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白婕心完全被說動了。
欧柏伟開心的做出一個無聲的「Yes」嘴形。
「我想離開就離開喔!」她要他的保證。
「拜託,那是度假別墅,不是監牢。」
「好,再信你一次。」
香港
欧家的別墅位在香港的淺水灣,除了是獨幢三層樓式的洋房,還有游泳池與一個小網球場,派了專人在管理,別墅裡也有管家與廚子,還有司機、園丁,簡直就是大豪門。
白婕心的感受是複雜的,她第一次跟這種上流社會的人往來,當然欧柏伟很清楚她的底,可是在面對欧家長輩時,她還是小心翼翼,當然她沒什麼好失去的,但如果可以,誰想面對西洋鏡被拆穿的難堪,所以她還是用著如臨深淵般的謹慎,一一面對。
當管家陳太太把行李和她的人帶到欧柏伟的臥房時,她站在門口,久久跨不出那一步。
「欧柏伟……」她咬牙道,他人已在房間中,他根本不需要任何的行李,這房裡就有他所需要的任何東西。「搞什麼啊?!」
「陳太太,妳可以先下去了。」他用眼神示意她閉嘴,然後開口打發掉管家。
管家曖昧的笑笑之後,隨即識趣的轉身離開。
欧柏伟這才把白婕心的行李和人都拉進到他的房裡,關上房門。「陳太太聽得懂國語。」
「所以呢?」白婕心怒火高張,只差沒有拿大聲公來吼他。「你費了這麼一番工夫,只是想把我騙到香港來,拐我上床?!」
「上床?」他露出受辱的眼神。「拐妳上床?!」
「不然我為什麼要跟你同一個房間?」
「我們訂婚了。」
「假的。」
「他們都不知道,」欧柏伟耐心的解釋。「只有我們倆知道這是假的。」
「好吧,但我們並沒有結婚,他們怎麼可以做這种安排?那個陳太太,是不是太新潮了啊?」
「白婕心,妳是活在幾世紀啊?」他涼涼的揶揄著。「妳不會以為他們認為我們只是牽牽小手、一起散散步而已吧?而且一定是我爺爺下的令,不然陳太太哪敢把妳的行李和人帶到我房間裡來?」
她的肩瞬間一垮,感覺有些無助。「那現在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他以為他已經把整個狀況說得很清楚了。
「我們要……」她瞪大了眼睛。「一起分享你的房間?」
「房間夠大啊!」
「欧柏伟,孤男寡女的……」
「妳是在怕什麼?怕我會在三更半夜突然撲到妳的身上嗎?」他愈說愈忍俊不禁。「放心,我還不至於這麼下流。」
白婕心也覺得自己有點小題大作,畢竟她既不是安潔莉娜·裘莉,也不是林志玲,而且以欧柏伟的條件,相信只要他一勾手指,就有一大票女人爭先恐後搶著爬上他的床,她是擔心得太多了。
「但是只有一張雙人床。」她臭著臉說。共用一個房間是還OK,可是床只有一張。
「這床是King Size的,睡三、四個人都沒有問題。」他指了指床。
「欧柏伟,就算你的床大到可以睡三、四十個人,那也沒有我漕A重點在於我絕不跟你睡在同一張床上。」她堅決的強調。「每個人都有底限的。」
「只是睡覺而已。」
「那我睡地上。」
「我不能讓妳睡地上。」他馬上回她。
「那你睡地上!」她回得更快。
「拜託,睡地上很不舒服,而且現在是秋天,早晚溫差大,妳不希望我感冒或是肺炎吧?」他動之以情。
她掙扎著,可是仍然不肯讓步。「不然,你可以去睡其他房間,這麼大的別墅,一定有很多的客房,或者,我去睡客房嘛!」
「這樣『閒言閒語』會更多!」他沒好氣的說。
除了笑笑,欧柏伟難道還有第二條路?反正他是怎樣都不可能讓她睡地上,偏偏他房中沒有夠長、夠寬的沙發,不然他還多一個選擇。
「先整理一下妳的行李,時間已經晚了,我明天再帶妳遊覽香港。」
「其實你家別墅已經像是度假的飯店了,我一想到可以在泳池邊曬曬太陽、喝杯冰涼的果汁,然後悠哉的看本小說,就已經很心滿意足了。」她真心的說道。
「妳也太容易滿足了。」他取笑道。
「我又不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
「那麼跟在我身邊,我保證妳可以過得很『夢幻』。」他有些在誘惑她的提議。
「我的腦袋還正常!」白婕心並沒有迷失。「這種日子頂多兩個星期而已。」
欧柏伟不置可否的聳肩。目前似乎是如此,但是接著下去,可就不一定了。
「妳先洗個澡吧,我去向爺爺和我爸媽道聲晚安。」
「我也要去!」她馬上表示。「你都去了,我若不去,不是很怪嗎?」
「妳真的融入這個角色了?」他被她的反應逗笑了。
「我要演什麼像什麼!」
沒想到在陌生的環境裡,自己可以睡得那麼熟,如果不是肩被輕輕的搖晃,白婕心還不知道要起床,她撐開沉重的眼皮,看著坐在床沿,英氣逼人的欧柏伟,她老夫老妻似的口吻問他。
「幾點了?」
「十點。」
「天啊!」這下完全的清醒,她坐正了身體。「我這輩子還不曾睡到這麼晚,你為什麼不叫我?!你的家人一定以為我是條大懶蟲。」
「白婕心,我們是出來度假的,妳神經不用繃得這麼緊,事實上,人在異地,妳能睡這麼好,我還替妳高興呢!」他安撫著她。
「你真這麼想?」她還是有著不安。「你家人也會這麼想嗎?」
「饒了我吧!妳真的走火入魔了。」
「對喔!」她有些自嘲的一笑。「我是假的,又不是真要進你們欧家的門。」
「快梳洗一下,下來吃早餐。」他起身,準備讓她好下床。「我陪妳。」
「你還沒有吃?!」
「等妳啊!」
「欧柏伟……」她感動的看著他,再看看另一邊的地上,他打地鋪的被子已經收拾妥當,一想到自己只是來「混吃騙喝」的,她就良心過意不去。「今晚……你到床上來睡好了。」
「怎麼?妳卸除心房了?」他有些意外的揶揄她。
「如果你真想怎樣,床上、床下又有什麼分別。」她看開了。「反正這張床夠大,分一半給你也無妨。」
欧柏伟聳聳肩,好像她怎麼決定他都OK。
「今天有什麼計劃嗎?」她邊跳下床邊問。
「坐遊艇遊維多利亞港。」
「你家有遊艇?」她邊說邊感慨。「同樣是人,同樣是一雙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巴,為什麼你的命這麼好,我卻得在育幼院辛苦成長,是上輩子你做的好事比較多嗎?」
「或許。」他並不駁斥這觀點。
「你真這麼想?!」她不平了。
「我相信命,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