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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凉青梅下(18)

作者: 林七巧 阅读记录

呜呜呜~累死累活给码了一章,而且忙的没啥时间修改,有什么错误的地方要原谅我呀~明天就要决赛了,好紧张,求祝福求祈祷呀~不求第一就求个靠前的名次,就只求这么长的日子的付出有所回报~

第12章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可是,这路途艰险,景寒哥哥你真的要继续走下去吗?”宋清怡拧了眉头,眉目神色间满是藏不住的担忧。

山中那人身份显贵,平常之人,难近其身,若得其青睐,荣华富贵必当伸手即得。但她知道,景寒哥哥此行并非是为谋私利,也知此行绝非往日的商场之谈轻易,那人太过尊贵也太过危险,想必这次的刺杀也与那人脱不开关系,她想不明白,景寒哥哥是为何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只身前往?

她的担忧程景寒亦是能察觉,他伸手去抚平了她眉间的褶子,微微笑道:“既然都已经走上了这样一条路,要反悔也已是来不及了。”

他的眼眸里似有星子点点,像是闪烁在朦胧寒夜的那点点光亮,只映入宋清怡的心底。

然而宋清怡还是放不下心底的担忧,别过头叹息道:“那景寒哥哥,一定要平安归来。”

她垂下的眼睫浓长,覆住了眼底的那份落寞,显得侧脸格外地单薄又秀致。

程景寒轻轻抚过她的发顶,柔声道:“好。”

他眼底带着氤氲流转的光华,在薄薄曦光的映照下,更是如同清亮的湖面,沉着寂然,又泛着涟漪的柔情。

燕飞飞再次返回的时候,正瞧见的,便是程景寒的这样一副神情。

她不由得愣了一愣。

这位清怡小姐和这个程公子,还真的是般配啊,郎才女貌,金童玉女,这样一个温婉一个儒雅,真正是再般配不过了。

燕飞飞于不远处看着,竟也不愿前去打断,只得叹了一口气,又让人把她给抬回去了。

不就是再回到宝源寺么?她又不是没那个胆量,况且她现在完全是换了一副模样,她就不信连城那帮人能把她给认出来,再不济,她现在也有程家大公子这样的人给撑腰呢。

这般想着,燕飞飞放心大胆、毫无忧虑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倒头大睡了过去。

也不知是不是受了伤的缘故,燕飞飞这几日总是睡不安稳,翻来覆去都是一些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她看不清所有,隔着一层薄雾,一个女子的身影袅袅婷婷,纤柔妙曼,若有似无,渐渐地向她走近。

那人蒙着一层面纱,令她看不清面容,可是她对上女子清亮灵动的眸子,只感到格外地熟悉。

她对上那个女子的眼,嘴唇翕动,愣愣问道:“你……是谁?”

女子歪着头想了一阵,弯弯细眉好似新月,眼眸里满是盈盈的笑意,容颜清丽,玲珑剔透。良久,她方才出声道:“我的名字呀,你明明就知道啊?”声音俏皮清脆,话音落下的那一刻,燕飞飞的眼前便再没了她的身影。

眼前是一片浓重的迷雾,她看不清前方的一切,也分不清这四周的方向。

她望着这雾的尽头,内心是无论怎样也解不开的疑惑。

“我知道?”燕飞飞不由喃喃道,眸光流转间又望向了头顶。

可一如她的四周,头顶依旧是一片云雾缭绕,伸手不见五指,难辨方向,难见尽头,将她牢牢地困在了这其间。

她,究竟是忘了些什么呢?

……

燕飞飞缓缓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那一顶素雅兰花的轻纱帐。

她耷拉着脑袋叹了一口气,只感到一阵迷茫和怅惘。

人啊,总是这么奇怪,明明已然忘却的凡尘往事,却偏偏要被那些奇怪的梦给提起。

她的过往,她早已不愿再去在意,可这频繁的梦境却令她不得不去在意。

忘记了便是忘记了,因为命运如此安排自有它的用意,她若将那些往事念起,也许反倒是一种对她自己的伤害。

她现在不问过去,也是挺好的。

燕飞飞叹了一口气,转眼就看向冷着一张脸的棠溪,顿时间,她忍不住又是一阵叹息:“我说棠溪小丫头,我又没有欠你钱,你干嘛对我这样冷漠呀?”

高冷的棠溪并没有搭理她,仍旧笔直地站在原地,默不作声。

这让燕飞飞很是无奈,也只得沉默以对。

和棠溪这个小丫头相处,早晚都会把她给憋出病来。

棠溪连一句话都懒得和她说,更别说是一起玩闹了,这让天生活泼好动的燕飞飞格外苦闷也格外郁闷。

这样下去,还不如让她回到连城那边,那样起码还有顺子和阿陶陪她。

想到这里,燕飞飞顿时格外想念那娘里娘气的两人。

好在燕飞飞身子骨康健,肩上的上不出几日便已大好,要闹一番已是无碍,程景寒等人见状,便准备动身启程。

不过这一次,他们没再带上宋清怡。

临行前,依依惜别,宋清怡那双清亮的大眼睛泪意朦胧,楚楚动人。

碍于大家闺秀的身份,她只能亭亭立于原地,克制自己所有的情绪。

“景寒哥哥,”她轻声唤道,柔柔的声音里是掩不住的哽咽,“你这一路,可一定要多加小心。”

程景寒微微颔首,唇边的笑意温柔悠远:“有荣桓和燕姑娘在,你放心即可。”

他总是这般,温润如玉,儒雅风流,轻轻一笑,如画眉目间的一抹神色,便似三春清风,柔和了万里河山。

他的声音亦是温和轻柔,宋清怡内心的担忧也被他抚平了几分,垂眸轻叹道:“景寒哥哥,你可要早些回来。”

程景寒微笑颔首,出声应道:“好。”

话音落下,他便折身而去,那一角月白衣袂就此隐于墨绿轿帘后。

宋清怡愣愣地看着,竟是再也控制不住,一行泪水自眼角滑落,润湿了她的眼睫。

虽说她和景寒哥哥常是聚少离多,可这一次却绝非往日。这一去,怕是凶多吉少,她又不能相伴景寒哥哥左右,自己的一颗心,又怎能安然放下?

坐在马车内的燕飞飞见程景寒缓缓而入,知他们可算是郎情妾意地惜别结束,终是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伸手去拉来了那一帘幕布,呼吸着车外地清新空气。

马车渐渐地驶动,她也透过这一扇窗,远远看到了宋清怡单薄纤柔的身影。

已是深秋时节,树叶枯黄,而树枝也是再挽留不住,只得任它随风而起,翩翩而落。入了秋,细雨也是绵绵不绝,纷纷扰扰地如剪不断的情丝交错而下。

宋清怡的丫鬟为她撑起了一方油纸伞,可隔着这冗长细密的雨帘,她的那份情愁仍是穿透而来。

望处雨收云断,凭阑悄悄,目送秋光。

燕飞飞见到这般悲伤的离别情景,不免有些感慨,转眼就看向了坐在自己旁边的程景寒。

察觉到她流转而来的眸光,程景寒也对上了她的眼,一双黑沉若乌玉的眼眸里沉静寂然,悠远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