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杀(51)
想到这些,流了一身汗,别人怎样我倒是不管,不过自己的儿子也喜欢男人,总觉得不太妥。便坐起来直擦额头。
“怎么,有这么热么。”龙修月出来,坐我身边。
“哎哎,我只是很烦恼。”我不耐烦答他。
他却惊奇地笑了:“你能有什么烦恼,娘子儿子都有了,又无生计问题,又没人再来追杀你,还烦什么。”
我看他一眼:“我烦的就是我娘子儿子都有啊。”
他顿时沉下脸,掰住我下巴:“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次。”
我挥开他的手:“龙修月,我看我们,平日还是……分房睡好了。”
他顿时五雷轰顶地顿住了,过了好一会才咬牙切齿地推我倒下:“你该不会是变心了吧!”
我哭丧着看他:“打死我我也不敢变心啊,我是怕环儿和言儿他们以后……”
等我把我忧虑讲给他听,龙修月却骂道:“你是猪啊,你喜欢男人你儿子为何就不能喜欢男人,你能做的事情你儿子为何就不能做,况且现在想这么多做什么,那两个小混蛋连什么是喜欢都不知道你就烦恼个屁啊。”
我仍旧觉得心里烦恼,已被他一把拖着往屋里去了:“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不如做点实在的事情。”
我抗争无效,被他一把揉进床里,后背撞在身后的木阁上,痛得不断骂人,“你他X这个没有爱的混蛋!”
他却看着我,嗤——地一声笑了:“我有没有爱,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又过了几年,日子还在继续,龙记的事情现在龙修月已经真正地脱手了,一家四口在静静的山中住着,偶尔带着两个小家伙去附近的城镇逛逛,有时还会一家人跑出去游玩。
小鬼们对我和他们爹爹老是换不同的样子已经见惯不怪,有时还对我们的新形象评论上一番。
有一天晚上我和龙修月正准备熄灯睡觉,言儿突然哭着跑了进来。龙修月把他抱上床,问他怎么哭了。
言儿哗啦啦地把眼泪鼻涕擦了龙修月一胸膛,“环环他抢我衣服啊呜——”
我登时勃然大怒,跑过去两人房间把环儿提了过来,边走边问他:“你干嘛抢哥哥衣服,你这小坏蛋!”
他却抿着嘴不高兴,等我把他抓到我和龙修月的房间里,正在抽泣的言儿看到他又哭起来,还把脸都埋到龙修月怀里,不愿意看他。
龙修月一边哄他,一便朝我笑:“你这做爹的,可得要好好处理这事。”
我坐下来把他放我腿上:“告诉爹,为什么要欺负哥哥。”
这是个什么问题,弟弟欺负到哥哥头上,世道真是变了。
他却呜呜地哭起来辩驳:“我没有欺负言言。”
“那你抢他衣服做什么!”
“我要帮言言脱衣服,言言不让我帮他,还打我。呜……”
“………………言言的衣服睡觉的时候不是已经脱了么,你帮他脱什么…………”
“像爹爹给爹脱衣服那样脱……”
果真三岁看到大,对这个小色狼我真是哑口无言,只把他过去扔到龙修月怀里,瞪着龙修月,“龙修月,我不管了,你这当爹爹好好来解决吧。”
说完就径直开门去了客房,倒下便呼呼大睡。
第二天早上打着哈欠被龙修月叫醒,两个小坏蛋已经合好了,钓了半天鱼,下午回去的时候看到龙家以前的管家,身边还带着一个孩子,在院里的马车旁等着。
自从我们搬来这里之后我就再没见过这管家,也不确定他是否知道我和龙修月活着的消息,便惊讶地问龙修月:“怎么回事?”
他却只是笑笑,把管家和孩子叫进了屋里。
那是个长得黝黑有些精瘦的孩子,眼睛很亮,跟山精一样精神又机灵的笑,和家里两个白嫩嫩的小坏蛋完全不同的类型。
他站在堂屋中间,龙修月问他:“今年多大了。”
他答:“十二了。”
言儿趴在桌上吃着管家带来的小糕点,环儿坐在我旁边的小凳子上,扑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小小少年:“爹,他是谁?”
那孩子看到言儿,攸而笑道:“我叫殷飞炎,一直以来受谢叔叔和龙叔叔照顾,炎儿感激不尽。”
我才知道他是昔日点苍派的门主殷正凌的儿子,自殷正凌死后,谢锐确有一直在收养他,我却是第一次见这少年,不像是大家少爷,反而更多了几分山野少年的野性和灵秀。
龙修月笑道:“以后你就和我们在这里住下,言儿、环儿,来叫哥哥。”
环儿便拉住龙修月的手:“爹爹,环环以后要娶他。”
龙修月还没说话,我已经出手提起他:“这是哥哥,不能娶的,还不给我老实一点。”
他在我手里扑腾:“他不是哥哥,人家就要娶他啦,人家要娶啊~~~”
“龙、龙修月,你昨晚到底有没有教训他……”
龙修月朝我笑了笑:“我怎么舍得。”
他就从我手里挣脱了下去,直扑到殷飞炎的怀里,少年抱起他,也不生气,笑着对他说道:“你要好好听话,才能娶哥哥哦。”
我还愣着未能反应,环儿已一口咬在了他嘴上:“环环听话。”
龙修月已经笑到抽筋,我终于朝他哭丧:“这小混蛋究竟像谁了,从小就这么好色,还让人家看了笑话。”
管家却没什么表情地道:“天色不早,我该回去了。”
龙修月朝他点点头,于是车马远去,又剩了一家四人,不对,是一家五人,其中一个是我未来儿媳。
我问殷飞炎:“这地方没有人烟,平日生活也没什么乐子,你能习惯么。”
他笑笑点头。
我又头痛:“环儿还小,他做什么你不用当真,更不必上心。”
他却朝我看来:“我很喜欢环儿。”
我更头痛,“你们还小,有的事,还是等你再大点再说罢。”
然后就跑去找龙修月算帐。
这一年一切都仍旧不变,言儿和环儿都满了七岁,十二岁的谢家少爷来了我家,并一见倾心地拐跑了我一个儿子。
多年以后言儿一边悠然地吃着点心一点幸灾乐祸:“环环这家伙,从小坏得要死,长大又到处跑去欺负别人,被殷飞炎吃得这么死,是他活该。”
言儿长大后,再不似往年那样乖巧听话,竟然牢牢记着当年被他弟弟欺负的事情,每当环儿气冲冲地跑回来住的时候,都要被他讽刺几句才会罢休。
谁知没过几年,我那自认为天高鸟飞海阔鱼跃谁都入不了他心谁都管不住他的儿子,却看上了王都的小王爷,从此常常往外跑把王都闹得个不得安宁。
我看着龙修月:“他这一身精湛武功,还总算是有地方用了。”
过了没多久,言儿把顾成展从王都带了回来。我一看那眉目,发现他竟然和当年某人长得万般相似,只是少了几分凌冽,多了几分精致,又是一个美人。
两人天天又吵又打,武功又都不错,有时半夜睡觉还能感觉房顶有要坍塌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