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他认为,一家公司不论获利如何都是团队努力的结果,他绝对不居功,有利润,员工优先;有困难,公司担下来。
「不明白,明明到手的案子。」可能吗?飞了半个地球,这家伙可能空手回来?
有三家公司比价,事前就知道是大案子,一个半月全体员工漏夜加班,做到万无一失才直飞欧洲谈契约的。
临崖掉马,不可能!
没动静。
「喂!」
瞟他一瞥。「你真性急。」
「我能不急吗?原件模组都在待命,资金拚命在烧,你说急不急?」
「有吗?」吁若湛还是做他的事。
「案子真的吹了?」对方是传统的老派,事先要求已经多如牛毛,还以为老大出马绝对万无一失呢。
「没有。」
「哇,你这家伙!」一拳下去,老实不客气,但肌理结实,打人的人没能讨到好处,
「他嫌我头发太长,要我剪。」想不到欧洲人也这么老套。
「你答应了?不可能!」跟他当朋友不是当假的。
「双方合作,着眼点应该放在能不能为彼此赚钱,他看我不顺眼是其次,跟钱过不去,就不配叫生意人了。」
他卖的是脑袋里的聪明智慧,跟头皮毫无关系。
「我就知道,要你剪掉头发不如先把你的头砍掉还比较快!」
「你讲话什么时候变夸张了?」
「要说夸张的人是你,也不知道发的是哪根神经,居然坚持了那么多年。」
「它是秘密。」
「行行行,你的烂借口我听到不要听了!」
「你不知道头发长长,寿命长长吗?」
「少来!自从你不知道哪根经扭到以后就只会用这句话搪塞我,我长久怀疑我们的友情到底什么时候被渗透,我居然不知道,想那清朝江阴十日,嘉定三屠,宁为束发鬼,下作剃头人,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何等惊天地,泣鬼神……」
忘了他何时固执的要留那样的头发,即便在商场上那有多不方便。
「神经!」
「我要真的神经,也是你害的。」
「你这么闲,跟我耍嘴皮就能过日子了?」
「哪有,你不在这期间我做牛做马。」
「做牛做马的人是我吧?」连出国找订单还要遥控公司的内部营运状况,这家伙根本是在公司待心酸的。
「你能者多劳。」拍马屁不犯罪吧。
「王爷!」
「别发火……」
电话铃声响起,截断他们的谈话,禄瑶王很有自知之明的接过吁若湛从外面带回来的资料袋。
事关上半年度业绩,他挥挥资料夹可是又忍不住调侃,「又是夺命连环Call啊?」
吁若湛中指抵在唇上要他噤声。
禄瑶王翻翻白眼,却是不甘愿。「好吧,对我来说是噪音,对你……是消防队吧。」
走人了。
这家伙,非要这样损人!
「喂。」按了通话键,腰杆往舒适的椅背上靠,几天的疲累慢慢涌了上来。
电话那端传来温柔可人的声音。
张子薇是他的女友。
两人从学生时代交往到现在,要是没有其他问题应该会一同走进结婚礼堂,共谱未来人生的。
他们的相遇很戏剧化。
不同科系的两人在迎新会的王子与公主票选中被推举成一对,男的气质出众,张子薇花一般的美貌,扶柳似的柔弱也吸引了吁若湛,他为她心动了。
两人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一个成绩领先群伦,一个蝉联四年的学祭校花,而他们也不负众望,水到渠成的交往到现在。
当兵前夕,两人在花前月下许了未来。
因为这份承诺,吁若湛照顾她食指繁浩的一家十几口,那样的爱屋及乌,几乎把张家人当成自家人,可见他对这份感情的重视。
张子薇大学毕业后一直高不成低不就,一心向往模特儿工作的她看见的是台前的风光美丽,却吃不了幕后的辛苦,经过几次失败,她除了抱怨时运不济,对方没眼光之外,开始心安理得的让吁若湛养她,甚至觉得男人做牛做马的养她,让她享受是应该的。
「人家好想你呢。」
「我这就下去!」听到未婚妻的声音,他脸上展现铁汉的温柔。
「不要让我等太久喔。」
「我很快。」
没有迟疑的,挂掉电话,离开座位,直搭电梯到一楼。
她站在大楼外,站姿娉婷。
她穿着时尚的丝质衣料,亮晶晶的耳环镶着碎钻,卷曲的长发用钻夹往两边勾住,其余的任它散落,风情唯美,玫瑰花凉伞半遮住她白润无杂质的脸蛋,美丽的脚指踩在轻巧的凉鞋中,教人看得目不转睛。
她就是这么美的教人神驰。
「吁。」轻声喊着很习惯的单音,看见他,她轻盈的招手,露出甜美又羞怯的笑。
吁若湛飞快的到她身边。
「妳怎么自己过来,下次出门先打电话给我,我去接妳。」
「我想给你惊喜。」其实她是不想让自己丢脸;他总是一辆中古车进进出出,邻居指指点点,令她的脸上很挂不祝
人现实,天生自然。
「我很高兴妳想到我。」每次见到她都觉得她一次比一次美丽。
「你到欧洲出差竟然不带我去,还要我打电话问了才知道!」即使嘴微嘟也是可人。
欧洲,所有的精品名牌都在那里,错过了这次,下回不晓得要等多久。
「我去洽公,不是去旅游。」这点他分的很清楚,从来不会搞混。他以为之前已经跟她说的很明白了。
「算了,那……给我家人的伴手礼呢?」浪漫,在他身上是绝种不存在的东西。
研发出身的科技人脑袋只有数字、对错,数位讯号,理论与实际,她真怀疑自己是怎么受得了这么久的。
迂回着,她其实想要试探的并不是这个。
「没买。」连串的公务行程,没有太多私人时间,为了争取这块大饼他用很多精神,连睡眠都牺牲。
张子薇咬了下唇。「也就是说你空手回来,我……也没有礼物?」
「这是小事,妳要什么我会补给妳的,但是要等我领薪水再买可以吗?」他是宠她的,竭尽所能。
「吁,你是一家快要上市公司的老板饮,这么小气!还要等领薪水,」拜托,一个月五、六万的薪水,买件貂皮脚垫都不够。
「我只是觉得浪费不好。」他们格格不入的就是对金钱的观念,以前两人都是学生,没有金钱观的问题,可是现在的她却对钱锱铢必较,有时候很让吁若湛反感。
他认同品味的追求,却不能苟同她凡事向钱看,死要面子的观念。
「你的借口最多,我已经不想听了。」
他炙手可热,父母在南非开采钻石,伯叔公辈个个都是资产家,家世辉煌,人品卓绝,标准的绩优股,怎么现在却慢慢走样了?
除了给她家人一幢透天厝,也不是在精华地段,除此以外,没看过他什么大手笔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