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育幼院重建好,我会离开。」余昱璇把事情先交代清楚。
「昱璇,我是想把育幼院交给妳──」
「我要去深造。」她冷冷的打断他。
「妳要去哪里?」
「维也纳,可以吗?」她有些讽刺的说,「你说过该去的人是我。」
「但是……」他真是搬砖头砸自己的脚。
「我的音乐天分并不输给你,我只是没有你的际遇、你的好运!柏翰,我曾自怨自艾、曾抱怨老天不公平,但是现在……不,再过一阵子,我就要去弥补我的遗憾,一等新的育幼院整理好,就是我振翅高飞的时候。」她下定了决心。
「我还能说什么吗?」倪柏翰苦笑。
「你不能!」余昱璇凶悍道。
他不说了,又看向展妮的身影。他真的……搞砸了所有的事吗?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简伟帆觉得年纪大些还是有一些好处,那就是对吃喝玩乐熟门熟路得很,尤其是展妮心情不好时,他更发挥了作用,加上智慧够、历练足,她要疗情伤找他绝对是找对了人。
展妮除了照顾那些院童,总是有一些自己私人的时间,之前她会把私人时间贡献出来,现在,她需要出来透气,做些不必用到大脑的事,她需要用短暂的欢乐来麻痹自己受伤的心。
在LoungeBar里,她双脚盘坐在丝绒沙发椅上,背后垫了好几个靠垫,桌上摆着无酒精成分的饮料。她坚持不碰任何酒类,她是伤心,但是还没有到要自暴自弃的地步,她只想享受放松、舒服的感觉。
「想不想出国?」他提议。
「去哪?」
「俄罗斯现在很热门。」
「『金砖四国』之一?」展妮有看到新闻。「好啊!去见识一下。」
「日本也不错,又近、旅游点又多。」他说。
「都可以!」
「展妮,妳未免也太随和了。」
「我相信你在玩的方面是专家。」她灌他迷汤。「你还是最好的朋友。」
简伟帆现在是真的认了、接受了,把她当是小妹妹。他这人痛恨去勉强人家,更不喜欢和自己过不去,不可能的事就不可能嘛!
「要不要我帮妳介绍一些年龄和妳差不多的小开?」他真心的提议。
「小开?以我现在的身分和家世……」
「展妮,妳有妳的条件。」
「你能不能介绍平凡一点的男人给我?」她自我消遣的说。「我要求不多,有正当职业、个性温和、性癖好正常的就可以。」
「这样的男人能让妳忘了倪柏翰吗?」
「简伟帆,你提那个人有什么意义吗?」
「只是想看看妳,是不是已经忘得一乾二净。」
「忘?不可能,但我已尽量不去记起他。」
他就是欣赏展妮的诚实、不矫情,她不会嚷嚷那个家伙已从她的记忆中消失,但起码她会努力去做。
「现在还见到他吗?」简伟帆关心的问。
「常常。」她不是很在意的说。
「常常?!」
「现在他几乎天天来。」
「有事吗?他不是把所有的事都交给那个余昱璇在打理?」他心中突然有些不是味道。「他们是一对吗?他是为了她才要妳?」
「我不知道,余姊这些日子看起来也不是很好,有天她还突然说要去维也纳深造。」
「她都一把年纪了,还想去深造?」简伟帆挖苦,觉得心里有些怅然若失。
「你怎么能这么说?不管在什么年纪、什么情况之下,人都应该有梦想。」
「哼!她早该结婚生子了。」
「你这观念真落伍。」
「展妮,妳是朵正在绽放的花,可以开上一阵子、美上一阵子,但是那个女人……再不被摘下的话,就要枯萎了。」简伟帆酸道。
「你这话真恶毒!」
「实话总是伤人的。」
「难怪余姊不喜欢你。」
「她以为我就会喜欢她吗?」他为自己说话。「如果要我挑,我要挑那种娇滴滴、会撒娇、会对男人放电的女性,像她那样冷冰冰、刻板、乏味的女人,我也没有胃口。」
「怪了,你们两个之间的火药味怎么那么浓?」她一脸神秘、暧昧的表情。「会不会是你们欲盖弥彰啊?」
「展妮,如果妳还要我这个可以为妳赴汤蹈火的朋友,讲话最好注意一些。」简伟帆有些心虚的道:「我喜欢像妳这样的嫩草。」
「但你吃不到啊。」
「又不是人人都像妳。」
「简伟帆,其实你也只是一张嘴犀利而已,我发现你并不花、私生活也不乱,行为也算检点,早知道……」她一叹。
「哼!来不及了,我只当妳是朋友了。」他立刻报回一箭之仇。
「对!我的损失。」她露出一个可怜的笑。
「妳要在现在这个育幼院待多久?」简伟帆较正经的问了。
「最少待到新的育幼院建好,那些小朋友们回到他们原先所属的地方。」展妮认为这是起码的有始有终。
「缺工作时再来找我。」
「简伟帆,你一定要对我这么好吗?」
「上辈子欠妳的吧!」他自嘲。
展妮露出一个充满痛楚的笑容。「那我可能上辈子有欠到倪柏翰。」
「看来妳不可能忘了他。」简伟帆慨叹。
「很难。」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轻手轻脚,偷偷摸摸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已过午夜十二点,灯一开,展妮便发现倪柏翰站在她床边的窗前,这会背对着她站立,好像已站了好一会。
展妮不想面对他,她想的是换下衣服、洗个澡,然后跳上床睡觉,一夜好眠不要梦到他。
「晚安。」她讽刺的下逐客令。
「送妳回来的是……」由他所站的位置可以看到别墅四周的所有动静,他是看到了送她回来的男人。
「你不是我爸爸吧?」她不答反问。
「那男人年纪好像不小。」
「我喜欢老男人。」
倪柏翰终于转过了身和她面对面,他的眼光充满了指责、严峻、不悦与批判,好像她是什么坏女孩,去干了什么坏事回来。
「展妮,妳这行为代表了什么?」
「不管我这行为代表什么,倪柏翰,你认为自己有资格说我什么吗?」她现在可不是之前的她,不需要小心翼翼、不需要再讨他欢心、不需要再委屈自己。「他未婚,我未嫁,有什么不可以?」
「如果妳是在报复、是在任性的伤人,那么最后受伤的可能是妳自己。」倪柏翰知道这些话八股、老套,但他能不说吗?
「不是可能,我早已经受伤,而且伤我的人是你。」展妮和他比大声。
「展妮,当时──」
「覆水难收,我不想再去回忆当时。」
「那请妳自重。」他严肃说。
「自重?!」
「妳的行为……这里是育幼院,有很多小朋友,妳必须……」他有些牵强的给她派罪名。「妳要当他们的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