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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魂美人(桃花劫之四)(4)

「是,属下知错,愿受邪君的惩处。」孟长老低下头去,终于心服口服。

阙濯凌厉专横的眼眸瞄向小奴,小奴收到旨意,一咬牙,走向孟长老。

在心里说了句对不起,她的手扬起,朝孟长老脸上打落。

啪!残酷的巴掌一声声落入每个人的心里,所有人都知道阙濯有多强势,凡是违背命令者,纵使地位如孟长老那般崇高,依旧逃不过惩罚。

「邪君,孟长老绝对不是刻意犯错的,求邪君饶恕。」在连打了几巴掌后,见阙濯仍无喊停之意,仲长老和季长老连袂求情道。

「求邪君饶恕。」所有的教众也跟着跪下。

月邪教上下对外虽然残酷无情,但对内他们彼此都非常团结,感情也十分好,更何况这件事不只是孟长老一人所为,大家都有责任。

只是,阙濯仍旧怒焰难消,迟了好一会儿才叫住手。

「同样的错不许再犯。」他慎重地道。

「是!」

阙濯这才拂袖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小奴,你不必跟着。」他连头都没回,吩咐过后迳自离去。

闻言,小奴的脸上一片惨澹惊慌。

「邪君……」她低声轻唤。

他的命令从来没有人敢质疑,而刚刚她却违背了他的命令。

他不会不要她了吧?不会吧?

「邪君——」一向坚强的小奴,第一次有想哭的念头。

「小奴,都怪我不好,是我害了你。」孟长老自责道。

阙濯虽是月邪教创教以来最年轻的教主,却拥有与生俱来的气势,赏罚分明,在他领导之下所下达的命令没有人敢不从。

绝对没有!

「不,是我的错,我该遵从他所有命令的。」那是身为教主贴身护卫的职责。

小奴在心里对自己发誓,只要他肯原谅她这一次,纵使往后要她上刀山、下火海,她都不会再有迟疑。

第二章

龙行堡在江湖上颇负盛名,一向以「正义之堡」自居,不畏强权与所有邪魔歪道正面为敌,因此江湖上人人都尊称龙縯天一声「大侠」。

近日由于月邪教剿了龙行堡的一个堂口,因此原本就有许多英雄豪杰聚集的龙行堡更加热闹,所有人都气愤难当地声讨月邪教,而且还陆陆续续有许多人加入。

斐怜君所住的阁楼虽离前苑甚远,但还是难免会听到那些喊杀喊打的声音,那一切让她想起十年前的那天,想起了她惨死的父母,扰得原本难以平静的心思更加纷乱。

不想再继续下去了,她好想好想逃离这一切,逃到一个没有纷扰、没有血腥的地方。

所有在堡里的人都十分忙碌地在计划着对付月邪教的事,包括对她十分关注的表哥龙皓和好奇无比的贴身丫鬟翠袖,而这正好给了她一个方便。

她一个人悄悄地打开后门溜出去,决定暂且逃离那一切杀戮争战的声音。

踏出门外,她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该往哪儿去呢?自从她被接回龙行堡后,她身旁都随时有人跟着,她知道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深怕她再受到伤害,而今日的举动,竟是她第一次单独出门。

龙行堡的人对她恩重如山,犹豫了一会儿,她想起未来的争斗必会有所死伤,虽然现在是寒冬季节,但仍有些药草可采,于是她决定上山去采些草药,以备不时之需。

「你们终于回来了。」望着面前一对男女,阙濯不悦地道。

都怪他们,什么地方不好住,偏偏住在湖泊底下,害他一身湿淋淋地在此等待,而且还等待多时呢!

「哟!是什么风把我这亲爱的儿子给吹来啦?」一个风韵犹存的美妇人在看见他后,立刻嗯心兮兮地上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阙濯动作十分灵敏,在她没得逞而使赶紧闪身逃过。

「儿子啊!你还是那么害羞。」梅妏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不以为意。反正总有一天她一定会抱到他的,只要她一直再接再厉的话。

害羞?才怪。

若不是这个常常喜欢对他又亲又抱的娘,他那醋坛子很大的爹也不会将他直接丢给南宫神剑带走,谁知道过了这么多年她依旧如此,真令人头疼。

「濯儿,有什么事吗?」阙偿揽着蠢蠢欲动的娇妻,一贯冷淡地问。

「你说呢?」没事他才不会来呢!他瞄了他爹娘一眼,实在很怀疑这一冷一热的两人,怎么能够和平相处这么多年?

「我知道,你是在气孟长老吧!」梅妏聪明地猜测道。他们刚刚由外头回来,多少听到了些风声。

「对了,关于这件事我必须好好跟你谈一谈。」阙偿非常不赞同地道。「以孟长老的年纪,当你的爷爷都绰绰有余了,就算他犯了天大的错,你也不该要小奴掌他的嘴,这太过分了。」

「我过分?」阙濯不以为然地道。「要不是你宠坏了那几个老头,他们敢没经过我同意擅自作主吗?」

「你这是什么态度?」阙偿怒问。

「我只不过是说出事实。」阙濯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

眼见两个自己最亲爱的男人针锋相对,梅妏边安抚盛怒的老公,边对儿子道:「儿子啊!你何必这么气愤?才不过是杀了几个人而已,算不了什么的,别跟你爹这么大小声,也别气了,气坏了身子娘可是会心疼的。」

「几个人?若那些人该死还好,但他们都不该死。」阙濯就事论事地说。

「哼!是南宫神剑那老头教你的吗?这么心慈手软,将来怎么成得了气候?」

「不关我师父的事。」阙濯的眼中闪过一丝诡谲。「如果你不满意我的作法,大可将我一脚踢下教主之位,我绝无怨言。」而且还感激不尽呢!

这才是他来这里真正的目的。夫妻俩互望了一眼,暗自警觉。

「儿子啊!你说得对,现在你是教主,你有全权决定任何事,爹娘的话只是「小小」意见,若你觉得不好,不听便罢!」梅妏赶紧露出笑颜解释。

好不容易闲适了几年,她已经过惯这种闲云野鹤的生活了。

「不,你们的儿子我年少轻狂,担此重任实在太过。」阙濯认真地道。「我不玩了。」

「不玩?」其实他们夫妻俩都很清楚儿子所说的「玩」代表什么意思。

月邪教被称为天下第一邪教,其教众人数众多,教主之位更是所有邪教人士觊觎和欣羡的,只有阙濯不当一回事,只当成自己的游戏来玩。而如今他觉得没意思,所以不玩了。

「你不是说真的吧?」梅妏实在不希望这种事发生。

阙濯的表情再认真不过了。

「不行,月邪教教主之位岂是你说不玩就不玩的?简直太胡来。」阙偿完全不同意儿子的说法。

「如果你们怕我胡来的话,最好还是自己回去接掌吧!」他语态轻松,却饱含要胁之意。

当初他们夫妻诈死,阙濯临危受命,糊里糊涂地被父母将了一军,到现在还不甘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