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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火(新好男人报道终回)(6)

她一定累了,才会莫名地将他误认是小胡子哥哥,她一个人奋斗太久了,弹性已经疲乏,或许她该下山好好休息一天才对。

她从来没想过要休息,和眼前这男人不过针锋对垒一天,她便有招架不住的疲累感,她是怎么了?

才一天,她就已经快要不认识自己了。

欧阳越极度的不舒服。他不喜欢夏小圭将他置之度外的态度,好像他是个陌生人似的——

他蓦然苦笑!真是蠢哪,现在的他根本就是陌生人;对任何人而言。

他到底在做什么?

现在的他早不是欧阳越,也不再是她心中的小胡子哥哥,他不过是她眼中的暴发户和陌生人。

突来的认知令他烦躁,跟看夏小圭走开后,他气闷地将额抵住冰冷的玻璃。

——或许,他根本不该回来;或许他该消失得彻底些——

***

“小圭。”阳光下,一辆野狼一二五喷着大把浓烟直奔夏小圭而来。

车子戛然停止,老爷车还咳了咳,吐出一口乌烟瘴气才休止。

“达开!”看见来人,夏小圭满是阴霾的小脸一扫而空。“又给我送面包来了?”

“喏,我阿嬷交代的事怎么敢忘。”他由车箱拿出一袋面包,献宝似的递给夏小圭。

她也不客气,立刻拆封,捧场地吃将起来。

“阿嬷的手艺真不是盖的。”她口齿不清地夸奖。

封达开不好意思地低头,双眼只闪着光芒。“真的好吃?”

“嗯。”

“这些是我做的。”他腼腆地说道。

“真的?”夏小圭大笑,很哥儿们地敲他肩膀一记。“出师了!”

封达开是他们鹿谷乡最大一家面包店主的独子,除店面外还有自家经营的工厂及原料厂。 关纣经营旅馆附设的餐厅,便以他们家做出来的西点为招待客人的甜点。他和小圭是青梅竹马,从小玩到大,感情十分亲近。

一个蛋塔,一个红豆起司蛋糕很快被解决掉,夏小圭餍足地拍拍肚子。“以后嫁给你的人有福了,可以天天吃你做的蛋塔和起司蛋糕。”

“你真的这样以为?”他闪闪发光的眼更亮了几分。

“要不是咱们太熟了,我一定嫁你。”她一本正经地讲。

封达开盯了她好几秒,忽地爆笑出声。“好家伙,要不是我认识你这么多年,真要被你给拐了,你想嫁的恐怕是我们‘封记’的面包蛋糕吧!?”

“讨厌,你呀,实在乱没情调一把的。”她啐了他一日,笑逐颜开。

他们打闹习惯,彼此都晓得自己舶底线在哪里。

“咆,别把责任推到我身上,中意你的人是我阿嬷,一点都不关我的事。”

“啊,太伤人了,被你一说,我好像没人要的老姑婆。”她笑得可大声,一口面包,一记白眼,还不忘捶他一下。

“说真格的,反正你要嫁的对象也没了,不如将就我吧。”封达开神情认真。

“你要敢答应一个字,小心我扭断你的脖子!”她还没答应呢,独裁的声音忽然蹦出来。

欧阳越黑黝黝的一身,阴气沉沉地盯住夏小圭。

夏小圭和封达开一起跳起来。

她讨厌他那冷硬又霸道的眼光,像她做了不可告人的事似的。“你偷听我们说话!”

欧阳越并不否认。“有何不可?”

“你——”她为之气结。

他凌厉的目光教人不敢逼视,封达开如是想。没料下一秒欧阳越的炮口便冷冷转向他。“事情办完,你就可以走了。”他认得他。

一年前他还像个青涩的孩子,一年后却隐约散发出男人的气息来。

“你凭什么,达开是我的朋友。”夏小圭嚷嚷。

“我看他不顾眼。”欧阳越毫不客气。

这男人根本是要逼疯她!她抡起拳头,一副要找他拚命的模样,从来役有人能把乐天知命的夏小圭逼到发飙的田地。

“不要,小圭。”别看封达开只有二十出头的年纪,他比任何同年龄的孩子都沉稳。

他微偏头,好似在思索着什么问题。

他觉得眼前的男人很眼熟,身形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似曾相识般。

“我叫封达开,小圭的朋友。你一定是牧场的新主人,抱歉,未经同意就闯进来,实在是我们老把牧场当做自己的家,不拘惯了,请别介意。”

“哼!”

“这牧场以前的主人对我们极好,除了辟地整出一块棒球场给我们杀时间,还任由我们来来去去,一时间我也忘了牧场已经易主,真是抱歉。”

“你干吗对他卑躬屈膝的,达开,你吃错药了?”夏小圭用手肘顶他,听他一大段“温柔谦恭”的话几乎要晕倒。

“迟早有一天你会懂的。”他可没有阵前倒戈,也不是墙头草,他自有一番道理。

夏小圭猛翻白跟.脑筋急转弯哪,还神秘兮兮的。“拜托,你到底是不是跟我站在同一阵线的?“

“当然是。”他急急辩白。

“那就停止你的‘外交’工作,闭嘴。”被他一搞,她什么立场全没了。

封达开果真从善如流乖乖闭上嘴。

“你没资格阻止我的朋友到牧场来。”她不能再节节败退,再让步,这自私的男人便要骑到她头上来了。

“我说不准就不准。”他声音紧绷。看她气鼓得像河豚的腮帮子,欧阳越的决心更坚定。

“凭什么?”

“没理由。”他冷漠地睥睨她。

他何必凡事都要给她交代,她以为她是谁?

夏小圭相信此刻如果自己手中有把刀,肯定会毫不迟疑的给他一刀。

“我们走!达开!”那么不可理喻的人,她总算大开跟界了。

欧阳越也不晓得自己哪来霄霆般的怒气,以他的身手要拦住夏小圭简直轻而易举。“我说不准就是不准,不要考验我的耐性。”

他的神情之坚决,别说没交过手的达开大受震慑,就连夏小圭也为之一颤。

她害怕他那腾腾的怒气,一时间错愕当场,竟无胳做出正确的反应来。

欧阳越可不在乎她的脸色有多难看,铁箝似的手将夏小圭一拽,用举动表明她是他的所有物,生人勿动。

他身上筑起的防御工程坚如钢铁,令封达开心生畏惧,几乎要望风而逃。

夏小圭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的身体被收纳在“敌人”的掌握里,芳心悸动,情绪大乱。

“封达开,你要敢逃,小心我告状去。”那浑蛋,看他一副脚底要抹油的模样,他想干吗呀他!

“自身都难保了,你还有心情威胁别人。”欧阳越不觉好笑。

“还不都是你。”她瞪他一眼。

“你看起来俾喷气的恐龙。”这时候他倒反常地想起日本人最爱的恐龙哥吉拉,不觉莞尔。

“小圭,店里还有事,我先走了。”封达开思前想后决定先脱离暴风圈再说,毕竟小命是蛮重要的。至于好友,看起来目前生命无忧,因此,他很安心的落跑。

“封达开,你给我记住!”她又要保持与欧阳越的距离又忍不住气愤,只能用叫嚣发泄心中地不满。