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我们可不可以暂时不要……”
“不要做爱?!”他干脆地替她接下去,不忍再折磨她的神经。
她马上低下头,不想让他看见她已涨红的脸。
“请问你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做?明天早上?”
他话中强烈的讽刺意味,让她猛地抬起头,愤愤地看着他。“够了!”
“你有必要装出一副不经人事的圣洁状吗?”
她懒得和他解释,也不想再要求他,反正该来的总是会来,一咬牙就撑过去了,没什么好怕的,她犯不着向他低声下气,而且早点履行完她的义务,她也可以早点回英国,再也不会和他有任何的牵连。
“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
“你可以先到床上去等我。”
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丁伊柔,这种钱比你想到的任何一种方法都好赚,更何况你还是个有法律保护的妓女。”他冷冷地对她一笑。“你父亲拿了我八百万,代价就是你,我每个月还必须付你为数不小的钱,而难道花了这么多钱后,还无法享受你的身体吗?”
“你下流!”
他走到她的面前,俯下身看着她的眼睛。“谁比较下流?你父亲?你?还是我?”
“我是被逼的!”她吼了出声。
“被逼?!”他挺直身,故意斜睨着她。“我知道丁克强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他只是你的继父,我也知道你长年待在英国,即使你被骗回国,要回去英国也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不会懂的。”她伤心地低语。
“你有一整晚的时间可以说服我。”他暧昧地对她一笑。
“你!你……”
“好了!不要给我来那一套了。”说完他头也不回走向浴室。
丁伊柔认命地一步步地走向那张大床,心中充满了恐惧和厌恶,恐惧的是他的脾气,厌恶的是他的态度,他真的是一个没有心的男人。
在床上坐了一会,浴室的门被打开。
裘杰人的头发依旧在滴水,他边拿大毛巾边擦着头发走了出来,瞥了床上的丁伊柔一眼。
丁伊柔将灯关掉,整个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裘杰人背靠在床头上,抽着烟,他低下头看着背对着他,全身缩成一团的丁伊柔。
“我伤到你了吗?”
他的话叫丁伊柔抓起了床上的睡衣,二话不说地冲进了浴室。
裘杰人看着床单上的血渍,怎么也想不到她会是个处女,他虽然表面不说,但心中满怀歉疚又带着些许的惊喜,也许这桩婚姻并没有那么糟,说不定没有爱情还是可以过一辈子。
丁伊柔带着泪痕,双眼略显红肿地走了出来。“请你下床一下好吗?”
他将烟摁熄,虽有疑问但照她的话做了。
她转身打开柜子,拿出一床新的床单。
他自动地将床上的旧床单拿了下来。
她漠不关心地看了他一眼,将新的床单铺上去,然后自顾自地往床上一躺,拉上被子盖好自己。
“你没事吧?”他没有睡过处女,不知道该向她说什么,他也不是会向女人道歉的男人。
“我很好。”
“你想去蜜月旅行,度个几天假吗?”
她坐起身,故意装出一脸的温柔和顺从。“我真吃惊,你居然会询问我的意见。”
“伊柔!”
“怎么不叫丁伊柔了?!”她拉下脸。“你这个伪君子!假道学!”
他也不反驳,只是拿了根烟点上。
“你没话说了吗?”
“有!”他吐了个烟圈。“今晚的事就到此为止,你也骂够了,我不希望以后再由你口中说出任何侮辱我的话,既然你不愿意去度蜜月,那我明天就开始上班,你也可以开始提早过你的家庭主妇生活。”
她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看着他。
“我的脾气不好,尤其不喜欢女人和我唱反调,所以不要故意和我过不去。”
“还有呢?”她故意娇滴滴地问道。
“还有我要一个家像家,不管你是什么心态,你今天是我裘杰人的太太,你就要给我尽到本份,否则我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丁伊柔真想朝他做个鬼脸,又想将棉被往头一盖,甩都不甩他,但顾及他的脾气和个性,她只好懦弱地点点头,尽管已经在心里骂了他和自己数千遍。
“如果还有其他问题,我们可以随时提出来讨论。”
“你是说你随时可以再训示我?!”
“我们是平等的!”
她翻身躺下,懒得再和他说话了。
裘杰人从另一边上床,将烟摁熄,顺手熄了灯。
他在黑暗中躺了许久,久久不能成眠,而身边传来了她规律的呼吸声,很显然她己进入了梦乡。
他轻触了下她的脸颊,她一点也没有反抗,睡得好沉。
他难得地一笑,将她轻轻地翻转过身,搂进自己的怀里,她咕哝着说了些只有她自己才懂的话,动了动身子,在他的怀中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将手搁在他的腹部,头靠在他的胸前,神情是那么纯真、甜美。
他被撼动了,被融化了,这种感觉竟是如此的美,如此的好,怀中的女人将她的活力及热血注入了他冰冻的血管中,让他开始苏醒。
第四章
路欣正费力地将橱窗里的模特儿换上新衣。
傅定国带着笑意走进了路欣的“诗韵”里。
“路欣!”他招呼道。
路欣转过身,拿下口中的大头针。“傅先生!”
“在忙吗?”
“已经弄好了。”说完她比了比模特儿身上的衣服。“欧洲最新的流行式样。”
“向我推销好像没有什么效果。”他打趣道,慈祥地笑着。
“怎么没有?”她的眼睛灵活地转了转。“还有傅太太和傅小姐啊!只要你提一句在‘诗韵’有欧洲来的最新款式的衣服,就等于是帮我做了最好的宣传。”
他笑笑,情绪刹时低蒋了一两分。
“我开开玩笑罢了!”她看了下他的表情。
“我知道!”突然他很认真地打量着她。“你是怎么做起这一行的?”
“大学时有两个暑假是在欧洲渡过的,交了当地的一些朋友,对欧洲的服装市场也有稍许的了解,毕业后我就慢慢地做起来了。”
“你很了不起!”
“没什么。”她谦虚道:“多少也靠欧洲的一些朋友帮忙,定期寄些服装目录,加上邮购或专人选购再带回台湾,很多的途径,也靠很多人的帮忙。”
他欣赏地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不要捧我了!”她微微地一笑。“我的虚荣心很脆弱,不堪一击!”
他开怀大笑。“你还有兄弟姐妹吗?”
“没有,我妈就只有我这个女儿。”
这时秘书拿了份资料要路欣签字。
路欣龙飞凤舞地签下了她的名字。
傅定国无意间瞥见,脸上的神色一变。“你姓‘路’?马路的路?”
“对啊!”
他的心顿时揪成一团,表情复杂,眼前的女孩和路爱思有关系吗?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