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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凉青梅下(34)

作者: 林七巧 阅读记录

若客人知还有人在售卖他们程家的绸布,那客源的损失,可是不能预计的。

长此以往,他们程家,兴许就要被这个张老板而压制了。

可张老板却是笑了:“程公子也不必回拒的这样早,在下还未说完呢。”

程景寒微微一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不过是个传话的人,想必是真正的买主在程公子的面前,程公子也是断然不会拒绝的。这生意对你来说,虽然做的亏,但还是有所得。在下也稍稍给公子透露一番,这背后的人,手上还是有些权力的,若你就这般拒绝,想必会因此,损失更大罢。”说着,张老爷缓缓起了身,拍了拍衣衫,意味不明地说道。

他这样半是威胁半是恐吓的话语,落进了程景寒的耳中,竟是让他不得不摇头一笑:“程家既能在这商场百年无虞,那想必也并非能轻易撼动的罢。”

他虽说的轻轻和和,宛若清风拂面,可张老爷听着,却是格外的刺耳。

真没想到,传闻中谦和有礼、进退得宜、颖悟绝伦似世家公子的程景寒,也不过是个不识好歹、狂妄自大的主!

张老爷冷哼一声:“若程公子这般,那我也是无可奈何了!”

语罢,他便折身而去,似带着滔天怒意。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程景寒对身旁的荣桓吩咐道:“此人绝非是在胡言乱语,你且跟去,探一下情况。”

荣桓点点头,也悄无声息地跟了出去。

直到这时,程景寒方才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挺直僵硬的背脊也就此松了几分。

只愿,事情并非是他想象的那般。

可是事与愿违,荣桓带回来的消息,到底还是让那块石头重重地压在了他的心头。

“属下亲眼所见,那人进了杨丞相手下的据点。”

闻言,程景寒长长地叹出了一口气,望着这阴云渐拢的天,倍感沉重压抑。

这天,到底是要变了,而他们程家,也终将是因为他,而被搅的难得安宁。

他终要,是踏入那个风起云涌、暗流波动的地方了。

然后将那个多年前的秘密,一点点地无情揭露。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心情好复杂呀[扶额]

首先,我终于勾搭上了我的女神大大许乘月!!!hiahiahia!本尊真的是文好人好啊,真的是超级超级圈粉呀!!!超喜欢!

但还是有个悲伤的事情,我的cp要暂时封笔了,唉,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自己的要求太高,明明写的很好却认为自己很崩,所以她今天终于忍不住,要暂时离开了。

如果我离开的话,应该是在某一天才思枯竭的时候吧,坚持了这么久的事情,我还真的不想放下那么久!

所以呀,我还是要写下去的,争取再把她给带回来~

最后,留评留“撒花花~”“按爪”什么的,我真的不会嫌弃的,我还会很开心的[doge脸](今天听女神说,我才知道为毛留评的那么少,原来是怕认为是zz呀~笑晕在街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山抹微云,天连青松。

一只飞鸟扑棱着翅膀穿破这云雾缭绕,最终停留在了九灵山庄里,一人弯起的臂膀上。

山坡上风很大,吹起了那人垂下的广袖,银纹暗饰,低调中又透露了几分华贵。

鸟儿并未被放飞,只是坠落在了地上,纤细的腿上也已然没了那一张小小的信条。而在它那一片轻羽缓缓落下的时候,那人也没有了身影,只留一地枯黄碎叶。

四下复又是静悄悄一片,仿佛方才所发生的那一切,不过幻影。

这一日,天高云淡,晴空万里。

山庄的武场里,也是格外地热闹。

薛泽山摸着胡子看眼前的小年轻们打成一团,顿了一顿之后不由大声叫道:“老子是没给你们饭吃吗?”

互相放水的小年轻们被薛庄主这么一嚎,浑身一震,赶紧卖力了起来,打得愈发激烈。

他们倒是能受疼,就是受不了薛大庄主的干嚎,那阵势,堪比天崩地裂啊。

打赤膊的小年轻们这一卖力,浑身都出了汗,汗滴划过了他们年轻的身体,映着阳光,泛起熠熠光泽,康健且壮实。

薛泽山欣慰地摸了摸胡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年轻可真好啊。

这厢他还没怎么感慨多久,那厢就传来了林虎哭爹喊娘的声音:“庄主啊!庄主!大小姐过来了!”

薛庄主倒还没什么反应,可小年轻们的反应却大了。

听到大小姐这三个字,浑身再次一震,转眼的功夫,场上打赤膊的全都没了踪影,每个人都不怕热地严严实实裹上了衣服。

众人皆知,薛大小姐有三好,一好美景,二好美食,三好美色。

他们这群人里面有美色的虽不多,但这满场子里充满雄性气息的格斗场面,在薛大小姐的眼里,也算的上是美景!

只要她一来,就会目不转睛地盯着,把他们一群大老爷们儿都给盯的没脸见人,然后被护女狂魔薛大庄主给骂的狗血淋头。

故而当薛平芜走进来的时候,个个都是面上神色严肃,穿着保守。

也不知是不是见他们这般无趣,薛平芜今日竟没有多加注意到他们,只径直走到了薛庄主的面前,交给了他一样东西。

“爹爹,这是我今日在院内捡到的。”说着,她便手里的那一张纸条递到了薛泽山的手里。

薛泽山接过,徐徐将其展开。

纸条上不过寥寥一句不成样的话,可却是让他险些大惊失色。

良久,他才将手中的纸条揉皱,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看着眼前的女儿。

他问:“阿芜可还记得这句诗?”

薛平芜看着他,问道:“可是这纸条上的那句?”

“正是。”薛泽山轻轻地点了点头,道。

薛平芜陷入了一阵沉思,半晌方才摇摇头,道:“不记得了。”

薛泽山忍不住一阵摇头叹气:“亏得还是你自己写的呢!这才过去这么几年,你竟然就不记得了!”

他这话里,带了几分责备,让薛平芜生了几分脾气,说道:“我这不是随爹,记性不好嘛。”

薛泽山猛地给了她一个爆栗:“那你咋不随你娘!”

“我娘负责生我,你负责教我啊!”

所以,就是他才教出了这么一个傻姑娘。

和自家宝贝女儿像往常这般斗了几句嘴,薛泽山心里的那几分慌乱方才消散开来。

淡墨书成眉间意。

这还是当年,自己阿芜看上了墨家那小子所写呢,她怎生,就不记得了呢?

若墨家那小子还在,也该是和阿芜差不多年岁了罢,指不定,阿芜那臭丫头,还真将墨家小子弄到手了。

想到这里,薛泽山望着天边,耳畔的一片打斗声似消弭,嘴角笑意落下时,心头也浮上了一阵压得他喘不过气的哀愁。

只是,天意弄人。

十二年前的伤痛,至今未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