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上下师生的庆祝活动结束之后,属于学生的大狂欢来了,听名字就很刺激,猎人和他的小麋鹿。
从所有学生中挑选了二十个猎人,这些猎人也是四人邀请来的狂欢活动的组织者和策划人。有猎人了,当然就有人当可怜的小麋鹿,麋鹿的数量很可怜,就五个。
除了猎人和麋鹿之外的学生都是群众,可以选择不参与默默围观,可以给猎人提供线索,也可以帮忙掩藏麋鹿。
游戏时长两个小时,当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抓到猎物的人就要被同学们尊称为K.,意思为国王,会有一年超过常人的待遇,而在游戏过程中帮助他的人会得到奖励,十万现金。而被抓到的麋鹿在接下来的一年内就遭受所有人的唾弃,无论是谁都可以驱使他,他不能够反驳。
麋鹿的担任者,是全校公认出来的受气包,校园霸凌的重点对象。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所有麋鹿躲过了追捕,那就会被同学们尊称为Q.,意即王后,奖励同上,不过现金由十万变成了几百,落差极大。
电视上的节目已经播放完毕,大堂内的众人被莫琛的故事慢慢吸引,屏气凝神地听着,就算是说话,也是小声的交头接耳。
本来丢丢在大堂内看书,莫琛的故事没有开始多久,就被秦深给赶去了房间里,不想让给孩子听到这些事情,受到影响。
莫琛的故事还在继续。
15年前的圣诞狂欢夜,一个半小时已经过去了,没有一个猎人找到了他可怜的小麋鹿。
张春都、周夏事、王秋任、庞冬杂四人作为活动的组织者,压根就没有想过竟然会有这种情况的发生。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十万啊,别说是小孩子了,就连大人也会心动。
他们的学校是私立封闭式高中,又不是贵族学校,缺钱的人很多。
父母有钱的四人当机立断提出了线索奖金,谁愿意提供麋鹿的线索,当场获得一万。
不安的躁动情绪在学校里涌动……
在奖金的驱使下,提供线索的人越来越多。
线索汇总出来的结果渐渐明晰起来,直指一个人,杜鹃花。
第123章 一二三,木头人
十五年前的平安夜大狂欢, X省X市的私立中学的学生永远都不会忘记。
十五年后,接连发生的三起命案, 死的三个人全是和大狂欢有关的, 不得不让毕业多年的学生们胡思乱想。
春去冬来, 十五寒暑转瞬便过,那年的孩子有的继续在学校深造, 有的踏入社会、忙碌于各行各业,他们分散于全国各地, 再也没有过联系,好像不见到彼此,那一夜就似没有发生过。
他们没有建立校友群,没有开过同学会, 很多人离开了家乡, 不愿意再踏足这个地方。
这一天,十五年前的三届学生微信收到了入群通知,进群之后, 他们收到了第一条信息——
第一个
没有生命的刻板文字却仿佛有了灵魂,耳边响起如同叹息一般的呢喃,幽幽耳语, 令人不寒而栗。
进群的同学,有人莫名其妙, 有人莫名胆寒,可无论怎么删除,再打开手机, 它依然存在。
换了手机也不行。
后来,有人颤颤巍巍地在群里面发:有人死了,第一个。
谁?
庞冬杂
·
微信群再次陷入死寂,封锁在角落的记忆逐渐苏醒,就连那些觉得莫名其妙的也想起来了。
而这时,没有头像的、追寻不到具体信息的账号再次发了信息——
第二个
随着幽幽的呢喃,王秋任死了,被发现死在自己的公寓卫生间里。父母亲人俱在,客厅里热热闹闹地等待准新郎的出现,左等右等,还是不来,厕所里也动静。
王家父母感觉不对劲,怕儿子出事,强行推开了门。门里面,王秋任死在了浴缸里,浴缸旁边,他一直贴身带的护身符焦黑一片。
·
沉寂的微信群沸腾了,圣诞节大狂欢的参与者死了第二个,接下来,会不会是他们自己。
恐惧在蔓延,更加害怕的看着屏幕疯狂地刷屏。
面目狰狞的周夏事肥胖的脸上肥肉不断抖动,他打电话问张春都怎么办,神情恍惚的他絮絮叨叨,“一定是她回来了,她回来了,杜……”
“闭嘴。”脸色铁青的张春都牙关紧咬,声音从牙缝间挤了出来,“把大师的护身符牢牢带着,不要弄脏了,我们当年能够弄死她一次,就有第二次。人,我们都不怕!鬼,我们怕什么!!”
“春、春哥,秋任和冬子也带着护身符啊。”周夏事庞大的身子蜷缩在酒吧的卡座内,周围人来人往,舞池内人满为患,疯狂的、歇斯底里的工业金属音乐声充斥了大脑。
周夏事恐惧地看着舞池,那一张张癫狂的脸、那一道道的疯狂扭动的身影,没有让他感觉到任何安全感,晦暗、迷离的灯光下,那些人如同行尸走肉,好像正斜着眼睛看着自己。
身上很冷,他裹紧了衣服,感觉胳臂上有些痒,下意识地挠着,嘴巴一张一合,“春哥,求求你,让我见见大师吧。”
“啊!”
惊恐的叫声从身边传来,周夏事烦燥地扭头去看,感觉脑袋有些晕,整颗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砸在铺着厚实地毯的地板上,周夏事睁大了眼睛看到了自己的身体,他粗大的手指抠着血肉,烂糊糊的一片。
他迷迷糊糊中看到了一抹埋在心底深处的身影。
“杜……”
随后彻底陷入了黑暗。
·
微信群里,那个账号又发信息了——
第三个
这回,账号多了头像,学校岸边,依依的杨柳树下,身穿校服的女孩子背对着镜头。她身影苗条修长,及腰的长发乌黑发亮。
看到头像的人如坠冰窖,身影很熟悉吧,偷拍的照片可是私底下在众人中流传过,不知道多少男生将她奉为女神,又有多少女生心生羡慕。
过了好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几小时,时间已经不再重要,有人在“第三个”下跟着发言。
——杜鹃花欢迎你回来,因为你当年的庇护让我知道还有人关心我、爱我。我已当了妈妈,会将爱传递给孩子,让她勇敢地面对生活。杜鹃花,你来看看我好吗?
——杜鹃花,欢迎回来。
——杜鹃花,我很想你。
——杜鹃花,你的鼓励我一直记在心里,好好学习、努力向上,我现在已经是博士了。
——杜鹃花,谢谢你。
不知何时,当年的“可怜小麋鹿”进了群,他们激动地表达着对杜鹃花的想念。
他们的激动衬得群内其他人更加的沉默。
·
群里面发了“第三个”之后,迟迟没有“第四个”的出现,好似没有掉下来的另一只靴子,让心中有鬼的人每天都过得战战兢兢、提心吊胆。
四人组只剩下张春都了,他位于省会的豪宅内,张贴满了各种符纸,所有的窗户上、门上拉了系着铃铛的红绳,他坐在房间内的沙发上,身穿大师给他的法衣、手上拿着摇铃,神情紧张地盯着大师在房间内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