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认为他们帅?”她抓到妹妹的语病。
“还可以。”
“口是心非哦!”
“勉可一看吧!”丁希男当然不会有好话。
“女王,我知道你是为大家好,但人家远来是客,说什么我们都该拿出做主人的热忱,你却叫人家马上去洗碗,这太不近人情了。”她还是要说出她认为对的事。
“你没听过下马威吗?”
“他们一定会很恨你。”
“我又不要他们爱我。”
“那老爸的面子你总要顾。”
丁希男没有搭腔,觉得自己或许是过份了一点,毕竟她连一杯茶都还没有让他们喝就马上叫他们工作,是有一些……刻薄。
“女王,我不是在指责你什么,我只是觉得可以更有人性一些。”丁芷伶不想惹毛妹妹。
“我没人性?”
“我不是这意思,你知道的啦!”
“那——”丁希男可不是那种固执到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她可以调整自己,她觉得自己是知错能改的。“你来唱白脸,我来扮黑脸。”
“女王……”
“你是天使,我是坏巫婆。”
“我才不要当什么天使,你也不是什么坏巫婆,你只要笑容多一些、态度亲切一些、话说得温柔一些,那么就OK了。”丁芷伶觉得妹妹真有进步,一说就通。
“你干脆给我一刀!”
“女王,你可以的。”
“我就是我,就是这个样子,亲善大使给你去当。”她一副话题到此为止的表情。“我还要上一次市场,这里交给你了。”
“你要快点回来。”
“怕他们吃了你?”丁希男打趣。“如果他们有什么轻佻之举,拿厨房的菜刀和他们拼了!”
“丁希男!”丁芷伶一脸受辱状。
“安啦,如果他们敢胡来,我保证我会叫他们好看!”说完她扬长而去。
◎◎◎
陆承义这辈子还没有洗过一个碗,他知道世上有洗碗精这东西,是用来清洁碗盘的,但是他不知道一次要放多少的量,加上戴着手套,他没有办法真正去抓牢一个个油腻的盘子,所以吭啷一声——
一个盘子毁了。
尤杰的状况不会比他好到哪里,单身的他总有脏了的杯子、碟子、碗盘要处理,但这世上有发明洗碗机,他只要每隔两、三天把一堆待清洗的吃饭家伙丢进洗碗机,那他就高枕无忧,可是这一会……
又一个碗破了。
厨房里的大厨和一些挑菜的欧巴桑不约而同的看向了他们,眼神好像是在说他们哪来这么大的胆子,敢这么的笨拙。
“陆先生,我想……”
“叫陆承义!”这会他已经想把这些碗盘扔进地狱里或是扔向那个自以为是女王的女孩,她算什么东西啊!
“陆承义,脱掉手套会不会顺手一些?”
“脱掉手套?”他完全没有会意过来。
“洗碗啊!”
陆承义接着用力的拔下了手套,然后泄恨似的往水槽里一扔。长这么大,他还没有受过这样不人道的羞辱,特别是来自一个叫什么女王的女孩,只不过是一家下起眼的简餐店,她居然敢自封女王。
“你的脸很恐怖。”尤杰小声的提醒。
“我爽!”
“人在屋檐下——”
“我宁可回美国被关!”
“那么继承权呢?”
“我爸不会那么狠,他只有一个儿子。”
尤杰笑得有些神秘的摇摇头,因为陆毅宗私下对他说过,他不希望自己唯一的儿子因为可以继承一大笔钱和一个大企业而成为败家子、花花公子,所以他决定要下猛药。
“尤杰,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陆承义眯眼问。
“没有啊!”
“不要以为我看不出你脸上那表情所代表的意思!”他这会真的想砍人。“其实我们可以不待在这里,照样在台湾逍遥个一年再回洛杉矶,我的户头还有钱,只要我们省一点—一”
“冻结了。”尤杰打岔。
“你再说一次!”
“你所有的户头都被冻结了。”
“我妈为我设的信托基金——”
“暂时不能动任何一毛。”
“不可能!”连着两个大盘子跌落水槽,但是陆承义哪里在乎。“我爸有律师,我自己也有律师,我不可能一贫如洗!”
“目前是如此。”
“那你呢?”他马上用湿漉漉的双手去揪住尤杰的衣领。“我们先用你的钱,算是我向你借的,一旦我恢复自由,我的户头除冻之后,我会加倍……不!三倍还给你!”
“很抱歉。”尤杰一脸爱莫能助。“总裁早就料到你可能会有这一招,所以我的户头……但我手上的这支表可以当一些钱。”
陆承义收回手,然后挫败的大吼了一声,他的叫声惹来所有人的侧目,幸好丁力行或是丁家那两个女孩都没有冲进来。
“认了吧!”尤杰劝道。
“一回洛杉矶,我要马上去验DNA。”陆承义又狠又冷漠的发誓。
“总裁他——”
“说不定我不是他的亲生儿子,我可能只是他领养的。”他自嘲道。
“总裁用心良苦啊,如果你可以体会他的用意,我想我们的日子会好过一些。”尤杰反倒已经接受事实。“其实没那么悲惨啦!”
“还不悲惨?”
“你不觉得……”尤杰压低了音量。“丁家两个姊妹都很漂亮吗?”
“漂亮?比她们美、比她们出色的满街都是!”
“当然,我不是说她们是全世界最美的女孩,可是她们两个都很有自己的风韵,那个绰号女王的更像是小辣椒!”尤杰笑道。
“我现在开始拒吃辣!”
“别和自己过不去。”
“我讨厌她!”陆承义更直接的表示。“她到底以为她是什么皇室成员还是某国的公主,女王是可以随便叫的吗?她掂过自己的斤两没有?我真想扭断她的脖子!”
“那算谋杀。”尤杰正经道。
“不!你可以说是预谋杀人。”
“真的那么讨厌她?”
“哼!虎落平阳被犬欺,但是风水会轮流转,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没有人可以永远嚣张,哪天她若犯到了我的手上。”陆承义的表情咬牙切齿。“我会加倍奉还!”
◎◎◎
丁希男去买了两张的单人床垫,放在简餐店二楼的贮藏室,反正只是一个睡觉的地方,不必弄得像是皇宫,而且她不信这两个家伙可以待上多久。
没有太虐待他们,吃过了晚饭,她就让他们休息,头一天嘛,打烊和清扫的事今天就免了,她可不想在第一天就把他们弄死,如果他们是从美国来,那想必有时差,更何况他们还洗了一堆的碗。
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处所,陆承义的下巴和眼珠子差一点掉下来,搞不好监狱的犯人都住得比他们还舒适,一个床垫,上面只有一条看起来旧旧的床单,还有一件薄薄的被子。
“这是……”他应该会犯下杀人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