知经过了多少年才长成眼前壮观的景象。

院子的另一个角落里有几株很大的夜来香,旁边立着一棵洋槐树,也正开着花。正是风正花好的时间,骄阳未盛,光辉如纱,仿佛梦一般。

阮祺鼓起勇气喊:“贺……”

“贺小伍——”

贺小伍便抬起头,朝楼上看。小兔子趴在阳台,脸睡得红扑扑的,几缕发丝散在额前,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越发呈现着健康的光泽,嘴巴小小的,红红的,唇角是天然的深勾,自然带笑,可爱得要命。

贺小伍的手还在盆里搓:“醒了就下来吃饭。”

“哦。”阮祺得了令,瘸着腿,一步一步下了楼。

阮祺下来时贺小伍已经没在洗衣服,他等在楼梯下,扶着阮祺下了最后几梯,用湿凉的食指戳了戳阮祺的额头:“哪有那么痛?”

“你自己试试就知道了。”阮祺哼哼,不高兴地鼓了鼓脸。

贺小伍不屑地说:“我受过的伤比你严重多了。这里——”

说着指指自己的腹部,上边有一道白色的伤疤,粗粗的,长长的,一看就让人觉得好痛。但贺小伍的腹部不仅有伤疤,还有八块腹肌,一、二、三、四、五、六、七、八,阮祺吞吞口水,真的是八块。

“干吗,想摸啊?”

一道笑声在头顶响起来,说着那流氓就拉起阮祺的手,大方地把他的手心盖在了自己的腹肌上。

“摸吧,”贺大流氓说,“第一次不收你的钱,可摸好了。”

手底下是陌生男人性感得要命的腹肌,又结实又光滑,贺小伍还穿着一条松垮垮的膝马裤,低腰,内裤的边缘若隐若现,也不知道里边那根的尺寸……不对不对不对!

回过神来,“刷刷刷”的,阮祺的脑袋如同烧开的茶壶,热气冲顶,满脸滚烫,整个人都差点炸开了。

他触电似的缩回自己的手,红着脸大骂:“你这个流氓!”

“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可忌讳的?还是说——”贺小伍换了狐疑的、调戏的声调,故意把阮祺的猴子屁股看了又看,道,“你其实喜欢男人?”

“你胡说,我没有!”阮祺躲开贺小伍的眼神,贺小伍舔舔嘴唇,却把他抵在墙边上,两手撑在他脑袋边的墙上,不让他跑。

“你、你想干吗?!”阮祺吓得炸毛。

贺小伍说:“不干吗,就耍流氓。”

“你、你——”阮祺又气又怕,急得说不出话来。眼看着贺小伍的头越来越低,脸离他越来越近,干燥的嘴唇吐出的呼吸已经贴在了他的脸上,他才想起伸出手去推人,却被贺小伍强势地抓住了手腕。

阮祺胡乱挣扎着,闭上眼睛喊:“士可杀不可辱!我宁死不屈!”

“噗——”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失忆梗……

第四章

“哈、哈哈哈、你这个笨蛋哈哈哈哈哈!”小白兔也太好玩了哈哈哈哈!贺小伍嚣张狂妄的笑声在小院子里飘荡着,而愣了一下后意识到自己再次被耍的阮祺气炸了。

他猛地推开贺小伍,怒气冲冲委委屈屈拔腿就跑,跑了两步,膝盖一痛,脚下一个踉跄,朝下一栽,又险些扑进大地母亲怀里。

这次贺小伍却没给他跌倒的机会,贺小伍矫捷地朝前跨了两步,胳膊一展,扣住阮祺的腰一收,“扑”的把人捞了回来。

他落到他安全的臂弯里,惊魂未定,听到贺小伍说:“小心点。”

谁稀罕他的假好心。阮祺拉着贺小伍的手要甩开:“走开!”

贺小伍的手铁似的掌着阮祺的腰,在他耳后无耻地道:“哎?难不成你还真想我对你耍流氓?”

“你——”

“那我真耍流氓了啊。”说着贺小伍弯下腰,他盯着阮祺的小俊脸,突然闭上眼睛,在那张小脸上啄了一下。

阮祺顿时懵逼。

贺小伍蜻蜓点水般的触碰就像一粒小小的种子,落在他的唇所到之处,发芽出浅浅的、酥酥的痒,一点莫名的心跳加快。

这时腰上的手突然撤开。

贺小伍远远地退开好多步,挑眉凝视着阮祺。

阮祺还呆站在原地,似乎被他轻轻地亲一下给吓傻了。

傻兔子。

“吃饭。”贺小伍手插进裤腰里,流里流气的,不再管阮祺,径直往位于楼下的客厅走去。

贺小伍把粥盛好,筷子摆好,啃了两口包子之后,才有人慢吞吞地摸过来,肚子“咕咕”地叫着,却站在门口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不肯进来。

贺小伍说:“还不饿?”

“你混蛋!”阮祺红着脸,抓着门框,可气。

“好好好我混蛋,快来吃饭,一会儿包子冷了啊。”能不能换个词,“混蛋”两个字贺小伍已经快听出茧来。

阮祺咕噜了一声什么,犹豫着不敢进门,贺小伍不耐烦地叼着包子走过去,把往后躲的小兔子直接拎到了饭桌前。

贺小伍把筷子塞阮祺手里:“刚才跟你开个玩笑,你说你怕什么。再说就是亲个脸,又没怎么你。我要真耍流氓你还能好好地坐在这吃饭?”

这叫什么安慰的话?还不如不说呢!他真耍流氓是要怎样啊……

贺小伍咬着包子:“乖,吃吧。”

贺小伍两分钟就吃完了早饭。吃完他又继续去洗衣服。

老半天阮祺才从客厅里小心翼翼地探出个脑袋。

“贺、贺小伍——”阮祺扒在门上,心虚地喊院子里的青年。

“?”

贺小伍在蔷薇墙下回过头,嘴上咬着一支烟。

晨光照着他乱乱的头发,他英俊的痞痞的脸,还有他小麦色的肌肤。

他手臂和背部的肌理明显地隆起,描绘出力量与性感的流畅线条,而一丛丛的蔷薇就吊在他的背后,他的头顶不远处,甚至铺在他脚后的地上,繁茂如云,沐浴着夏天的光辉,浪漫非常。

这么一个流氓和那么美的花墙,竟形成一种奇异的美感,奇怪又和谐,阮祺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缩了缩脖子,把声音都挡在了门背后。

“什么?”贺小伍没听清楚阮祺说了啥。

阮祺有点怕他生气,好久才张口,这次说得大声了一点:“我、我刚才洗碗,把盘子和碗都打烂了。对不起……”

贺小伍便灭了烟站了起来。

阮祺往后退。

贺小伍大踏步地走过来,面无表情地走进门,一把抓了阮祺的手。阮祺以为贺小伍会怎么自己,吓得差点哭,谁知道贺小伍拉起他的两只手瞅了瞅,松了口气:“没受伤就好。怎么这么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