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雨山,我还是觉得这没什么啊!”胡琦持正面而且鼓励的态度。“很好嘛!”
“会很好?!”
“如果真的可以复合……”
“你始终认为这是莎嘉要的?!”
“坦白说,我并不知道你的前妻到底要什么,但至少我觉得她有想要改变什么,从上回她去找你开始,没人规定夫妻离了婚之后不能当朋友,而她又是去看你、又是煮晚饭的,我认为她很有心。”胡琦微笑的说出自己的看法。
“但她一向受不了我的个性和乏味,而我并没有改变什么,我仍是我啊!”徐雨山困扰的眼神显露无遗。
“那么可能是她改变了。”
“她改变?!”
“人都是会变的,十年前和十年后追求的东西绝对不同,而且你……你除了乏味些外,还是有你的优点、魅力,有些人是非得等到自己失去了,才知道自己到底失去了什么。”胡琦有些有感而发的说。
“那么你认为我该和莎嘉再……”
“你自己决定自己该怎么做。”
“我就是很迷惘……”
“你……还爱她吗?”她记得她上回好像就问过。
没有马上加以否认,也没有很断然的撇清关系,他只是喃喃说了一句“不知道”,所以有心人一听,通常就很心知肚明,像胡琦就是。
“徐雨山,我认为你们可以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但离婚是她提出的!”这是他始终无法理解的点。
“她总可以后悔吧?”
“可是婚姻不是儿戏。”
“既然你的态度这么坚决、这么超然,那么你为什么不在她第一次出现在你的家门前就严词的拒绝她呢?你可以叫她滚,叫她不要再去烦你,叫她对你断了念头,因为你死都不会再吃回头草,不会再要她!”胡琦故意凶巴巴的说。
“不可以这样,”他马上加以反驳。“我绝不会这么对待莎嘉,不行!”
“你心疼?”
“我……”
“舍不得?”胡琦拍了下他的肩。“你就认了吧!你对她还有感情,而不管你们之间会有什么结果,至少再给彼此一次机会,这没有什么,又不是要你们马上再结一次婚。”
“但这好像显得我……”
“感情的事是没法讲公平的。”胡琦的语气有些许的落寞和自怜,她叹了口气。
徐雨山这个人或许乏味,但他绝对是敏感的,他注视着胡琦,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在半夜时分把他约出来,他知道她一向只把他当是她哥哥的好友,也是BLUE的好客人而已。
“胡琦,你为什么约我出来?”他很直接的问。
“请你喝咖啡啊!”
“BLUE的咖啡比这里的好喝多了。”他并没有这么迟钝。“你也有心事?”
“有点……”
“为了什么?”
“男人。”胡琦嘲笑着自己。“想不到我胡琦也有这么一天,我本来还以为我已经看得够开、想得够开了,但是……”
“不会……不会是为了我吧?”徐雨山露出有点怀疑、有点怕怕的神色,但随即他又扬了扬眉。“绝不会是因为我,我有自知之明。”
“徐雨山……”胡琦苦笑。
“如果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你就尽管开口。”徐雨山诚恳的表示。
“我会的!”她脸上掠过飘忽的笑容。“我会的!”
第六章
在一家骆宝儿常常出没,标榜SPA的俱乐部里,何中桓果然找到了“元凶”,刚做完水疗,正在视听娱乐室里看杂志的骆宝儿,见到何中桓的出现,不禁有些意外,因为这里一向禁止男客进入,但是他却进来了。
“你怎么……”
“我们外面谈!”他的声音冰冷而愤怒。
“但是……”
“我给你五分钟!”他随即转身走了出去。
骆宝儿知道事情不太妙,不过她也不是没有见过大场面的人,反正何中桓既不可能当场吃了她或是杀了她,那么她又有什么好怕的?
换好了衣服,来到交谊厅,她果然见到何中桓坐在那,他真是那种不用开口骂人,只要板起脸,就可以教人心生畏惧的可怕男人,再加上他有钱又有势,所以就更教人敬畏了。
“中桓,到底是什么事?”骆宝儿决定先装傻,视情况再见招拆招。
“骆宝儿,不要再演戏了。”他的脸上满是轻蔑的神色。“再演就不像了。”
“但我不懂……”
“你为什么要去找胡琦?”
就知道是为了这回事,本来以为那个女人不会把她供出来,毕竟她还得做生意,没想到……可是骆宝儿并不惊惶,一脸的平静,她绝不是那种会自乱阵脚,拆自己台的人。
“中桓,我只是去喝了杯咖啡。”她笑着说,但是笑容里隐藏着一些什么。
“全台北有这么多喝咖啡的地方……”
“但是BLUE很有名。”她说着不容否定的藉口。
“算了,你是冲着胡琦而去的!”
“我……”
“骆宝儿,我到底该怎么明示、暗示你,说我对你不会有兴趣?”他这个人一向不怕麻烦,但是骆宝儿已经不是可以用“麻烦”来形容的了。“你要什么?钱吗?如果只要钱就能打发——”
“中桓,我并不是要你用钱打发我,而你……你也没有用钱打发我的理由。”骆宝儿的胃口很大,一点点钱是满足不了她的。
“那你是怎么和胡琦说的?!”他咆哮着。
“我并没有说什么——”
“没有吗?”
“中桓……”骆宝儿脸上仍是处变不惊的笑容。“如果胡小姐误会了我,那么我愿意当面和她把话说清楚,但是我不认为我有说什么不对的话啊?是她自己一直在强调她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她这么说的?!”何中桓咬咬牙。
“她说你是客人。”
他很忍耐的问:“还有呢?”
“顶多你们只是朋友。”
“她还说了什么?”
“她还说你的脚……”骆宝儿自己加油添醋的说,明明胡琦连提都没有提起过。“她说你的脚虽然没有大碍,但是你的手杖令她觉得刺眼、不舒服,她说她很受不了……”
“胡琦不可能那么说!”何中桓一副斩钉截铁的表情。“她绝不会那么说!”
“她或许不会当着你的面说,但是她的的确确是对我这么说了,她还说……她有些同情你。”他垂着头,故作一副不忍看他的表情。
“她同情我?!”何中桓大吼。
“她说你被老婆抛弃又出了车祸,他们是双宿双飞去了,而你却得独尝苦果,这很可怜。”“可怜?!”
“她是既同情又可怜你!”
“胡琦不可能……”何中桓喃喃自语。
“如果你硬是不相信我,那么我也没有办法,胡小姐说追她的男人一大堆,她是绝不可能选一个得拿手杖的男人,不管他多有钱或是多帅,她都不会列入考虑的。”骆宝儿轻声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