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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过天晴(86)+番外

作者:紫月纱依 阅读记录

很多年后月华才告诉我,她会那么快接受我是因为我很像她的姐姐。对此我只有一种想法,我们是天生要做姐妹的人,连思维都那么像。

回渝京的第二年,爹爹和娘亲接回了一直寄养在洛城的双胞胎弟弟,两个天真单纯的小家伙立即让我想起那伽,于是爱不释手。

和我对晔儿暝儿的热情不同,晴儿对他们明显要冷淡许多。我不知道那是因为他们不是晴儿一直念叨着想要的妹妹,还是因为晰儿。

晰儿不喜欢任何与晴儿太过亲近的人,我如此,晔儿暝儿亦是如此。在这个偏执任性的小家伙眼中,哥哥是他一个人的,谁都不可以抢。

小曜儿出生时,晰儿的得意与晴儿的失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许是我想得太多,那是我第一次为晰儿强烈的占有欲感到担心。

不过带点私心地说,我也很开心曜儿是男孩的,这样我就是娘亲唯一的女儿了。我终究还是叫了他娘亲,比想象中来得容易。

我没有办法像晴儿他们那样唤他父王。对我来说,这个称谓只属于一个人,哪怕那个人是整个王朝的敌人。

我知道娘亲未必喜欢这个称呼,可他从来没有要求过我改口。我想,这也算是我的特权吧,呵呵……

除了爹爹和娘亲,在渝京让我找到归属感的还有一个人,贺兰雪。

他的祖父便是昔年赫赫有名的王朝四大名将之首贺兰陵。在我儿时的记忆中,我周围的宫人对“血修罗”这三个字充满了敬畏。

据她们说,清江之役过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神威将军贺兰陵的名字都是牧民们吓唬夜啼小儿的最佳武器。

他的姑姑则是朗哥哥的母亲贺兰皇后。皇伯父登基后,除了追封早逝的结发妻子贺兰谨之为皇后,未立任何嫔妃。

虽然我知道皇伯父会这样做的原因并不是人们揣测的那般,但贺兰氏一门的荣耀却是毋庸置疑的。

不过,这些对我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我爱的人。

第一次见到贺兰是在朗哥哥的齐王府。当时,他负手站在莲花池边,一袭白衣,长身玉立,望着平静的湖水出神。

一阵暖风吹过,池水碧波荡漾,水色湖光潋滟,圈圈涟漪慢慢氲开。洁白的莲花随风摇曳,盈盈起舞。

遗憾的是,这样的美景我却无暇欣赏。那个时侯,我正忙着和脚下的水草纠缠不清。

“救命啊!!”挣扎半日,最终以我的失败告终。

贺兰眉头一皱,冷冷扫我两眼,似是在判断我是被水草缠着无法脱身,还是心情太好在池中戏水。

忽然,他神色一变,飞快脱去外袍,纵身跃入水中,把我捞了起来。

“郡主殿下,你还好吗?”沉稳内敛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悦耳。

“你说呢?”不用照镜子我也能想象出自己当时的狼狈模样。

“算我没问。”贺兰无所谓地摇摇头,又道:“郡主没被吓到吧?”

“当然没有。”我看起来像是这么娇弱的人吗?

“是么?”贺兰故意停顿一下,方道:“那我可以请你下去吗?”

“啊!?”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还赖在贺兰身上不肯挪窝。

我不得不承认,这张英俊冷漠的年轻面孔让我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那一刻,我终于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种感情叫做一见钟情。

那一年,我十三岁,我遇见了第一个我想要嫁给他的男人。

贺兰的冷漠绝不仅仅只是表象,在他身上,有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深切寒意,就像阿曼洛伊山终年不化的积雪,可是,我喜欢。

贺兰七岁那年,他的父亲战死明城,母亲殉情自尽,皇伯父派人将他接回渝京,承袭了晋阳侯的爵位。

然而,再多的赏赐和恩宠对于一个年幼的孩子来说,都抵不过父母的关爱,家庭的完整。

我融化不了贺兰的冷漠,贺兰也扑灭不了我的热情,外人眼中怎么看怎么不搭的我们就这样走到了一起。

当然,我对贺兰隐瞒了一些事情。我不敢想象,如果他知道我是阿烈古琪的养女,我们的感情会走向何方。

在我十六岁那年,贺兰正式上门求亲,原本生怕我嫁不出去的爹爹和娘亲一反常态,百般阻拦,说什么也不肯答应,就是皇伯父下旨赐婚都没用。

我知道他们舍不得,可晋阳侯府和韩王府只隔了一条街不是,有必要这么夸张吗。真要舍不得,你们再生个女儿来玩好了,我保证不吃醋。

一语成箴,最终解救我的果然是我可爱的小妹晨星。

有了这个足足比我小十七岁的丫头,娘亲毫不犹豫便把我嫁了出去,就怕我破坏他的淑女养成计划。

可是,可是,我后悔了,看着咿咿呀呀的小晨星尽情在娘亲怀中撒娇,想说不吃醋好难啊,我可不可以不要嫁……

☆、晨星(上)

武帝九年秋,渝京。暮色四合,华灯初上,韩王府里灯火次第亮起。

屋内一灯如豆,昏黄的烛火偶尔跳跃,散发出柔和的光晕。天青色的幔帐上坠着丝丝月白色的流苏,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安神香的气息。

天权幽幽醒转过来时,烛光明灼摇曳,影影绰绰。他的神色略显迷茫,似是有些分不清这是白日还是黑夜。

伸手在酸软的腰腹间揉抚一番,天权方缓缓坐起身来。六个月的肚子沉沉向下坠着,压在盆骨上,很是难受。他不自觉地把双腿分得更开一些,好让沉重的身子稍微轻松一点。

“你醒了?”听到屋里有动静,雅尔海晴推门进来。他径直走到床边,直接坐在床沿上,并把一个软枕放到天权背后,让他倚靠。

“现在,什么时辰了?”天权侧了一下头,有些好奇地望着雅尔海晴。他明明记得,用过午膳后自己是在书房陪曜儿练字,怎么会在卧室呢,而且天都已经黑了,他睡了很久吗?

“酉时三刻。”雅尔海晴据实以告,语气相当温和,旋即又失笑道:“你可真能睡,我本来还在想是不是要把晚膳端到屋里来喂你呢。”说着将手中的布巾在热水里浸过,拧好,递给天权。

接过湿巾,擦过脸颊,天权的神智明显清明许多。他斜斜倚在床头,毫不犹豫道:“千万别,还是我自己去吧,被晴儿知道可就麻烦了。”

“你们啊——”雅尔海晴见天权欲要起身,连忙从衣架上取过外袍,为他披上,笑叹道:“到底谁听谁的,他才是你儿子好不好?”

“我知道晴儿是我儿子。”天权无奈一笑,“可我还是得听他的啊。”

晴儿和月华一样,自幼跟随君妃学习医术,十余年下来算是小有所成。此番天权再度有孕,就被重新对妹妹燃起希望的晴儿管得极严。

不准劳累,朝中事务暂时不得插手,不许懈怠,每天必须坚持锻炼。少食多餐,荤素搭配,既不能让孩子营养不足,发育不良,也不可以让胎儿长得过于健壮,不利于生产。总之是,衣食住行,面面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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